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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沒 3
2011/07/27 10:39:01瀏覽692|回應1|推薦38
※ 《「隱沒」這本小說計劃在十月份時推出,這是本非常了不得的創作,對一代作家的創作體驗與生活作了一剴切深入地剖析(不容諱言有所影射,然而全然出諸虛構想像,一點也沒依賴報導實錄,也幾沒參照任何坊間著作。)。作品誠然了不得,問題依舊還是沒有幾個人肯來一讀,總覺下了如此大勁,社會給的回饋完全不成比例。當然推動無方是最大問題,但偶只有這點能耐,實在不曉得該如何再加把力來推銷,眼前想出一促銷辦法,是照學聯網作家同文使用過的辦法,把原先未校稿的舖文刪掉,重新把校稿再舖一次,以期多少吸引來一些讀者。》


冥思默想皆是過去的世界,沈迷往事流於耽溺,留連徘徊於過往的時與事比什麼都讓自我麻痺沈醉;快意的過往復甦後拭淨歲月底塵埃回頭來過還會帶來的更愉悅鮮活的回味,而回溯辛酸苦楚底過節縱印象依舊,然已不復尖銳刺痛傷心。所謂寫作也者,也不過在於捕捉往事從前,朝意識裡層刻意追溯,事件一冪冪呈現。春去秋來花萎葉落,時間川流過種種事物,人物一一消退,所有過往皆進入記憶,記憶又成為寫作的素材。寫作總是跟隨現實之後在追逐消逝的事物,無論若何的即時事件地捕捉,寫作者都在事件發生後作陳述,小說的寫作者尤其還得經由沈澱與回饋過程,才能重組事實再來進行創作。

時光洗退一切事物,文學創作也在其內,在發表層面上,小說創作於我雖可是中斷久矣,然作為小說創作者之質素未嘗稍異其趣。顛沛流離下,無論在怎樣的際遇下,意識裡外我仍只認得自己是個文字創作者,創作意念的餘燼從未澆熄過;一旦以文學創作為志向,終其一生就得以之為職志,這可是項既單純容易又艱澀複雜的選項。

許久以來,既使未以或者不再以創作出版為驅策動力,然而依舊無時無刻在孵育在設想之中。孵育或許是前意識的潛藏地臆想,己不再著意地為的飄浮游離地意念或臆想塑摸刻畫。然也不僅只於不離書卷發潛讀之幽光,卻成日空想不做;在戰場出生入死一輩子的士兵不會離棄武器,書寫了一生之人也不會放下他的紙筆。長年以降我都是在悉悉索索地整理編撰舊檔案及校閱不完不了的書寫文字中過度過來,這類工作瑣碎又費心力,是項漫長無有助益又無有盡期的歲月磨礪功夫,幾佔盡所有的時間,然縱無明白事功,可也不能說是無益之工作,至少長年進修下,積累腹笥備感受益。潛讀之餘緒外,雜沓的日常事物也是攫奪去其餘所剩的時日,漫長的時光就如此地轉瞬間已來到此刻。

許許多多紛紛擾擾的思緒意念穿梭腦海,將之串聯成故事並非不可為,然已為之遯心,也不覺須要強制著再發表。所謂讀書,其實己不再怎麼閱讀,與其讀泛泛之作,寧不若瀏覽自己,雖然最不願碰的是自家作品,多年下來挑剔成了習性。寫出來的文章或作品,得以畢生之力來潤飾修謄,這是作為一個以寫作為志的作家之宿命,他無法容忍自己不完美的表現,也無法容忍自己不成熟不完整的思想。

人生至此,縱心裡上不以為然,然確已不能不覺悟歩調有緩慢之勢。到了這階段,事情並非不可為,而是自然地淡漠了,沒有事情是不得了的,外在漸失其吸引力,一個人竟日潛坐沙發上隨興地甚或偶發地讀書寫字,時日大片流過不再驚心,順當得像一旁收音機播放出來的音樂聽或未聽地穿流過耳際,不再逼迫自己,如此這般地打發過了一天復一天,似甚自然;逼迫的心志當然是在底,可是已不再有實逼處此的自我約制的處境。

