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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8/01 18:09:21瀏覽2988|回應0|推薦1 | |
當印刷體的漢字一個個崩裂、拆解,最終成為星幕裡的一點星光,字不再成字,「從你讀得動到你讀不動。」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說:「這些字堆疊起來,變成關於島嶼的風景。」 林懷民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做《關於島嶼》這支舞作? 或許有點痛心。 例如,他說:「在人類文明裡,沒有哪一個時代像今天,文字是這樣被運用、滲透到所有的地方,文字變成溝通的那堵牆,很多人在辦公室裡坐對面卻不講話,都在傳簡訊,花很多時間或半夜上臉書喃喃自語。」 例如,他也說:「這是個眾說紛耘的時代,台灣是誰說了算?這是今天的世界,我只能這樣說,現在,我說的也不算。」 但他還是抱持著積極面。 例如,他說:「這個島嶼,經常有颱風、地震、內鬥,但島嶼的居民從沒有喪失仰望星空,往前走的能力。」 《關於島嶼》就是一個在高唱融和卻矛盾糾纏的時代,適時出現的作品。 台灣就像《關於島嶼》中的漢文字一樣,原本完整、美麗、清楚的樣貌,卻逐漸在拆解中,最終很可能走向殘破、甚至被分屍,變成一個小小的光點,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就只是個光點。 美好是怎麼轉化成災難的?挫敗還能再生嗎?《關於島嶼》要帶來什麼樣的主張?林懷民說:「這個作品也許會讓大家想一些事情。」 想想,我們怎麼會把一個婆娑之島搞成現在這個模樣? 想想,台灣的庶民與庶民間,其實沒什麼藩籬,省籍和語言更不是障礙,為什麼政客及統治階層卻沈迷於把自己的人民分群分邊,還鼓動他們惡鬥? 這是一個技術難度很高的作品,因為,林懷民要求技術團隊丟掉技術的呈現,「一開始給他看時,發現他要的都不是我們的那些技術,他不要任何技術方面的呈現。」影像設計團隊主持人周東彥說:「就是用數位工具去做一個手工雕刻的過程。」 「這種狀況下,我們技術團隊就像在練一個大絕招。」周東彥說:「要先自廢所有武功,再從零開始做起,最特別的是星幕,每個字都是手工放上去的,用文字排列方式去玩空間、速度。」 「傳統作法可以有很多工具讓動畫自動跑,但這個作品所有的動畫元素都用手工去調整它的路徑、方向等指令。」周東彥說:「我們模擬自然元素,海、風、山、落石、石頭等,用電腦做出人的感情跟速度。」 一開始林懷民說要做印刷體漢字時,周東彥還質疑說:「真要做印刷體嗎?這不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印刷體漢字並不新鮮,在各種表演場合已常出現了,「但他很堅持。」 後來周東彥才知道,林懷民是要他把有意義的文字,轉成我們想像的自然景象,或更抽象、更多元的可能。 服裝設計詹朴也吃足了苦頭,擅長時裝設計的他,在設計舞者的服裝時,儘管事先有心理準備要做出夠堅固的衣服,但開始階段卻飽受挫折, 「頭幾次每次去雲門測試時,大概一兩個動作,衣服就破了。」詹朴說:「我們的版師每次去雲門,5分鐘臉就變綠了,沒想到舞者身體傳出的力道,都遠超過她的想像。」 等到他領悟到他的設計應該舞者的狀態合作,而不是對抗時,才終於抓到了訣竅。 林懷民給他的另一個任務找出台灣的顏色,天空的藍、樹木的綠、泥土的褐、廟宇的橙,舞者的衣服上都用這些台灣的顏色染成,而在找顏色的過程中,他們試過了無數組合,顏料的、布料的組合。 原住民歌手桑布伊也飽受折磨,因為,林懷民跟他說,不要有母語,也不要有歌曲旋律,只要有他的聲音的厚度及層次,請他亂喊一些東西。 「他很痛苦,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負責跟他一起工作的梁春美說:「我只能逼迫他,試著跟他溝通。」甚至把桑布伊關在錄音室裡,或把燈關掉,只聽桑布伊在裡頭喊著:「我不會唱啦,到底要唱什麼嘛?」 「最後把桑布伊片片段的聲音串起來,像歌卻又不像歌。」梁春美說:「跟蔣勳的話語搭配,感覺很棒。」 《關於島嶼》會呈現出什麼樣的島嶼?林懷民磨了3年才磨出來的作品,會給你什麼觸動?當我們仰望星空時,我們看到的會是什麼? (圖片由雲門舞集提供,劉振祥/攝影) 《關於島嶼》演出資訊 演出時間 11月24日 19:45 11月25日 19:45 11月26日 14:45 11月28日 19:45 11月29日 19:45 11月30日 19:45 12月1日 19:45 12月2日 14:45、19:45 12月3日 14:45 演出地點:國家戲劇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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