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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18 22:32:02瀏覽3|回應0|推薦0 | |
《陳唐山回憶錄》評述之三十一(終統後與美關係)
《陳唐山回憶錄》摘要: 〈我在二〇〇六年五月十二日前往美國訪問,⋯五月十四日出席普渡大學畢業典禮,受頒帶譽博士學位後,我隨即轉赴華盛頓訪問拜美國行政部門官員、國會議員及智庫。〉(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1頁第1行)
〈我首先拜會美國在台協會執行理事施藍旗(Barbara Schrage),她說美國十分尊重陳總統是台灣民選領袖 ,但是副國務卿佐立克(Robert Bruce Zoelick)在國會的聽政會上相當關切陳總統在憲政改革的政策方向與意圖。〉(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1頁第6行)
〈接下來,我去會晤白宮國安會亞東事務代理資深主任偉德寧(Dennis Wilder)。我向他說明,台美關係雖然有些紛紛擾擾,但最重要的是,台美雙方擁有長期的友好情誼。偉德寧表示,布希總統對台美關係的感受是台灣友人不斷製造意外。他向我表明,美國不知道台灣的目標為何?如果台灣目標是追求台灣獨立,美國無法支持;美國有權了解,希望台灣明確表達。〉(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1頁第10行)
〈針對憲改議題,我和偉德寧還有一番激烈交鋒。他說美國非常關心台灣的憲改工程,但激進的憲改將為台美關係帶來干擾,華府不會支持。偉德寧用行車做比喻,他說陳總統不應認為憲改沒有極限(no constitutional limit),美國希望陳總統在速限內行使,應該引導修限過程(guide the process),不要讓修憲過程超出速限。我則回應,陳總統明確指出憲改必須符合民主原則,遵循現行憲法程序,而且還需經過立法院的高門檻。加上各黨看法不同,最後版本還須透過立法院的辯論,並非陳總統能一手主導。〉(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2頁第1行)
〈因為偉德寧曾提出「台灣地位未定論」的說法,我也藉此機會針對這個議題和他交換意見。他認為二次大戰結束後台灣地位就處於模糊狀態(the status of Taiwan was left ambiguous),美國針對「一中政策」的論述,僅『認知』(acknowledge)北京立場,而非承認(recognize)中國的「一中原則」;如同一九七二年美國在《上海公報》所陳述的見解,美國採行的用語都經過審慎選擇。所謂『未定』(undecided)是指台灣問題尚無最終解決方案,至於何時能有結論,美國也無法預測。〉(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2頁第 10行)
〈按照偉德寧的說法,實際上美方從未鼓勵兩岸統一,因為這個問題的終極解決應由人民決定,美國沒有既定答案。在布希政府團隊中,偉德寧對台灣的態度最為客觀,然而歷經波折,我已感出美方的疑慮。不過,針對台灣地位的看法,偉德寧至少傳達出美國不預設前提的立場。誠然,做為一個號稱世界警察國家的超級強國,美國不必然會把台灣的利益視為自身利益,除非這個利益契合美國的國家利益。〉(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2頁第18行)
〈基於這種認知,我可以理解美國人為何有此反應,只是美國如果對台灣一直存有疑慮,對台美關係的長期發展並非有利。所以如何做好對美關係,讓美國理解台灣訴求的正當性,這是台灣推動獨立建國或國家正常化運動必須強化的部分。〉(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3頁第11行)
〈在國務院方面,我拜會國務院亞太副助卿祁錦慕(James Keith)。為了緩和終統以來的緊繃氣氛,我用「晴空亂流」(Clear Air Turbulence)來形容當時的台美關係;我向祁錦慕強調,陳總統充分瞭解整體情勢,也體認台海和平穩定的重要性。祁錦慕卻回應,台美關係從二〇〇六年初以來,很難說是晴空無雲,他甚至用「a fair amount of cloud」(多雲)來形容兩國關係。另外,我們談到台海現狀的定義,祁錦慕說,美國不會接受別人定義的現狀;言下之意,美國仍是台海現狀的詮釋者。〉(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2頁第18行)
