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Le Papillon）是一部法國電影，可是，2004年在台灣是以實驗電影的方式在非一般院線上映的。因為，我喜歡那首主題曲和那很棒的電影故事，所以，我曾在博客來網路書店買到影碟時，也多買了一份送給一個那時媽媽在法國工作的小小朋友。

劇情內容是講一個年輕的媽媽帶著一個鬼靈精怪小女孩的故事，孩子的爸在女人懷孕時就跑得不見人影。毫無疑問，是在現今社會上多得令人不足以為奇的一個典型的單親家庭，母親因為經濟的問題，必須從早到晚不停地忙碌工作，那樣家庭的小孩們在無形中早早獨立，他們的心底深處卻充滿了孤獨感、否認感，常會擔心沒有人要他們。

小女孩常因為媽媽晚回家而必須待在附近的餐飲店中打掌上型電動直至店打烊，令她家樓下的一個喪子喪妻的獨居孤僻老人看得不捨，只好將她撿回家、暫時照護著。單親母親疏於照顧的小女孩有著很皮的個性，大喇喇的闖入老人的生活中，並打開老爺爺養著許許多多色彩繽紛蝴蝶的溫室，造成一陣忙亂。

老人為了完成對兒子的承諾而要上山去找尋一種稀有品種叫『伊莎貝拉』蝴蝶的那天，小女孩也正為了母親又再度因工作而未能遵守諾言帶她去麥當勞和看電影而深深失望，從放學等到天黑。老人的行程被小女孩偷聽到了，賭氣之下，偷偷爬上了老人的車而跟隨上山，為了留下來，她又三番兩次對老人撒小謊、耍技倆，就是不想讓老人去聯絡媽媽。例如：報錯電話、更改手機密碼、讓外人以為老人是外公……等等，讓那個看透人生滄桑、心如止水的老人和外表滑頭、耍性子、頻繁發問而內心骨子裡滿是孤獨與害怕的小女孩，一老一少的兩個人，陰錯陽差、無可奈何、又似冥冥中註定要在三天的找尋『伊莎貝拉』的旅程中結為『忘年旅伴』，老人在被一個小孩激弄得快要抓狂的邊緣，卻發現自己內心最深處，根本是和對方一樣的冥頑不靈。

上山的路途中，好奇心旺盛、城巿鄉巴佬似的小女孩提出各式各樣問題，令人發噱；老人有智慧的答案也總是恰到好處地勾起許多問題的另一開始，及結束。終於到了目的地，也升起營火，卻因下雨而在一位農家借宿時；老人看著與自己已經去世兒子年紀相仿的男主人，憶起了自己所失去的愛子。

『伊莎貝拉』蝴蝶的一生只有三天三夜的壽命。老人與小孩的旅程也是三天三夜。最後，看到美麗的蝴蝶從蛹裡小心翼翼掙爬出來，展開鮮明的羽翼飛向遼闊的天空，那象徵著當人走過陰霾晦暗，迎向嶄新的日子。老人終於等到自己追尋多年的珍貴蝴蝶，小女孩也想媽媽而偷偷撥了電話給媽媽，兩人都想起了屬於自己汲汲想求的愛，其實就在不遠處。

回到城巿，在漆黑的夜空之下，老人和小女孩坐在屋頂上。
「你媽媽叫什麼名字呢？」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嗎？」
「沒有。」
「伊沙貝拉啊……」
「呵…那我們都找到她了！」

《蝴蝶》不只是自然美麗的風景，其中豁然又韻味再三、令人微笑的話語，足以洗滌我們灰濛濛的心靈，就請由看影片去享受吧！

在小女孩和老人的身上，同時讓人看到了純真，也看到滄桑與人生。像爺孫的兩個人碰在一起，有許多的不同點，也有許多的共同點；但是，他們都需要愛，也都在找尋愛。也許是民族性，我們靦腆於開口“說愛”，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不同的矛盾，父母對孩子的、孩子對父母的、夫妻之間的、情人之間的、朋友之間的、……。卻又笨拙的想用自己的方法去愛。往往因為這樣的誤會和不恰當、也許不是對方想要的，因此反而引致衝突。我們愛對方，所以嘮叨；對方的愛卻令我們覺得彆扭、覺得丟臉，而想要拒絕或逃離那樣的關心；不想被束縛，卻又不能丟棄；在愛的人面前學不會低頭，卻又無法沒有愛。都是因為：我們需要愛人和被愛。