時間是滴水鑿岩,望著鏡中的自己,一天老似一天,蒼老逐步掩蓋我底面貌及所有一切,青絲成白雪,皮肉流殆涓去。撫著頭顱,想像的只會有觸髏留存,那會是多久之後,要不了多久,一生大半時光都己穿逾過去,遺留下來者所剩無幾。人間相對於死亡,只是一個極短刻的暫留,有若人們所說過的只是個零頭。

剩下來的舊識應不多了,人事亦然;人若輪至大限來臨後很自然就被從生人名單剔除銷去,過了也就算了,活著的得繼續存活下去,生命能掌握的部份是很小的,一個人永遠自顧不暇,面對該剔除銷去的部份,不可能分配給予較最基本人情世故稍多眷顧。時光推移,數十載底年頭逝去了,記憶是唯有的留存物,然對於一個寫作者言,並不止此,我們所求者會比回憶更多,生命不止逐次事件的串連,種種事件或構成故事,或成為歷史,這並不是一個寫作者所要求的,他要一簇思維,他要的是完整的思維晶體,一種貫穿事件思維,他要的一層賦於一串事件上底意義,一種不輕易改變的體會認同,那才是我此刻要懷抱之所得,事件事事情過去了,回憶也不再追憶,悔惡喜悅不在,過去了的生命應不止於遺骸。

民國成立以後,在我出生成長的現實環境裡,雖然現狀與制度大變,去除八股取士,讀書本身已不再成其為士人必然而且直接的求生工具,可讀書人依舊是整個社會的中樞,那個時代是中國新思潮的啟蒙時期,文化人備受重視的時期。翻天覆地的大變動,要等到共產革命成功,工農兵專政後,士人讀書人才被整個打下來淪為臭老九。我成長年代整個中國社會可說是新文化社會,社會各階層對新思想新知識熱切地追求,報業與出版業蓬蓬勃興。種種文藝運動、文學電影戲剧和藝術已構成人們的生活的依附與調濟,提供給當時讀書人一處謀取生活與活動的舞台,雖然若是以文字書寫當作維生工具,尤其是以小說創作作為唯一的生活依据,雖是條既堅韌又不怎麼實際之路途,但依然是文藝青年趨之若鶩的夢想國度。仗著自己性向,我大膽地把自己規劃在這樣一條依賴文學寫作為謀生的辦法,當然這樣的選擇是冒然而且純為遷就自己的個性與興趣的嘗試,不想這樣的選擇就成了自己一生的命運,也成就自己成為天生的小說家。

中國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種族,中文也是使用最多的文字;相應可知,以中文印就之一篇或一本小說讀者定然眾多,但在中國社會作家單憑稿酬卻向來不足以養亷。無論當時或現今社會,從來就難得能有幾位作家能把寫小說或寫作當成一椿正式工作。因之,我之存心去作為一個以寫作為生的作家心中會有如同戲子般的情意綜;得意於作家的頭銜的同時,也有著偷偷摸摸不足為外人道之羞頳,因為在我們功利的社會制度下這並不是公認可以以之維生的行當,所以寫作在中國從來不是也不會是一個職業。前赴後繼許許多多對現實社會適應不良的青年男女出諸自己理想,從不乏能人志士焚膏爂晷夜以繼日以創作寫作為志向,認真地要把寫作作視為一生之事業,可惜多半終其一生也無法轉化成正經的謀生工作。有心寫作的人無法單憑寫作維生。一個正視生活正經人無從單憑寫作以養家活口,因之,變通的投身於文字相關行業:記者、編輯、編剧、出版人。~書商‥等等文化事業從業人員。或者投身更廣泛的職業機會:教員、公務員‥等等。

