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時季常:
您對「質」與「量」的分辨是正解;對於大陸在提到「質量」的時候只有 quality 的意涵,也觀察得很細緻。
至於大陸為什麼會這樣用?是受質變量變說的影響?抑或是只是約定俗成?
現在大陸也慢慢地把原來使用的「研究對象」一詞改為「研究物件」,很可能是受到電腦語言影響。如果用在物,倒也可以;但是用在人,就很怪異了。譬如以下這段話:
一九五九到一九六一年大饑荒期間,我生活在上海,由於資訊的封閉,加上我當時是「統戰物件」的華僑而享受「照顧」所以雖然知道大饑荒,但是不瞭解嚴重程度,更不瞭解死了人。還在那裏「高舉三面紅旗」實在愧對死難同胞。
我的這本書也是為我志趣相投的朋友們寫的。寫作此書時有一種特殊的體驗,就是書中的許多討論物件同時也是本書的真正讀者。
中國文化、黃河、長城,在中國人心中如此尊崇可貴。不意五十年後,它們變成了詛咒的物件。
這樣的用法,也影響了(似乎)不住在中國大陸的殷惠敏,她在〈顛覆大師李安〉一文中說:
「喜宴」是對傳統「男女」婚姻的顛覆。思想保守的父母從台灣到美國主持兒子的終身大事,但兒子的愛人其實是個白種男子。一場遷就親情而演出的喜宴假戲落幕後,保守的父母也終於搞通思想,默然接受了真正的新「媳婦」。「飲食男女」裡的老廚師,原來給安排的續弦物件是個年齡相近的煙槍寡婦,自己愛上的卻是寡婦的女兒,真相攤出後,寡婦當場昏倒,女兒欣然同意,顛覆帶來意外的驚喜。(中國時報A15/時論廣場2006/01/18)
看對岸,容易看出語言使用上不合理之處。不過,反觀自身,台灣也有不少不合理的新用法,如桐花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