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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30 18:05:09瀏覽381|回應0|推薦8 | |
就在我調入的半個月左右,反而有一位年輕的女生讓我覺得很好奇,她的辦公室是在同棟的二樓﹝檔案室﹞。每次上樓調檔案(因剛接觸新業務,一天都要好幾次,而且因不熟悉,調閱時間都很長),從沒看到她正眼瞧過我,問她事情也是一付愛理不理模樣。 (『妳越不理我,我就越要逗妳!』這是一般年輕人的一種好奇兼有點挑戰企圖的心態使然吧) 有一天上午,我鼓起了很白目的勇氣:「許小姐,中午可以請妳去外面吃飯嗎?」 她大概被我突如其來的邀約動作嚇了一跳,張著偌大的眼珠子望著我:「我…我…學校今天考試,我中午需要午休,沒時間到外面吃。」 「原來妳是夜校生喔,那個學校ㄚ?」雖吃個閉門羹,但並沒有遭到無言的拒絕,逮著話題順勢聊下去,也算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師大夜間部歷史系二年級啦。」她是用那種很不悅的口氣回應,講完這句話後,頭就埋入認真整理卷宗,已有種不耐其煩的燒焦味兒。 「對不起,打擾妳辦公了。」此時不閃待何時。 大約過了一個禮拜,白目的衝動又作祟了:「考完試了嗎?考得怎麼樣?有這個榮幸請妳吃飯了嗎?」 這次她話都沒講一句,祇用她那懾人的大眼,瞪了我一眼,頭迅即又埋下。 「………」這時,我才發現她的眼珠子不是普通的大,嚇得小生羞赧急退。 『天下本無事,何處惹塵埃』膽子本就不大的我,不敢再向天借膽了,祇是一時好奇心作祟,又不是真的要追她;算囉。 害我那時上樓調卷,碰到不懂的事也不敢再問她了,很尷尬ㄋ;每次都跟做錯事的小老鼠一般,萎萎縮縮低著頭,不要說正眼看了,連斜眼餘光也不敢造次了,好慘痛的經驗咧。 又過了好幾天的時間吧,有一次正埋首在調閱案卷,忽聽好像有人在叫我~~ 「喂,你是耳背,還是太認真ㄚ,叫你都沒聽到。」她已經走到我身邊,拍了我一下後,說。 對我來說,這太意外了,雖沒嚇掉我手上的案卷,卻害得我眼珠子在眼鏡上盤旋對焦,煞那間恢復不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祇會欠身連聲對不起,其它話語都不知道怎麼圓舌了。 「你不是要請我去外面吃飯嗎?」她表情仍很嚴肅地說。 「铪?是ㄚ…是ㄚ…」驚魂未定的我,總算擠出不一樣的辭彙了。 「12點10分,門口見。」她講完話後,也沒等我的答腔,就180度迴轉回座位去了。 這是約會嗎?感覺好像怪怪的,又說不出來那裡怪。以前也不是沒追過女孩子,也不是沒約會過,可是也沒有這樣笨拙ㄚ~~ 待12點,收拾妥桌上的東西準備外出時~~ 「黃參謀,你來一下。」緊要時刻,卻被組長叫住。 「你這個簽呈要改一下……」組長很仔細地在教導我,這邊要改、那個要刪。 「嗯…嗯…」此刻的我,一邊點頭如搗蒜,一邊斜眼一直在注視著手腕的錶。 大概焦急的動作太明顯,連組長都感應到:「你中午有事ㄚ,那就先擱著吧,等下午上班再找到個時間討論好了。」 「謝謝組長,不好意思,我先出去囉。」一時心急上火,在這涼爽秋意,額頭上竟已汗滴浸潤。 快步走近大門口,卻被衛兵喝住:「長官,對不起,你的帽子。」 一急之下,連便帽都忘了戴上,趕緊側立一旁,稍作鎮定地將繫在左腰間的船形便帽工整戴妥,才好整以暇地步出大門口。 但見門側榕樹旁已站立一位垮沉著臉的女生,待我走近還來不及開口道歉,這廂已平舉左手的手錶:「請問大牌參謀?你平常跟女生約會都是習慣遲到的ㄇ?」 「真的非常抱歉,臨出門又被叫回,對不起…對不起…下不為例。」