回歸純真吧！當我們越來越覺得世界繁雜不堪時，就盡量讓自己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吧！

（唱／Claire Bouanich & Michel Serrault）

《蝴蝶》劇中的另一主角『伊莎貝拉』（Isabellae），其實不是蝴蝶（butterfly），而是蛾（moth）。在法文裡，Le Papillon 意指所有蝶和蛾的總稱，法語唸做“巴比用”。不能說是翻譯的誤失，如果中文片名用“蛾“的話，可能有很多觀眾就提不起去看的興趣了吧？

電影中老人和小孩上山尋找的『伊莎貝拉』（拉丁學名為Graellsia isabellae），其實是西歐產的一種夜行性的水青蛾，隸屬天蠶蛾科，展翅寬約為10公分。片中有一段長約四分鐘的時間在記錄著那隻叫『伊沙貝拉』的蝴蝶脫蛹而出，是非常難得又震撼力十足的鏡頭。

（雄／Graellsia isabellae）.........................................（雌／Graellsia isabellae）

老人和小孩一問一答的互動，其中有許多的幽默，聽到小孩"布瓜“、”布瓜“（法語中的”為什麼“）的問老人一堆問題，老人也一直很可愛也很溫馨的回答小孩的詢問；在最後一段的主客易位，由老人問、小女孩答的；整首聽來，讓人感覺很是陽光。那首歌曲就是女主角Claire Bouanich和男主角Michel Serrault唱的。

因為是法語片，僅把對話列出中譯：

小：「為什麼雞會下蛋？ 」
老：「為了蛋都變成小雞。」
小：「為什麼情侶們要親吻？ 」
老：「是為了鴿子們咕咕叫。」
小：「為什麼漂亮的花會凋謝？ 」
老：「因為那是遊戲的一部分。 」
小：「為什麼會有魔鬼又會有上帝？ 」
老：「是為了讓好奇的人有話可說。」
小：「為什麼木頭會在火裡燃燒？ 」
老：「是為了我們像毛毯一樣的暖。」
小：「為什麼大海會有低潮？」
老：「是為了讓人們說"再來點"。」
小：「為什麼太陽會消失？」
老：「為了地球另一邊的裝飾。」
小：「為什麼會有魔鬼又會有上帝？」
老：「是為了讓好奇的人有話可說。」
小：「為什麼狼要吃小羊？」
老：「因為牠們也要吃東西。」
小：「為什麼是烏龜和兔子跑？」
老：「因為光跑沒什麼用。」
小：「為什麼天使會有翅膀？」
老：「為了讓我們相信有聖誕老人。」
小：「為什麼會有魔鬼又會有上帝？」
老：「是為了讓好奇的人有話可說。」

老：「妳喜歡我們的旅行嗎？」
小：「非常喜歡。」
老：「我們看到了很多漂亮的東西不是嗎？」
小：「可惜我沒能看到蟋蟀。」
老：「為什麼是蟋蟀？」
小：「還有蜻蜓。」
老：「嗯！ 也許下一次有機會看到吧？」
小：「我能問你點兒事情嗎？」
老：「又有什麼事？」
小：「我們繼續，不過，由你來唱。」
老：「絕對不可以。」
小：「來吧！」
老：「不！不！不！」
小：「這是最後一段了！」
老：「妳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呢？」

老：「為什麼我們的心會"滴答"？」
小：「因為雨會發出"淅瀝"聲。」
老：「為什麼時間會跑得這麼快？」
小：「是風把它吹跑了。」
老：「為什麼你要我握著你的手？」
小：「因為和你在一起，我感覺很溫暖。」
老：「為什麼會有魔鬼又會有上帝？」
小：「是為了讓好奇的人有話可說。」

後記：原2006年12月28日刊載於本人在“無名”的網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