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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4/26 12:39:45瀏覽1702｜回應8｜推薦2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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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心不睬外公，管他講什麼，我全不覆誦，招主任聽得明白最好，聽不懂可不管我的事。 我雖打定主意不理他們了，可是不想招主任，瞪著外公，見他嘴不停地動，曉得外公講了一堆話；但他顯然只能抓住幾個字，卻聽不明白外公到底在問他什麼？或在講些什麼？他依然直楞楞地巴望著我，寄望著我來傳譯。我不想再被外公嫌，鐵了心，不出聲，就是不出聲。 「你問我跟老太婆各住一方怎樣見面？」 我不再傳話，老先生只有憑猜測，他猜外公大約是在問這事： 「我自己也是出門不便，上下一趟樓梯都得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氣，風濕痛、關節炎，腳力不濟，樓梯又陡得我年老無法跨步，每跨一步，就怕絆倒，我這身老骨頭怎經得一摔。每走一階，都一步 一頓，每來回三樓一趟，都得併盡所有力氣。」 「所以你看這個子，我哪能常去她那裡，唉！老夫老妻一輦子，到了這節骨眼要見趟面都不容易，我現在都是每隔二個禮拜才架起勢走去她那一趟。」 他望著外公，羡慕地再說： 「你身體還不錯，又有孫女孫兒女兒女婿在身邊陪著。我勒，就自己一個，女兒在美國那頭，不聞不問，兒子照護他一輩子了，活到這把年紀，自己這個樣子依然還得照佛他，背了一輩子的十字架，仍舊還得照舊背下去，輪到我們夫妻都去了，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著說著不由悲從中來，忍不住眼淚也流下來了。外公見著人家竟然說到流眼淚，還不曉得說些什麼？只有一臉茫然望著我，要我趕快幫著解說。 主任繼續悲嘆： 「我已不行了，這樣活著真是活受罪！」 看他愈說愈講愈傷心， 我也不忍，只有再度把主任的話一五一十地覆誦給外公。 「哎！怎這麼慘啊！」 外公聽我轉述後，驚訝得也跟著眼眶潤濕。他老眼迷濛，不曉得如何安慰老朋友，沒想到他的老朋友境況竟然這樣困窘，一直以來，招主任可是他朋友裡面最有辦法的，混得最好的一位： 「那你上下樓梯這麼不便，平常吃飯，都怎麼解決？」 「不方便上巷子去吃自助餐，只有在屋裡一個人自炊自食。你看，手上都是平常燒菜燙傷的。」 他擄起衣袖給我們看，只見兩臂上都是斑斑駁駁的燙跡傷痕，滿嚇人的。 「怎會弄成這個樣子？」 外公雖看不清，但看著我驚訝的驚呼，也曉得是怎麼回事，順著我的驚嘆這樣發問。 「眼睛不行了，看東西看不清楚，燒開水會打翻水壼，燒菜老被鍋裡滾油燙到，每天都會燙著一兩次，搞多了一身上下都是燙傷。」 走訪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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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