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趣聞】童言／蛀哥和菌弟

2021-12-30 03:04 聯合報 / 童言（挪威奧斯陸）

蛀哥和菌弟。圖／Betty est Partout

一日與在台灣的乾姊隔海線上閒扯。當她打出「明天得去一個很恐怖的地方」的字句，我以「哪裡」追問，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回覆：「那個地方叫牙科……」令我噴飯之餘，連帶想起一本與牙齒有關的挪威經典兒童繪本《Karius og Baktus》。

黑髮的蛀哥（Karius）和紅髮的菌弟（Baktus）是一對要用放大鏡才能瞧出長相的難兄難弟。奇怪了，竟有取這等怪名的迷你小人？因為Karius的中文意謂著「蛀牙」，而Baktus則暗指「細菌」，甚至得使用顯微鏡方能觀看仔細。哥兒倆住進一位喜歡吃糖、卻偏偏懶得刷牙的男孩牙齒裡，鎮日恣意敲打鑿洞，造成男孩按捺不住的牙痛苦果。

全書內容詼諧逗趣，圖畫、歌詞、曲譜貫穿故事，是一本教育孩童從小培養良好刷牙習慣的童書。自1949年初版後，不斷翻新再版，亦被翻譯成英語、德語、法語、冰島語等，逐步衍生為兒童舞台劇，隨著科技發展出版有聲書，另有蛀哥和菌弟圖像的牙刷、漱口杯與書籍組成的禮盒，歷經七十餘年仍不衰。

見到挪威紀念品店的《Karius og Baktus》一書獨缺中文版，令我萌生翻譯的念頭，希望能介紹給台灣讀者。去函接洽出版社的結果，得知中文版早已授權給大陸的書局，只好放棄此念。不過，我倒是買了好多本英文版帶回台灣，送給有小孩的親友，由他們帶領小孩親子共讀；雖然以英文書寫，但藉著每頁繪圖的幫助，即使不太懂英文，也能明白故事的用意：要孩子們注意自己口腔的衛生，一旦讓蛀哥和菌弟有機會入住進去，牙齒疼痛起來是很要命的。

意外獲悉乾姊特怕牙醫，準備下次回台帶這本英文版童書給她。總以為只有孩子才會害怕看牙科，乾姊想必是我數年來贈書對象中年紀最大的一位吧？或許在她的內心深處仍舊住著一位小孩，從未遺忘過去在牙醫那兒不好的經驗，以致年過耳順痛苦猶在，陰影揮之不去；許多長大後的孩童是否也有相同的心境，變成大人得裝強？

衷心期盼藉由這本挪威兒童繪本，能讓乾姊日後再見牙醫時，閉眼想像一下書中搞笑的情節，得以暫忘恐懼，說不定還會猛然大笑，影響牙醫進行追逐蛀哥和菌弟的工作呢。

本文刊登於2021/12/30聯合報家庭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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