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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30 06:06:59瀏覽699|回應3|推薦23 | |
生命過罷巔峰就讓人明白其行進歷程是種減法,愈往後面走即愈是明白的減與除的過程。如此說法縱非一清楚可演算的程式,然而也足以表示其間不能移轉之下坡之形勢,當然如此簡化過程實不足以表示其間之起伏過渡抵禦與掙脫及鎖牢之態勢。因之照我隱晦於腦中的暗喻或可更能悟及其形式與週延,我總會不能避免以之為那種類似抽象固定的辦法;意即將生命期間演化與枝節之所有的能耐與此身裡裡外外種種事物皆化繁為簡,抽除血肉將之抽象化而且不復讓之遊移變動,逐步一一固定以之歸納出所謂之人生。
當然所有抽象認定皆不足以言實際的生命過程,人生實非任何譬喻能為之蓋括;雖然它並不複雜奧祕讓吾人無以領會,反而相反,綜結而論,人之一生實質上乃是極度簡單無奇。試以此刻的我,這個年華老去的老人自身為例現身陳述我的人生是怎麼回事:我久已長遠而且被動地處在生活於生命賡續延長下,唯餘之省悟乃是已墮溷而成的煩悶甚至倦厭的死寂之潭水,苟延殘喘地賴活似僅讓生命之賡續只突兀著地剩下的進與出來填滿存活所佔有之時刻,而且只緣進與出成了每日存續時段之唯有切身觸及之問題。排泄與消化成生之延宕不盡地苦刑,更且是生死之間搏鬥之窄門。 生理諸種問題外,困擾自己的連不曾怎樣退潮的記憶也成了揮之不去的侵擾魔咒。過去的我不再在意,好壞皆然,但是過往不曾因之消失退色,或者即使消失也是時隱時顯,在不再往前探索,生活已成靜止的淤積死水,過去幾成了此刻,以往種種事故意像不完全退讓,它總會生動地回到此刻,使自己非強制地活在過去與此刻交織影晌之下,一生幾十年下來累積太多苦樂以及陳芝麻爛殻子的事故,所有經歷事故過往都不肯泯滅成淡忘之過去;縱已事過境遷不復成沈重的包袱,卻是生動地在記憶的印象之海裡浮浮沈沈。無從卸棄擁塞著的記憶,那確是自我的組成諸部位,人可以活在過去的取捨之中,卻無從背負太多的過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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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