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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08 06:37:32瀏覽1334|回應0|推薦13 | |
一個永遠的哈日族的心智成長──
我是要求台灣第一的哈日份子 聯合報‧民意論壇 1999.5.24 相對於今日坊間的所謂「哈日族」;像我這樣出生在戰後,成長於五、六○年代的「哈日」份子;由於我的取向絕非所謂「皇民化」殖民統治所造成,相反的,完全是自動自發地親近日本文化,並且卅多年來,不論自己的遭遇如何.都對與日本相關的一切,恆久地保持著高度的興趣。 因此,作為一個「哈日」分子:我雖不敢與受過「皇民化」運動的長輩們相比功力;但是,當此「哈日現象」在種種因緣湊巧、風雲際會,引起各方爭議的大環境下,我想藉此以一個永遠的「哈日族」的身分,提供給年輕輩與我一樣沒有「皇民化」背景、自動自發的「哈日族」一些來自心智成長之後的諍言: 其一,回想我「哈日」的起源,來自青春期的文學傾向。當今聲名赫赫的東京市長石原慎太郎,當年的暢銷著作,「太陽的季節」和「怒吼的畫像」,是怎樣懾服了我青春期的叛逆和理想。更加上,一九六八年,卅六歲的他,初次參選就以所謂「世界最高票」──三百萬票,成為國會議員。要直到後來略窺民主競選的虛假外衣下的真面目後,我才懂得自己的稚幼;要直到近年石原先生一再公開為「南京大屠殺處構論」辯護;我才認知到,曾與我一樣宣稱研讀「純粹理性批判」一書獲益,且其小說設局實在巧妙的石原先生,在日本歷史文化的包袱下,實也無能正視其傳統「武士道」裡。那監臨天下、輕賤人命的可怕桎梏。也因此,我才終於體會到一位已故長者的諍言: 「日本文化中有一海盜傳統,稱為『出船精神』,所以他們的一切作為,都常比旁人更多一些理由和準備。」「那是海盜上岸劫掠時,必先將自己的船首指向外海,以利遇被劫掠者伏擊時,才能有較大的逃命機會。」長者的結論是:「日本文學情節精彩者不少,但深刻而至偉大者卻很少,即是這樣的道理。」 所以.當我們漸不能以進入其精巧的設局為滿足.想對人生社會試作更深遠的探究時,日本文學恐不易滿足我們的胸懷。 其二,我「哈日」的另一重要經驗,是早年流連於舊書店時,曾目睹日本滿鐵機構竟出版過極為詳盡的.對於中國東北地區的調查資料,以及台灣總督府的相關機構出版過不少對於台灣社會的「舊慣調查」──那是中國學術界絕對應該自覺慚愧的成果。也由於我曾找到日本大儒山崎闇齋的兩段對話:一是他讚揚我國朱子的話:「學朱子而謬.與朱子共謬也.何遺憾之有?」另一是他曾向學生如此設問:「如果中國以孔子為大將,孟子為副將.率兵數萬來攻日本,那麼我們這些孔孟之道的人,應該怎麼辦?」學生不知如何回答;他逕直自答:「不幸若逢此厄.則吾當身披堅、手執銳.與之一戰.以報國恩,此即孔孟之道也。」我真是不能不衷心感佩其直言無隱的情懷;因而.我才有長期蒐集關於日本的資料,頗想倚重他們的研究成果。甚至.即使某次親友罹患癌症時,有醫界人士指日本研究人員為取得所臆測的實驗成果.有故意扣除可能影響實驗成果的部份樣本數的情形時,我也沒有動搖自己對彼國研究成果的倚重。 一直要到數年前.當我研究台灣先民史,發現我國學者素所倚重的日本方面的研究資料,其中竟有極重大的誤漏時,我才幡然領悟自已一味「哈日」的可悲。我開始無法諒解,為什麼可敬佩的日本學術界對於日本統治者當年在台灣推動的醜惡鴉片政策怎能裝聾作啞.甚至竟指導台裔學者作「學術著作」而大張我「台人嗜吸鴉片的罪名」?對於一九四六年.日警在東京殘殺我台胞的「澀谷事件」.講究學術水準的日本學界,怎麼都是輕描淡寫?而我們的史家,則只是照抄日方年表之類,就算是卓然成家了?因此,作為台灣人,儘管如今我仍願坦誠自己是一個「哈日」份子,但是我要指出我自已如今是個要求台灣優先的、台灣第一的「哈日」份子。 其三,我仍然相信日本是個先進國家,有不少值得我們效法和學習的東西。但是我堅決認為對於日本文化商品應該要有起碼的管制──當然.我不會相信有些課堂裡極保守派的教授們所危言的,日本文化商品可以仍如當年其「進出」中國大陸時,以廣告招貼諜報指引日軍最順利的行進路線;我也不相信日本傳統中幕府將軍的販夫走諜卒報體制,迄今仍能發揮多大的作用──但是,這是以我一個「哈日族」的身分由日本對外語的政策掌控上學習的。因為,看到一個資料上,如是寫著:「日本自開創電視以來,政府定下一條基本政策:……就是為促進國際交流:介紹海外知識,電視公司,無論公私,俱可以放映外國節目。但是,所有這些外國節目,必須重新配音,一律使用日語。其原因是日本政府明白並且重視電視這一大眾傳播工具,認為他是通過教育、新聞、言論與娛樂形態,以全國國民為對象.足以左右其思潮與生活,並且象徵一個國家與民族文化的機構與工具,所以禁止外語滲透侵犯。」;如此,我們是否應該在對所有國外輸入的文化商品,都給與相當管制的觀念下.也給日本文化商品一些必要的規範? 以上.是個人的一些感言。謹呈我「哈日」一族參考。 〈下方附圖說明── 大約三十多年前,泥人雖然長期困窘度日,然而,仍為了研究日本教育,而在書店高價買入了一套1929年日本人研討其兒童教育的講座十冊──此以作為泥人絕非一般「反日派」之一旁證──然而,後來竟因故,實在沒有讀他;謹此貼出;也藉此作為泥人成長往事中,一些可資個人紀念的雪泥鴻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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