無論具有多麼熱忱的意願為寫作獻身的熱誠,向來只有將之作為正規工作之後或之暇的嗜好,最好的情況下也只能視之為副業,當然若從事教書或書局或報館編輯校對主筆以及寫社論是唯有可拿文字工作當作為正職之一部份,否則只有視作正式工作之後的額外在家中加工的外務,總之那類作業並非寫作,在大學教書寫論文也然,都是附帶行為。在這個普羅大眾普遍窮困的社會,寫小說的人不論名聲大到如何程度都不合以之為實際得据以為謀生之條件。寫作者若不能用之出仕或謀職,最後也只合淪落得像畫文人畫練毛筆字讀古文書籍般地陶情怡性之旁鶩。像我這樣由來以久拉高聲貝地純以寫小說得以賺取生活的創作人,向來是極為少數之矯矯者。

國共內戰後,神州解放,政體轉變,風向隨即改觀,新社會提倡新文藝,各行影剧文娛工作者淪為政治宣導之工具,不論純文藝創作或通俗文學整個地自原來的市場或藝術走向滅頂,這才真正讓我輩以寫小說為職志的文學創作人無法繼續再以文字筆耕維生或調濟生活。

花敗落地訇然有聲,到了此時,自忖曾經有過名聲光華應是不合適新社會需求,原先在內地自一票而紅打出名聲以來,得著的浮名浪譽,已成過往雲煙。事態急驟演變下,先是在解放後的新天地裡重新學習試著作個革命的新文化人,不僅已不能遂意創作,更恐最後可能會因名及因著過往交遊惹禍;暗中不得不一再咀嚼,此地若留不下我,就得不及早打算出路。

新社會與我這種人的人生是砥觸的,流離生涯是不得已也是我之必然的選項。廿世紀初政治理念主導社會信仰與觀念下,不願臣服於國家理念信仰或主義的知識份子,普遍選擇出走,以避政治鋒芒或迫害。

我這一生除了寫稿寄情之外,全無謀生之能。打甫自接觸人生以來,有所知覺如何成長後得以生存之條件時起,就存心四肢不勤,不思戮力進取謀求一條坦蕩生活之道路。我不是不渴求過得舒服自在,只是不願意勉強自己努力地為前程循規蹈舉地一路奮鬥下去。就這面方向論,我雖然盡力做好本份讀書學習,可另一面卻又從未考慮積極進取;我考慮的前程總是配合自己脆弱無能部份,我想過的生活是隨著自己性子,不必勉強逼迫自己出人頭地的為生活奮鬥。意思說,我希冀成長以後仍能過著讓自己安適隨性的日子,所以認定搖弄筆桿就是我一生命定的職志。縱與人相較我對生活的應付很不得法而對前程的領悟又過份天真,反正很大部份的我是圈宥於自我設限內,從與外界的接觸即不得不領悟自己的應世能耐不若一般人,當然會有這種認識或住入其中都是方便於自我逃遁的自適。可是另一方面的自我認知卻是一向對自己有著主動積極的正面期冀,我看重自己的秉賦與才份,這才具逐步體認出可是特具的,所以長成之後,無論在任何情況下,或者感觸到自己是如何地處於淪落不利的境地,仍就一無反悔地堅持做為一個以寫作維生的作家,更且向不屑於以務他事謀求發展。

綜上所述,就自己個性和心態來看,我確實可將之歸納成共產黨掌權後嚴苛譴責亟待去除的封建遺毒份子,我不但去除不掉的反動的士大夫心理。而且在生活的道路上從不以此為憾,更且尤自甘於工農兵社會外作一個一無是處的邊緣人,我以自己寫作成績自豪,以寫就出來的作品所描繪及洞悉人們心理感情為得計,事實上,不但盡心力於創作更且整個人也已植根於以自己寫就的作品,雖然反過來的考慮亦然。

