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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18 17:50:57瀏覽1211|回應2|推薦10 | |
為何以及如何較有效書寫 名家和新秀都可用於寫作的表現語言:圖象和口語 東年 為何一個人想寫作,有些人甚至於非寫不可;這是很難說清楚的。有些人寫作,是完全功利性的,想賺錢,想出名。 想賺錢當然是大家都清楚的,但,也都是大多數人無法如願的。想出名,這個概念的浮面意思,也是大家清楚的。至於出名何用….出了名,表示擁有眾多讀者,能夠作為抒情、表示己見或宣示自己思想的對象。就行為科學而言,出名是獲得朋友、自由和權力的工具。 就精神病學而言,有些人寫作,因為有病;越病越寫,也越寫越病。 一個人開始寫作,無論寫詩、散文或小說(所謂狹義的文學和文學表現形式)…大抵都習有或想像(模仿)有 想像文學的想像,對他人書寫的價值而言,並不在於寫者自己的想像,而是讀者閱讀時能夠產生什麼想像。想像是根據現象發想,所以文學表現的主要內容,被閱讀的基礎,應就是生活圖象,特別是書寫者內心活動的圖象;就是那些主要由動詞、名詞和適度的形容詞,所建構的圖象。 事實上,圖象思維,不僅是現代文學領域的要義;這裡,特別給大家介紹各種學科通用的圖論。它原來只是拓撲學(topology)的一個分支和組合論的基礎。它研究成對的抽象元素之間,相互關係的型式。 一個圖象是許許多多的點的集合,這些點用線聯結。這種圖形樣態,在任何書寫中就是文本結構,眾多的點就是圖象,眾多的線就是這些現象的聯結(關係),整體表現出文本結構和(同時表現出)意義結構。 當倫納德‧尤 勒解決了著名的柯尼斯堡橋問題時,開始了對圖論的正式研究。從那時以來,已有許多關於圖論的重新發現。例如,化學家利用樹形圖計算有機化學的同分異構體,而物理學家用以開創電機工程,建造一個電網路的摸型。圖論已經牢固地建立在自然科學中,在社會科學中也已變成結構分析的基本模型。它在社會心理學方面最初的明確應用,例如,對認識結構的平衡和組織的地位的分析,就是關於個體和群體行為的直接和間接效應的社群網研究的自然模型。目前在資訊科學和社會科學中,圖論也是多學科的研究和運用興趣。圖論在現實世界應用的廣闊範園,在吸收全部鄰近學科的人類學最新成果中得到了充分顯示。在一個圖中,點之間的距離,是研究商業網中,社區的相對中心位置,和非正式政治系統中間接的通訊和權力之間,相互作用所不可或缺的。總之,圖論對於專業社會科學家,無論是人類學家、考古學家、經濟學家、地理學家、歷史學家、政治科學家、心理學家或社會學家都是有用的;藝術及文學創作也然。 對於圖論的認識,我想也會有助於書寫者對於想像文學已進展的領域,它像現代世界的任何學科一樣,都是跨科際的。因此,對於是書寫(無論是自己或他人)一個人、許多人的生活活動或心理活動,都可以擴大範圍和深度,表現出個別人的存在現象和涵義是什麼,表現出這種存在不同性別、種族、社會階級、文化和歷史等等因素中現象和涵義是什麼,表現對於一般人而言這些現象和涵義是什麼。 乍看之下,大家或許會對這樣的書寫論述,感到困惑或怯場;其實,正好相反,對於文學類書寫者而言,只要明白只需盡可能的寫下自己感受的或見聞的,有圖象的生活現象,就可能被閱讀出這樣繁複的涵義。 戰爭期間,由於百事停頓,要了解戰爭期間一般人或農村的人是怎樣生活的,那些日記和信件就發揮了想像文學的功效,特別是出自那些自己無法書寫的發信者的信件,就發生了效用;這些信件是以口語,請鄰居或村里子弟代筆,寫往前線的父兄,請安或問候同時說明家鄉生活景象的。一個自殺者,留下的日記或遺書,也是如此。 這樣,我們也就能更加能夠明白,就想像文學而言,眼睛是人「識知」的最重要感官,而不是大腦;這樣認知,對於文學類的寫作會有很大的幫助。無論如何,眼睛是通往文學藝術的大門,對創作者和閱讀者而言,皆然。眼睛的主要功能是看圖象,而文學藝術無論寫實、變相或超現實,都需以圖像區別,文學藝術中的象徵或隱喻也都需依賴圖象去營造;所以,圖象組成文學藝術的基礎。善用圖象書寫,就是善用表現語言;這樣強調,是要提醒寫作者注意表現性語言的效益。因為,這牽涉到寫者和讀者互相溝通的認知的基礎面:基模(Schema)。 基模(Schema),是一種保留在記憶系統中的(抽象的)知識結構,它被用以認識以及解讀面對的經驗或知識結構。這種認識以及解讀,包括各種可能的認識、融合和期望,所以具有開展的能力;這是書寫的價值也是閱讀的價值….書寫者和閱讀者的關係,就基模這現象而言,合於個人期望的資訊會被編碼成為或者進入記憶系統,不符合於個人期望的資訊不會被編碼(成為或者進入記憶系統),或者曲解。 圖象閱讀是一種基模,口語傳布也是一種基模。關於口語,我想我只需舉例說明,許多好的文學作品都運用口語;較精確的說,是以口語為基礎。 語言是每個人最重要的工具;對它的了解和技巧,反映出這個人的溝通以及表現自己的能力。語言的豐富性、多變性,相關解釋世界(每個人內外的境像)的能力,和身處的位階。因為,語言是幫助我們內化觀念,以及對他人表達思想的一連串符號。但是就想認真和他人溝通而言,我們文學類書寫者應重新去認識和運用語言原本的現象和意義。語言確實是一套符號篇碼和絕對性的系統。這種系統有特定的規則,以決定哪些聲音可以用來組合文字,哪些文字可以用來組合句子。社會的成員間,彼此都認識一些語言所使用的相同規則、聲音和詞彙,因此,大家可以溝通和了解,藉以交換經驗(感覺感性)傳達知識(理性)。如此交會的現象和可能性中,我們書寫者才能說:語言是一套符號編碼和系統。正常而言,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兒童已經熟練大約2500個單字以及基本的造句和造詞的規則;這也是常使用於口語的基礎。無論如何,口語的結構和內容,用於表現,是寫讀之間最好的溝通形式;便利性和效能。 