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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31 11:30:24瀏覽648|回應0|推薦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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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還一直耽心,入夜之後,還會有旁的旅客會住進來。但是直到就寢都不曾再有任何人出現。過了十時之後,我們即鎖緊房門,相信當天應不可能再有人住進來。 在鎖上房門之前,我就把心內的存疑,拿出來,詢問呂士東。我問他,我們發生那麼大的事,他退學,我被記兩個大過。我把家裡鬧得天翻地覆,卻從未聽他陳述他父母的反應。他回學校辦理退學手續,也是他自己一個人辦的,不見他家裡人來過。我曾問過他,他都說不甘他家的事,那時他就表示: 他都還未告知家裡,難道直到現在,他一直沒向家裡說明嗎?。 鎖上房門後,我忍不住繼續好奇地再進一步追問,難道他真就不準備把轉學這件事告訴家裡嗎?難道學期結束了,他父母難道都不曾會要求看他的成績單? 「他們對我服完兵役,還能再考進大學,已經夠滿意了,學校裡的情形,不會太干涉我。我的情況和你不一樣,我們是商人家庭,不像你們公教人家那麼看重學業。總認為讀書為為了賺錢和出來做事。況且他們認為我己是成人了,自己的事當然自己打理,所以不太會過問我。」 「難道被開除,事情鬧得那麼大,你都不讓家裡知道。可是學校寄給家長的通告,你們家都沒反應?都不回復嗎?還是難道都被你截下來了?」 「他們從沒接獲學校通知,我註冊時填的住址,就不是我家,是我叔父的公司,後來所有的學校通知,都直接轉到我手上。」 「天哪!你真像算計好了。」 「那倒不是,是註冊時我正巧填的是這個地址。因為當兵回來時,我一面準備聯考,一面為賺生活費,才在我叔家打點工賺零用錢,因此才一直用我叔父的地址。」 他又說: 「這件事學校方面太小題大作。學生個人間的事,哪值得學校訓導處那麼大加撻伐,非要把人開除不可。你看西方的大學,學生宿舍都是男女混住的。學生交往,個人間的私事,值得那麼大張旗鼓嗎?我們這邊嚴男女生之分,也不見得能管制得住學生交往情形。這是學生間自己的事,他們辦教育的不能不隨潮流進步的。」 我回答: 「我不覺得學校這樣管理,並不能說不對。」 「那你認為他們把你記兩個大過,我被開除不算過當?」 那時候的我雖也是受害人,可是並不覺得學校做得不對。當年的情況,雖已相當開放,可是還不到西方開放社會程度。我表示站在學校立場校風一定得維持,否則情況一亂,受害的女生更多。 「沒想到你也這麼想不開,」他譏刺我。 「你說你受到什麼損害?」 「我怎沒受到傷害?我是顧惜你,才什麼都不再乎。你難道完全不能感受外面的傳言對一個女兒家的感受,我家裡受到的羞辱你一點都不曉得嗎?我難道就像你以為那樣沒受到傷害嗎?」 「我不是就我一個人來評斷,我是比較不再乎的一個,所以你以為女生方面也跟你一樣沒事似的。其實,一個正正常常的女生背後被叫成豪放女,誰能受得了。要如何做人。更不用說因此衍生的後果。」 「什麼後果?」 我不高興他這樣問我。覺得他這人木得很,那麼明顯的事,竟還來問我。 「萬一因此受孕怎麼辦?看過這情形,你就知道。你不曉得一個女生在這上面得承受多少壓力與困擾。還有最最顯而易見,有了這樣名聲的女生,還有誰敢接近?她還有什麼前途?」 我沒好氣的回答。 「我總覺得這種事情有什要嚴防的?」他不接喳我惱怒的問句,又轉向他原來的論點。 