因之,就自己的例子,對於一個以寫作為職志的作家言;將文學創作淪為政宣工具,乍看之下可不見得不是好事,圈在教條輊鋯裡的作家生涯雖不優俗,然也衣食無憂,更可從容投身在筆墨之間,豈不一勞永逸地解決作為作家謀生最大的困擾。但真正的困境並非出於此,這樣子的解決是顛倒因果,存心寫作維生才產生吃飯問題,否則以謀生為業,根本就是為吃飯在努力奮鬥,這一選項本就不應當作困擾。去為共產党作教條式的創作和作為無產階級下工農兵大眾的一份子有何不同,同是在他人意志下為生活求存。寫作者要的是自由意志下創作,這是作為作家寶貴且自我尊崇的地方,和為謀生屈膝生活有著不可同日而語的得意。與其為求取活命而屈膝生活,那我寧棄離為家國為群眾或為共產党的服務,而冒然離開故土繼續尋覓我的創作自由。

因之,我可不屑為工農兵寫作,我矜持,我只會為自己寫作。我寫作乃是用一支筆,造就另一個自我,或另一個他人。冠於我作品上的名字雖未嘗改,但那不會是我,我永不以真實面目示人,因寫作成名的是另一個人。是以真確的体驗與身心感受來刻劃描繪出一個似是的顯相,但永不會證同自我的顯相。我是以真實筆名掩藏行蹤,人們見著的我是脫蛻於山林之間皮蛻,真實的我仍然深藏於呈現的膚相之深處。

所以從這裡面可看出來,我一向就生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個是真實的現實主義者,需要生活於結結實實地食衣住行不斷補充的世界,另一則是抽離此一具体現實演繹出來的世界,我寫作的世界縱植基於現實,卻是抽離的。其間人物及事物僅用素描刻繪出輪廓,抽離其中又住入其中。我是個寫實主義者,要結合現實世界的難堪而且必然與實体物質與事實之連繫。生活的實質原素仍在輪廓裡面,但不具那類黏搭甚至齷齪的結合之關連。一種像似僅只掌握枝梗不具枝葉果實的結構型的圖像,也可說只是意象殘存的抽象世界。

當其時,作為一個成名作家身處大陸淪陷之際,除了面臨思想上抉擇之考驗,必得截然底選擇就此或就彼地為難。而更為嚴酷的是生命臨界點之抉擇,面臨生存與前景的取捨得當下立作區判,急流落水非得一把撈住尚飄浮於水面之最後一根繩索。急切緊迫的生命分叉路,逃難乃是以今後一生下注,無從猶豫或更易。賭注一落,從此再無反悔,自今而後,自此再無回頭之餘地。

我以及成千上萬底透過種種方式與途徑逃難或逃命到所謂自由地區的港澳等地文人作家等等之屬,個個躲難各奔前程輾轉逃來到這狹窄的資本主義窩巢之租借地小島以求活命溫飽。這類情境說來和歐美等地備受注目重視禮遇的所謂「流放作家」,其中情形並無不同;自共產主義蘇維埃垂下鐵幕,蘇聯、東歐或世界其他地區實施集權統治等獨裁國家,首要之務即是箝制思想,嚴禁言論及出版自由,壓迫作家,統令封口,具獨立思想的作家們不甘受箝制厭迫想方設法竄出奔到西歐北美諸資本主義的民主國家尋求庇護。撥諸其情實與中國作家流離逃難出大陸並無二致。然而出奔地若非是西歐和北美國家境遇就不可能一樣。

一個以寫作為職志的西方作家面臨如此處境下,一般都約定俗成地封之以「流放」、「自我放逐」、「自由鬥士」、‥等等而不名,這類冠稱雖然明指的是某作家因故或因而獲罪被逐出或逃離家園,意旨卻是褒揚其人執著理念,不畏權勢,不屈不阿底品格的尊稱。西方國家崇仰作家只要是去國遠適他鄉的作家不論是否出於迫害,或對抗當權,或者對於在家國不得意,不適意而避居適意之他處。不論出諸被迫出走或自願離國,均統稱之為流放或者自我放逐;後者如喬易斯、海明威,前者如索善尼津全都不無帶著尊崇地以此類冠冕尊稱。此種情勢其後也波及到大陸文革以後出來的作家,抑或如今任何自戰亂落後地區遷徙至開發而富裕地區的文人作家都得以享受這層庇護禮遇,不論名義上或實質上都得從容地享受名聲、方便與來自開放社會的福利支助。可惜早先我們這一輩因國共內戰離開故土分隔他地或去國之一代中國作家群,當其時可無人得以襲用此類名諱,那時代的人都叫逃難,全國人民大舉流離失所四散奔命之不暇,作家當然也是無盡其數的亂離流民之一員。當其時所謂作家也者何德何能豈敢自外於群眾,此刻回顧自己及諸落難香江同文原來也像西方作家一樣曾處於相同的境遇,斯時從不曾理會到我們也可算是流放作家。但求謀取一飽之餘,不但不敢想望比擬西方同行得以享政治放逐或自我流放那種的知識份子具自我尊嚴的隔離,更加不能思及後來出來的後進同行竟然也夠格分食西方社會的庇護支持與支援。

