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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琪舞蹈劇場《去自由》-自由毫不自由,自由有好多面貌,自由有時也很邪惡。
2015/11/06 08:30:43瀏覽363|回應0|推薦2

在聽謝杰樺談他的作品《去自由》時,腦子裡不時地浮現法國大革命時期羅蘭夫人被送上斷頭台前的那段名言:「自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而行!」

當然,《去自由》並不是發想自這句話,內容也跟這句話無關,但它們卻不約而同地點出一件事,自由並不是像字面一樣自由,自由有很多種面貌,自由有時也很邪惡。

「自由這件事很有趣。自由定義太廣了,每個人對自由的想法或定義都不一樣。」謝杰樺說:「例如我們就討論過,自由是一種情緒嗎?」

謝杰樺一開始讓舞者上到一個空台,不給任何指示,告訴他們什麼事都可以做,沒有任何規定,完全自由,「結果他們反而不知道要做什麼。」

「如果給一些燈光輔助、聲音輔助,甚至暗示一些規則。」他說:「舞者就會感覺好像知道該怎麼做了。」

問題是,如果規定得太詳盡,舞者卻又會出現綁手綁腳的感覺。

這次做《去自由》給謝杰樺最大的感受是,他發現自由的狀態非常動態,不會是完美、單一的解答,而是一個case by case的動態。

以「去自由」這個詞來說,就有「去掉自由」或「往自由去」的完全相反卻同時存在的動態來回存在。

「這跟舞者與編舞者、導演跟演員間的關係很像。」謝杰樺說:「某種情況下編舞者必須激發出舞者的狀態,有時卻又得跳出來去限制他們做什麼事,這樣的狀況很有趣。」

以舞作的第一大段為例,第一個舞者以自由為題不斷地做動作,接著上來的舞者要負責模仿她,這兩個人的對比就很強烈。

因為,第一位舞者專注於自己的舞,她自由,她愛怎樣就怎樣,每次排練、每場演出,他都可以按照自己當時的心境、當下的感覺,自由地舞動。

但負責模仿的舞者就痛苦了,她的專注力必須完全投射在第一名舞者上,面對瞬息萬變的動作,她模仿得很辛苦。

「這樣的落差馬上顯現出來,忘我追求自由的自由度馬上會被看到。。」謝杰樺說:「第二名舞者的規則是要模仿第一位舞者,她很快就會發現,自由是無法透過模仿而來,那種人跟人之間關係的差別馬上呈現出來。」

這次做《去自由》,謝杰樺做得憂鬱症都快被逼出來了,問題就出在自由二字,「這回編舞我試著不讓自己重複以前的作法。」他說:「以前非常有組織,所有事情井井有條,精雕細琢,就像設計一樣;這次讓自己非常藝術家,而不是建築家,盡量把感受放前面,分析或理性的東西放後面。」舞者都很狐疑老師怎麼了?跟以前完全不同。

自由讓舞者不太清楚自己要幹嘛,沒有很明確東西時,舞者也無所適從,他們就會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衝突就發生了,發生在謝杰樺心裡,他在心裡自己跟自己打架;衝突發生在排練場,他在排練場跟舞者發生爭執;到最後,他要去花很多力氣說服大家,「每當說服的狀況不太好時,我就很沮喪。」

但這些都過去了,「前兩天我們終於有所突破。」謝杰樺說:「我們突然發現,呈現出來的作品,越來越接近我們開始時的想法。」憂鬱症開始慢慢減緩了。

「自由」真的是個很調皮、刁鑽的玩意兒,看了《去自由》你就會知道,你自己對自由有多不了解。

(圖片由兩廳院提供,張震洲/攝影)

《去自由》演出資訊

演出時間

11月6日 19:45

11月7日 14:45、19:45

11月8日 14:45、19:45

演出地點:實驗劇場

( 休閒生活影視戲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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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網址:https://classic-blog.udn.com/article/trackback.jsp?uid=jabbar66&aid=350140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