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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
2008/07/28 22:31:30瀏覽653|回應0|推薦13

星期日,和美惠老師一起帶五個孩子到台中參加作文比賽。

雖名之曰「作文比賽」,但師生七人倒沒什麼得失心,一切順其自然,也是知道關於寫作一事,全賴日常修為,也沒什麼可「臨陣磨槍」的絕招,所以,我們一行人倒像是特地進城玩去,心情上其實是很輕鬆愉快的。

由於比賽的地點就位在孔廟旁邊,也不知是誰先提議的,說要去孔廟「臨時抱孔腳」。我和美惠老師看距離進場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也就決定帶他們去孔廟散散步,準備以「朝聖」之心,禮拜一下孔老夫子和隨祀的歷代賢者與儒者。

孔廟裡幽靜而莊嚴,我們連稍微高聲說話都覺得造次。行禮敬拜完畢,我們邊走邊聊地慢慢走出來,並且在孔廟前的泮池邊閒聊。後來,好像是洸含開始的吧,礙眼的垃圾讓他開始彎腰撿拾,然後是川億,接著是宇翔、欣怡和怡禎,最後師生七人居然開始撿拾垃圾,甚至做起垃圾分類來了!嘿,美惠老師還真的帶出了一群自動自發的好孩子!這也不禁讓我想起夏天以來,他們班似乎曾為了該不該開冷氣的問題,同學之間各自頗有一番抱怨與堅持,最後也不知是如何做出結論的,除了中午午休,我發現他們班幾乎是不開冷氣的,執行之徹底,讓我都覺得有些汗顏。

有時,真發現最堅持理念的,其實是孩子。

某天,麗合老師就說起她有個朋友,抱怨最近晚上時常睡不好,乃因朋友夫妻正在上幼稚園的兒子,規定他們晚上睡覺不能開冷氣,只能吹電風扇──因為老師說要「節能減碳,保護地球」,弄得他們只能趁兒子睡著時才能偷偷開,志弘老師在一旁也直笑說,他在家裡只要想開冷氣,女兒小恩恩就會說:「爸爸,這樣南極的企鵝寶寶會死掉!」

大人教給孩子的,他們聽進去了,能夠放在心上的,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種生活態度,只是,我們大人自己常常說過就忘記了,只能回過頭,重新向孩子學習。

中午比賽完,帶五個孩子到中友地下美食街吃飯,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帶他們去十樓的誠品書店逛逛。結果一夥人為了找位置花了不少時間,而幾個孩子又覺得美食街的餐點太貴,費盡心思的只挑最便宜的點,為的就是想多幫老師省錢,即使我和美惠老師一直說不要考慮價格的問題,不過他們還是很客氣的謙讓著。

有人說過,誠品書店是台灣最迷人的城市風景。我雖然喜歡誠品的氛圍,卻還是覺得買完全沒折扣的書太傻,只不過在下我,通常一見到喜歡的書就會自動「棄錢投降」,終究還是忍不住當場就買了四本書。巧的是,我買了方文山的詩集,還遇到方文山辦新書簽名會,不過,我向來不是什麼人的「粉絲」──因此有沒有簽名不重要──只喜歡多認識一些我較不熟悉的作者,特別是我隱隱然覺得,方文山確實創造出一股中國現代文學的「新樂府風」──不管現在我們是不是認同流行音樂,至少他讓很多年輕人開始有了古典新情懷。

準備離開台中已是下午四點鐘。我從王田交流道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天闊雲高,車速也始終保持在百公里之間,車才到濁水溪北岸,就遠遠見到一空黃沙瀰漫雲林天際,看來鳳凰颱風雖仍遠在東海岸外的大平洋裡踩著舞步,風沙先遣部隊已長驅直入。

忙了一天,似乎也玩了一天,忽然想起溫瑞安〈黃河〉詩中的一段:

  而春山是愛笑
  明天我的路更遠
  馬蹄成了蝴蝶
  彎弓射箭,走過綠林
  我是那上京應考而不讀書的書生
  來洛陽是為求看你的倒影
  水裡的絕筆,天光裡的遺容
  挽絕你小小的消瘦
  一瓢飲你小小的豐滿
  就是愛情和失戀
  使我一首詩又一詩
  活得像泰山刻石驚濤裂岸的第一筆

想想孩子們最後有沒有得名似乎並不重要,從參加初賽,到進入複賽,再到試場親蒞整個寫作過程,這過程何嘗不是一種人生經驗的享受?而我們的台中之行,多像詩中那名「上京應考而不讀書的書生」啊!

回程,我除了一路享受著風馳電掣的速度感,同時也感覺到,這種無所為而為的心境,非常好。

( 心情隨筆校園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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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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