「教育當局不讓少年男女交媾,好處壞處一樣多,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世界不可能照道德家以為的變得更好或更壞。」 「我管不到道德家怎麼認為,我只曉得自己的委屈與承受的壓力。」 我厭惡他刻意迴避我提出的的問題與身受的挫磨,覺得他自私,只想到自己立場與安穩,完全不顧及戀人受到的麻煩與苦惱。 「別這樣說,你的情況我怎可能沒有同感呢?」 他試圖摟住我以愛撫擁吻來安撫我突然升起的厭恨憤怒。氣惱之下,我不接受,扭動肩膀掙脫他的掌握。他甘言勸慰我: 「你怎能這樣想呢?我難道不知你對我的好。人非木石,你為我的犧牲與受到的磨難,點滴都在心 頭,我嘴拙說不出感激的話來,可是,你豈會不清楚我呢?我的感動豈是能用區區一句感謝所能表達嗎?」 「我太了解你了,你也一樣清楚我,否則你怎會背著整個家庭的大不韙,在學校和同學可怕的壓力下,還不顧一切,甘心情願底跟我在一起,甚至這個時候仍敢蹓出來跟我一道出遊?」 他道出我隱忍不語的委曲,我忍不住流下淚來。 「我就是傻!明明曉得毫無前途的事,偏就不肯離開,惹得人人看我笑話。」 他吻著我繼而說。 「快別那麼想,我不會像別人認定那麼沒出息。我以一生許諾,一定會好好對待你,我們相愛這麼深,其實只要你願意,現在就可以結婚。」 「結婚?」 我嚇一跳,他怎麼會突然提起結婚。 「只要你同意,我們明天就可去法院公證結婚。」 「怎麼可能?沒有通知家裡,沒有親人朋友就去公證結婚。」 「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去找朋友來做證人,法院手續很簡單。」 「哪能這樣?總得等我們讀完,經濟上能獨立才好考慮吧!」 「相信我,結了婚,我們不會沒前途,對我有信心,我一定站得起來,會讓你引以為傲的,結婚後,也一定會好好報答你這樣對我。」 「不急這一時就結婚吧!總得等到事情稍為安定。」 「那你先答應,願嫁給我,願意嗎?」 我點頭。 「你說你願意?」 他逼我說出來。 「我願意,但不是現在。」 「只要你答應就好,我可以等。」 他地擁住我,瘋狂地吻我。 我也回抱他,兩人死命相纏。我們扔棄所有,不顧一切地做愛,似彷彿無論怎麼樣地愛撫都不夠似地,一再深入又深入,發射復發射。 他口中喃喃囈語似地喚我作「肉肉」。 那種時刻似乎只有肉這個字才能表示出彼此間的感受,他愛我,我愛他,他喃喃地呼喚我「我的太太」,我許諾一定嫁給他。 我們做愛,又做愛。性愛透徹地浸蝕入彼此底骨髓。他緊擁著我昏厥似地呼喚: 「我愛你,肉肉,我的妻。」 他跟我耳語,他好害怕此刻不是真實。害怕回 過頭來就失去了我,他以前的愛戀和接觸全都不算什麼?不存在,只有此刻才確實體驗到性與愛。只有我才是真實的愛。 他一再問我愛嗎?我幸福得說不出話來,我能說什麼?淚水模糊了我,臉與身體整個潤濕,汗水淚水體內的溶岩浸溶兩人的軀體。那是真正的水乳交容,是我一生當中最幸福的時刻。我回答他說: 我愛,我愛他,覺得就此死掉都好,真的,我還能期待什麼?生命的至樂,善與美幻化的境界。 他緊擁著微語: 「還不到死的時候,我們要幸福地一直活到老死。我要一直幹你,讓你滿意到生命的最後。」 他在我耳旁許諾: 「你是我的禁臠,我也是你的。」 又耳語著吐露: 「你是矛盾又不可能發生的。你是我生命裡的真愛,你若死了,我也絕不可能活下來。沒有人能接近我們,我們是一體的,你不會離開我,我也絕不會背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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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