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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04 10:28:56瀏覽1073|回應0|推薦8 | |
在這淺山,黑眼花我是熟悉的,通常不會為它而停留,誠摯給它一個深情的注目,就擦身而過,像和常見老朋友問候一樣自然,那日我還特別彎下腰來拍照,原因是這朋友近在咫尺,卻多年未見,一看到心海便洶湧起來。 當然,它仍舊循著生命律則自開自謝,徜徉在自然懷抱裡曼妙逍遙,是我忙於一部寫壞的小說與母語寫作,這人間俗事的追逐,緊緊綑綁著我而不自知。三月中,春天正青春時,我得了流感,加上後續的慢性鼻炎治療,持續吃了一個月的藥,鼻塞是緩解了,但久未曾吃藥,副作用造成的緊張焦慮,一下讓身心平衡的假象瞬間崩解,出現了睡眠心悸、耳鳴等神經失調的症狀,苦不堪言……所以一見它,真想奔向前給它一個大擁抱,當成一種贖罪與懺悔。 我必須坦承,在山海林間徘迴,對於台灣特有的物種總有一種私心的偏好,黑眼花是外來的馴化植物,就像小花蔓澤蘭,後者已氾濫到對本土生態環境產生威脅,讓我有了成見,但,花還是花,活生生的花,它還是千年前佛陀手中那株微笑的花。生命的本質,不曾改變過。 其實,我早已了悟,人生為人的同時,就背負一種罪愆。生命,美好又沉重,悲喜交集,我蹲下來凝視,謙卑懺悔外,也在尋覓那朵佚失許久的微笑…… 這眼,是神,炯炯的眼。
(陳胤/2018/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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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