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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11 22:17:26瀏覽2988|回應1|推薦0 | |
聽著印尼艾可舞團編舞家蘇布利陽托說著他自己及舞團的故事時,腦中突然浮現布拉瑞揚的面孔,就覺得,這兩個藝術家好像啊! 他們都曾在國際舞台上輝煌過,卻也在絢麗的際遇中迷失了自己,他們最終都決定返鄉溯源尋根,而現在,他們都開了一條偏鄉小孩過去從沒想過、或根本不敢想的舞蹈路。 兩人之間的很多巧合點都很有趣。 首先,在輝煌時期,兩人都受惠於美國舞蹈藝術節(ADF),布拉瑞揚曾兩度受邀參加,蘇布利陽托也在1996年參與;兩人都在美國待了一段日子,布拉瑞揚2011年在紐約林肯中心的演出大獲好評,蘇布利陽托則入選美國流行音樂巨星瑪丹娜國際巡演的6人專屬舞團,後來並在百老匯音樂劇《獅子王》擔任舞蹈顧問,感覺兩人都有大好前程等在前頭。 兩人的自我懷疑也都在人生的高峰時產生。 在林肯中心重新詮釋瑪莎葛蘭姆的作品,謝幕時布拉瑞揚想到的是:「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牽著自己舞團孩子的手,在舞台上一起謝幕,該有多好?」這個想法在回台灣後慢慢醞釀成返鄉尋根的念頭。 蘇布利陽托則是在二度赴美 ,花了3年拿下碩士學位後,突然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我是誰?」 「我是個好舞者嗎?」 對於自己追求的舞蹈這條路,好像接近了目標,卻又不是那麼確定,最終他決定要回印尼尋找自己。 更巧的是,布拉瑞揚2014年回台東成立了舞團,蘇布利陽托也在同一年回印尼,並收到來自偏鄉賈伊洛洛的官方邀請,請他帶著當地貧困的街童進行舞蹈創作。 台東原本沒有現代舞團,所以有舞蹈夢的孩子,只能往台北跑,布拉瑞揚在成立舞團前在台東做的作品《勇者》,敘說的就是這樣的故事,有人為了上舞蹈課半工半讀,有的因爸媽反對隻身離家,專業舞者,在東部的飯店為觀光客跳舞,布拉瑞揚舞團的成立,讓這些在地的舞魂有了歸宿,成立以來,年年都有新作品推出。 蘇布利陽托也在賈伊洛洛進行無中生有的行動,他先花了兩年研究當地的文化傳統,他發現當地年輕人對自己的傳統文化根本不重視 ,袋裡想的出路就是當軍人、警察、護士或公務員。 但跟這些孩子一起生活的經驗,讓他體會到賈伊洛洛的美好。 「他們強迫我要潛水。」蘇布利陽托說:「我一再拒絕,他們一再邀約,很堅持。」最終他無奈聽從眾潛入水中,卻大開眼界,「魚、珊瑚礁很美,人為的破壞很醜。」 這次帶來台灣的雙舞作之一的《哭泣賈伊洛洛》探討的就是這樣的議題,舞作中7名男舞者身穿紅色短褲模仿魚群,提醒人們賈伊洛洛正受到過度開發的威脅,期待海洋生態癒合,珊瑚礁不再崩解,魚群再次回歸,水之神靈復元。 雙舞作的另一個作品《Balabala》則為東印尼偏鄉女性發聲,「在這個地區女性地位很低。」蘇布利陽托說:「丈夫鞭打老婆很常見,女性被壓迫得很厲害。」 在這個地區,女性的功能就下廚做菜,上床做愛,伺候丈夫,照顧小孩,這是個漁鄉,丈夫負責抓魚,把魚搬下船的卻是老婆,把魚燒成菜的也是老婆。 「我媽媽在家裡也是這樣的地位。」蘇布利陽托說:「她在我隨瑪丹娜巡演時過世,所以,這個作品的發想也是源自母親的故事。」 《Balabala》是把印尼的戰舞解構編成,在印尼,戰舞是專屬於男舞者的舞,如果找女舞者跳,會引起議論,甚至會被嚴重警告,但蘇布利陽托把它解耩了,全由女舞者跳,把殺氣十足的陽剛氣轉化為具有女性特質,既柔又美的英氣,這樣的解構巧妙地化解了可能會有的阻力。 有趣的是,布拉瑞揚回原鄉後,走的也是解構重組的路子,有人問他返鄉否要創作屬於原住民的舞蹈,他說不是,「我就是從生活中學習,把在台東生過中體會到的感覺舞出來。」它可能有點原住民味道,但卻也不盡然是。 這麼像的兩個人,或許應該找一天見個面,擺幾瓶小米酒,來場痛快的秉燭夜談。 (圖片由兩廳院、印尼艾可舞團及張震洲提供) 印尼艾可舞團《哭泣賈依洛洛》、《Balabala》雙舞作演出資訊 演出時間 7月14日 19:30 7月15日 14:30、19:30 7月16日 14:30 演出地點:實驗劇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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