以下,例舉兩位諾貝爾文學獎作家的作品片段,說明以圖象和口語為基礎的書寫: ALBERT CAMUS:THE OUTSIDER Mother died today. Or, maybe, yesterday; I can' t be sure. The telegram from the Home says: Your mother passed away. funeral tomorrow. Deep sympathy. Which leaves the matter doubtful; it could have been yesterday. The Home for Aged Persons is at Marengo, some fifty mils from Afterwards it struck me I needn' t have said that. I had no reason to excuse myself; it was up to him to express his sympathy and so forth. Probably he will do so the day after tomorrow, when he sees me in black. For the present, it’s almost as if Mother weren’t really dead. 我媽今天死了…呃,也許是昨天。養老院發來的電報只說:「令慈過世,明日下葬。實在惋惜。」電報上就這麼幾個字,我媽究竟是什麼時候過世的,我也就不清楚。 在馬朗哥的養老院,離阿爾及爾有八十幾公里。我如果搭兩點鐘的巴士,就可以在黃昏前到達;還趕得上守靈,也能夠在明天晚上回來。這種情況下,無疑的,我必須和老闆請兩天假;他是不能拒絕的。但是,他看起來不高興。 我因此說:「對不起喔,先生,你知道呵,這畢竟不是我的錯呵。」 我後來想起自己實在不必說那樣的話,因為我根本沒有必要為自己辯解;這事得看他的慈悲心…等等。也許,後來,等我奔喪回來上班,他看我悲喪的服飾就會可憐我。啊,現在,母親好像還沒真的死去。 …………………. GABRIEL GARCIA MARQUEZ:ONE HUNDRED YEARS OF SOLITUDE Many year later, as he faced the firing squad, Colonel Aureliano Buendia was to remember that distant afternoon when his father took him to discover ice. At that time Macondo was a village of twenty adobe houses, built on the bank of a river of dear water that ran along a bed of polished stones, which were white and enormous, like prehistoric eggs…….. 好多年後,當奧瑞里亞諾‧布恩迪亞上校面對行刑隊的時候,將會想起那個遙遠的下午,父親帶他去找冰塊。當時,馬康多這個小村落只有二十戶人家,住在河岸旁的泥塊磚房;清澈的水流下可以看到石頭河床,這些光滑的大石頭看起來好像史前遺留下的蛋。 Every year during the month of March a family of ragged gypsies would set up their tents near the village, and with a great uproar of pipes and kettledrums they would display new inventions. First they bring brought the magnet. A heavy gypsy with an untamed beard and sparrow hands, who introduced himself as Melquiades, put on a bold public demonstration of what he himself called the eighth wonder of the learned alchemists of 每年三月,有一戶衣衫檻縷的吉普賽人,會在村子附近搭帳篷,吹響笛子擂鼓震天,展覽新的發明。首先,他們展出磁鐵。一個滿臉鬍鬚、雙手細小,自稱梅爾魁德斯的胖吉普賽人,生動的展示他自己吹噓為出自馬其頓煉金師的世界第八奇蹟。他拖著兩塊鐵錠,挨家挨戶走,村民就驚訝的看到家中的壺、鍋、罐、火鉗和火盆紛紛跌落,聽到鐵釘或螺帽鬆動,而樑柱咯吱作響岌岌可危;甚至於從許多他們常找而沒找到的地方,大量跑出失蹤許久的東西,騷動的跟隨梅爾魁德斯的神秘鐵塊亂跑。 “ Things have a life of their own” the gypsy proclaimed with a harsh accent. “ It's simply a matter of waking up their souls-' Jose Arcadio Buend, whose unbridled imagination always went beyond the genius of nature and even beyond miracles and magic, thought that it would be possible to make use of that useless invention to extract gold from the bowels of the earth. Melquiades who was an honest man, warned him: “ It won’t work for that." 「萬物自有生命。」吉普賽人以獷悍的腔調說:「只要喚醒它們的靈魂就得了。」 約瑟‧阿加底奧‧布恩迪亞擁有超凡的想像力,總是能夠貼近自然界的創造力,甚至於奇蹟或魔法。他猜想也許可能利用這個沒價值的發明,從地底吸出黃金。 「那行不通。」梅爾魁德斯是個誠實的人,他說。 …………… 從這兩則選譯,大家可以看到圖象和口語,無論是個人現實生活的描述或群體的、歷史的回憶,是寫實或不寫實,是超現實或魔幻…. 口語的運用,經此例舉說明,大家當可以明白,就是介於日常的口語和一般文學書寫之間的調和稍加整理。 圖像,當然不必再多說了,除了鏡頭語言的運用,使合乎視覺的人體工學,和較易被閱讀的動態式書寫、結構式書寫;但是,這是另一個教學的議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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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