祇得哈腰欠身致歉。 「好啦,好啦,算了,這次不跟你計較,恐怕也沒有下一次了;我們就去公館的頂呱呱吧。」雖呈妥協,但仍不改其強勢個性。 「我的機車停在側後方,你在前面轉角等我。」趕快大步似跑地到停車位置。 「坐好了嗎?」我問。 她當天穿著過膝長裙,採側坐方式,左手掌緊抓著後鐵架,右手平握住左手肘(此刻我心忖想著,下次一定要把後行李鐵架拆掉) 「騎慢一點,不准超過40ㄛ。」坐在後面的她,還不忘強勢指揮。 「遵命,主人。」我討好似地唯唯諾諾,小心應付著。 (其實,因17歲就從軍入伍,長年在本島高山區及外島駐地調防,根本沒什麼機會騎車,更不用說去報名駕照考試;偶而休假回家,就借大哥機車短程購物,一般都以搭乘公車為主。這次好不容易調到市區服務,就用積蓄花了1萬6千多買了這部野狼125,當年上尉月薪不過1萬初頭。所以ㄋ,爾後約5年時間,一直以“無照駕駛”身分騎車,直到74年底才正式考到機照) 兩人一走進頂呱呱速食店,甫坐定點妥餐飲,她劈頭第一句話卻是:「是不是你們組長派你來的?」 哇咧,什麼東東ㄚ,頓時一頭霧水;這是隊部的規矩嗎?我請女同事吃飯,還要經過主管報備批准ㄛ? 為了緩和氣氛,我還是強作微笑地回問:「呵呵,我實在不懂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你為什麼要請我吃飯?」她也一臉狐疑地。 「呵呵,我也不很確定是什麼因素,祇是我初來祚到,覺得妳很特別,令人有捉摸不定的冷酷感,好奇心較多吧,不過,我發誓~我完全沒有惡意的抓挾心態ㄛ。」邊說邊高舉著平掌的右手,展著很誠意的眼神。 「真的嗎?」雖還是一付不完全置信的神情,但臉色似已較沒那麼嚴肅了。 這回換我有疑問了:「妳剛問我是不是組長派來的,請問這是隊部的規矩嗎?妳怎會這樣問?請女同事吃飯,還要經過主管報備批准ㄛ。」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蒜?」還沒正面回應我的疑問,反又出招續拷。 「知道什麼?」我一臉無辜像,邊說邊搖著頭。 「可能是我誤會了,沒事沒事。」她終於卸下臉上戒備已久嚴肅的武裝,展現了我所見_她的第一次微笑。 「沒人跟妳說過嗎…妳笑起來很好看。」聰敏的我,即時找個好聽的話語稱讚一下。 「是ㄛ,謝謝你的讚美,我確實有一段時間,不知“笑”為何物了。」她若有所感的說著,心中的一股沉疴,明顯浮印陰憂的臉龐。 (雖還未得正面解疑,但見她一臉陰沉的神態,也不忍再出聲追詢) 「對不起,這是你們的餐飲,請慢用,謝謝!」此時,服務生左右手各托著一只餐盤,小心翼翼地安放在桌上。 在埋首刀叉光影,大口嚼肉,小口飲料的『吃飯皇帝大』時刻,彼此暫停話題交談。這時卻隱約聽到附近有怵然的哭泣聲,锕!抬頭對面一望,我的媽呀!驚見對面的她已潸然淚下,淚珠混雜在肉汁裡氾濫成災了。 我趕忙從褲袋裡掏出一條乾淨的手帕遞給她,這當兒環視鄰座已投來渾然不解猜疑的眼光『一定是那男的向女生提出分手,好過份ㄛ,還是個空軍上尉ㄝ』 冤枉ㄚ大人!我也一付不知所措的無力感,那ㄟ安奈~~ 「都是你啦,害我又悲從中來。」她邊擦淚,有些破啼似笑地說著。 「雖然我不知道妳有什麼傷心往事,我也無意戳傷,要哭就放聲哭個夠吧,反正旁人誤會也成6會了。」我儘量裝作不在乎,短脖一縮,兩手一攤。 因午休時間將屆,也就在鄰座莫名仇視的光影身波目送下,尷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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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