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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8/28 23:46:44瀏覽507｜回應0｜推薦5 | |
| 室內的光線陰暗，靜悄悄的，於是睜開的眼睛又再度闔起。室友的電腦，在夜間運作而發亮的螢幕被關掉了，表示室友已經離開了，現在這個房間，留下我一個人。
也不知道是把夢記住了，還是思緒浮起來了，雖然閉上眼睛，仍看見許多光影，忽近又忽遠，像水面上的波光粼粼，看不清楚型態…睡意彷彿散逸了，感覺沒辦法再睡下去，開始想著起床要吃什麼。 起身加了件外套，緩緩的移動，為自己泡了杯熱牛奶加麥片。想著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因為學校交通不方便，自己和同學在學校山腰附近租了房子；今天又是哪一天呢？今天是三月某一週的禮拜五，大四的下學期開學沒多久；發生了什麼事？或是沒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感覺可以很悠哉？因為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課，不用趕著上山去學校上課。 意識從我的皮膚漫遊進我的大腦，而我意識到了我是誰。外面傳來的工地聲，跟昏暗沉默的房子形成了對比，我清晰的腳步聲是為佐證，我走過不開燈的走廊回到房間。 焦慮彷彿水氣，隨著天氣的回暖在空中不安的躁動著。 今天是比較早起床的，從前大一到大三，禮拜五都要上課的，如今卻很習慣禮拜五安心的賴床，也很習慣昨夜二個人的房間，隔天醒來變成一個人的房間。大學四年，住在外面也四年了，有時候回原本自己的家，寒暑假也不過停留一、二個月，就又要回到住宿的地方，反覆著時節，循環的路線，猶如候鳥一般，隨著季節變更而遷移棲息地。國小、國中、高中，放學回家後，總是看著電視配著炊飯炒菜的香味，等著叫我們吃晚飯。現下每天上完課回到家，看到的不是家人，而是室友，自己的同班同學和同校的學姊，也不再有人準備好晚餐，招呼我們過去吃，晚餐開始要自己張羅，因此我們吃了好幾種口味的泡麵，吃了好幾樣價格低廉的陽春麵和滷肉飯，還有波特曼香雞排、阿郎鹽酥雞，和培元滷味，這些以前會被家人禁止的食品，變成了大學生活的記號。 大學一年級到四年級的歷程，除了那些熟悉的食物名稱之外，還有好些上了大學才有的經歷，合力拼裝成韶光。大一時，大部分的同學都第一次，要離開家這麼久的時間，住在學校宿舍裡，學著和別人家的小孩分享同一個空間，有些人很不習慣，很想家，有些人很興奮，像是鳥兒飛出了籠子般快活，想要體驗種種所謂的大學生活。在那之前的我，是超過晚上六點，站在街上，周遭天色暗了下來，還沒回家就會感到懼怕而想落淚的少女；但那年，我們夜遊了好幾次，在阿育王柱廣場看星星，在系辦說鬼故事，我身邊有你，你身邊有他，一群人行動好像就什麼也不用害怕。天氣晴朗時，這裡的星星看起來很近，在山上看到的星星，跟在都市中的家門前看見的很不一樣，在城市裡要努力的抬頭尋找才會看到星星。我們開心的探索以前只聽人家說過，或在書本上看到的事物，學校在山上，有很多住在平地的小孩少見的景色。我們下水源地看了好幾次螢火蟲，那小小的光點在樹叢草叢裡閃爍，好像有著小小燈泡一閃一閃的聖誕樹。我們在宿舍頂樓等著流星雨，我們有好多好多的願望，希望有這麼多的流星，就能幫我們通通實現，為了看清楚流星劃落的瞬間，沒有任何人點燈，黑漆漆的頂樓上，只看得見好幾個看不見面孔的人影在移動，我們對話，用說話的聲音語調，來辨別夥伴和彼此的位置，而靠在牆邊往外看去，看得見台北盆地和小小的台北１０１，還有，我會跟妳們說，我家就在那片燈海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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