同樣是作家身份認定的殊遇大為不同,而同源同根的作家只因時代先後不同以致所享有的殊遇與身份認定也大不同,當然這也算是時代錯誤所致。我們那一代人備受戰亂遷徒流離的逆來順受成習,而作家文人對於這一點尚無此認識,總以為作家究有何德何能,有何異於人之處,本就不應有何便宜好覓,不過一旦瀕臨逃難求生之際任何可資脫苦海困境之條件或救命符豈不盡搜出來以搏取萬一之可能際遇。千千萬萬的戰禍逃難人民水深火熱般地受苦受難,一個成名作家能有何出眾之處,怎可能藉之以免難?除卻逹官貴人或富商巨賈,怎敢覓求較容易較安適之安身立命底處境。

名作家同樣不過萬千苦難庸碌庶民之一,得不著任何理由或口實以博取同情、好處或援助。流離逃難至外地,我除了可以名作家身份,仍圖藉之以寫作維生。但是逃難在香港我不再是名作家,幸好我尚有外文底子,這使得真正藉翻譯美國名作才能謀取活命的機會,英文才是我唯有僅存的生存的條件與工具。後來我又恢復寫電影劇本,做翻譯寫本都是不得不去做的維持生活的工作。我當然不屑以此為今後之出路,我可是中國不世出的天才作家,不會情願讓我的文學才份浪費於次。不斷索覓掙扎,迂迴摸索,縱未能染指流放作家這類封號,最後終能脫困,並藉之夤緣去到逃難者號稱人世間之最終樂土 ── 共產主義訿罵的「資本主義最後堡壘」的美國。

離家棄國,由於我的名聲,當然免不了要背負起背叛人民革命的標籤,我是個不革命的頹廢作家,幸好尚未進一步被封上反革命的封建遺毒。但是若未隨潮流逃離祖國,最後輪到整風或清算時刻,以我一貫底小資產階級作風,以及前夫牽絆的干係,一定難脫人民革命之公敵之名,屆時難免劫數難逃。

說我缺乏對國家民族與人民群眾的省悟,對這點我實無從辯駁,無論在任何場合或情境下,我從沒生出那類聲嘶力竭呼號生為中國人死為中國鬼的激烈熱血,雖打根砥意識自己是這國家裡的一份子,但只是洽巧生為此地此國人,我從不在意自己是否是愛國者。家族意識淡薄,國家民族意識自然更形淡薄,甚至疏遠。我不在意這個國家對我做過什麼好壞?賦予什麼?生而為此國人,就合該為此國人,既不該欠它,也不寄托從中得著什麼?

縱觀過去這麼些年來人民政府對文化人士及文藝界的整肅,確實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離開了故土,也逃脫天翻覆地底大變動。當然去國重新謀生路,是連根拔起異地重植的過程,橘逾淮為枳,適應的困難可想而知,尤其猶抱著繼續編織作家大夢的理想來到異國,更是難上加難。

莫大新書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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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鳳哈佛 哈佛問學錄 得首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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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百 忙 之 中 回應鼓勵 ! 多 寫 稿 中千 萬 珍 重 ﹗
2011/07/28 02:36
絕 非 在 下  的 筆 力﹐  而 是 齊教授的才情﹐ 實為超越的清才,
即使是深情,也以淡雅表出...憾人至深﹗外加王德威深得其心的書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