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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8/07 04:28:19瀏覽49|回應0|推薦0 | |
談湯顯祖的『曲意』飾詞立可破
按,如果湯顯祖的論點可以成立,那麼,寫一首詩,不也可以不顧應有的平仄及五言或七言,或四或八句,也可以違背應有的平仄,也可以於五言詩裡突而出現了四言或六言,七言,或四句詩添了一句或少了一句,因為每個寫不合詩格的人都可以用以下的飾詞來開脫了:
『凡詩以意、趣、神、色為主。四者到時,或有麗詞俊音可用。爾時能一一顧平仄句法否。如必按字摸聲,即有窒滯拼拽之苦,恐不能成句矣。』
今天,翻看湯顯祖所寫的每一首詩,沒有一首為了伸張其『意、趣、神、色』的『到時』及『或有麗詞俊音可用』,就於是寫成有出格脫軌的詩出來,為何寫詩在五言七言裡都像個老學究老古板一一循諄遵詩格,抛掉『詩意』,可以不顧『意、趣、神、色』,硬塞入到詩格裡的既有的平仄,字數及句數的框框裡。我國文藝理論大師的朱光濳在其名著《詩論》在論寫詩需服從詩律時指出:『從心所欲,不逾矩是一切藝術的成熟境界,如果因牽就固定的音律,而覺得心中情感思想尚未能恰如題分地說出,情感思想與語言仍有若干裂痕,那就是因為藝術還沒有成熟。』湯顯祖寫詩就對於詩不會因為『詩意』大發,而致五言詩就在意趣神色到時,於是非用一句六言,還是可以屈從從詩律,硬濃縮成五言來表達,也不會非要多一句成了五或九句,也不會因非得為表達『詩意』而去少了一句,成了三或七句詩。
但一到寫作填起南北曲曲牌的曲辭,其這方面的『藝術還沒有成熟』,以致於駕馭曲辭不致造成了猶如明末大曲家沈寵綏《度曲須知》裡所說的:『今優子當場,何以合譜之曲,演唱非難,而平仄稍乖,便覺沾唇拗嗓』,而讓優伶演出時,感到平仄大乖,都不能依照每隻曲牌的固定唱腔的『譜』唱得下去,故而湯顯祖創作曲辭的能力就有所不足。但湯顯祖反而不但不知自我加強,反而用飾詞來強詞奪理。
今日學界,若為了捧湯顯祖的飾詞,而還為他的不合譜的填詞以致於造成藝人演唱的『難』及覺得『沾唇拗嗓』的飾詞開脫,甚至齊聲頌贊,以為他的『曲意』有多偉大的,能不再三反思為何湯顯祖寫詩就沒有那一套『詩意』的標準,填曲牌時却以『曲意』為自己開脫而議論大發,再立一套標準,而堅持寫下不合律,讓演劇的演員『拗折嗓子』,無法演唱的情況呢,則所謂的『曲意』,不就是因為掌握填曲詞的能力不足所限,而一味嘴硬的飾詞嗎。明明填不出某曲牌,不如就自創曲牌名好了,否則打著填某曲牌的名號,實際上填出來的曲辭却不是該曲牌該有的格式的辭,豈非是在掛羊頭賣狗肉了。(劉有恒:《宋元明戲曲史考略》,台北:城邦印書館,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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