〈他還請我向陳總統傳達美國對憲改的看法,他說美方希望憲改議題不致成為台美兩國之間的問題。我向他說明,陳總統己多次保證,憲改工程將由下而上,由外而內,並廣納各方意見,重點是在現行憲法程序下推動,不會製造意外。我向祁錦慕保證,陳總統是以信守承諾的人,足以信賴。〉 (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王3頁第18行)
〈因曾任美國政府公務員,我對美國行政和立法部門都很熟稔。我和幾位美國官員交換意見後,確實可以嗅出布希政府對台灣的態度有所轉變。這個我曾經服務過的國家,對祖國台灣卻是壓抑再三,內心難免百感交集。我也深刻體會,台灣要成正常化國家,確實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4頁第4行)
〈在國會方面,我拜會了參院外交委員會亞太小組主席穆考斯基(Lisa Murkowaski)及眾院「國會台灣連線」共同主席夏波(Steve Chabot),以及眾議院「美中工作小組」共同主席拉森(Rick Larsen)、聯邦眾議員范浩倫(Chris Van Hollen)及聯邦參議員邦德(Chris "Kit" Bond)等人。〉 (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4頁第8行)
〈趁著這次訪美機會,我也拜會了許多在智庫服務的老朋友。首位是國務院前亞太副助卿薛瑞福(Rand Schriver)。薛瑞福向我透露,副國務卿佐立克相信強權合作的戰略,而中國符合此一夥伴條件,他的思維不利於台灣。另就憲改議題,薛瑞福表示,國務卿萊斯( Condoleezza Condition Rice)、副卿佐立克及國安會顧問海德(Stephen Hadley)的立場完全反映出布希總統的政策思維,他希望台灣保持安靜,美國不會干涉台灣未來,但請台灣不讓美國困擾。〉(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4頁第15行)
〈另外,我也拜會『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CSIS會長何慕禮(John J. Hamry)、季北慈(Bates Gill)、葛來儀(Bonnie J. Glaser)等人。葛來儀和季北慈都問我台灣對現況的定義,因為台灣政府的說法和美國的理解似乎存在歧異。我告訴他們,現狀是動態的,台灣的認知是中國不斷的在改變台海現狀,例如通過《反分裂國家法》並強化《三光政策》,導致台海現狀向中國的方向傾斜。我強調目前台灣政府無意改變現狀,但中國的封鎖已嚴重壓縮台灣的生存空間,美國做為台灣長期友人,應該邀請台灣出席美國舉辦的國際會議,才不會讓台灣長期陷於孤立。〉(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5頁第3行)
〈「傳統基金會」資深研究員譚慎格(John Tkacik)長期支持台灣,⋯譚慎格告訴我,美國國防部二〇〇六年的《中國軍力報告》首度指出兩岸的軍力已經轉變,不再維持均勢;也就是說,當中國開始取得軍力優勢的時刻,同一時間國親兩黨聯手在立法院阻擋軍購時日一久,落差當然更加擴大。〉(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5頁第10行)
〈譚慎格認為,助理國防部長羅曼(Peter Rodman)曾經向媒體表示中國對台部署八百枚飛彈已構成現狀的改變,雖然官員有此見解,但美國政府並未發表公開聲明因而無法呼應台灣對中國改變現狀的指控。加上副國務卿佐立克二〇〇六年五月十日在美國國會聽證會上,提到兩岸關係時,指稱「台獨就是戰爭」,顯然有意與中國唱和。〉(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5頁第15行)
〈我在終統案落幕後不久訪美,對我來說,在當時國際現實環境下,部分美國官員的態度確實對台灣不利,但當時的台美關係緊繃,還處於信賴感修補的階段,因此期待美國積極認同台灣的主張,並不容易。〉(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6頁第2行)
[評述]: 一、倘若總統府秘書長陳唐山所述:「(白宮國安會亞東事務代理資深主任)偉德寧表示,布希總統對台美關係的感受是台灣友人不斷製造意外。他向我表明,美國不知道台灣的目標為何?如果台灣目標是追求台灣獨立,美國無法支持;美國有權了解,希望台灣明確表達」乙節屬實,即使美國是出於善意警告、提醒或關切,都已嚴重干涉了我國的内政!陳秘書長剛卸下外交部長職務,對偉德寧的言談豈可等閒視之!雖然不必斥之以「不可干涉我國内政」,至少應該告訴他「『台灣的目標為何?』是純屬我國内政事務」!
二、一九四九年十二月中華民國政府播遷台灣後,一九五〇年美國就在台北恢復設置大使館。如果當時美國不承認台灣是中華民國的領土,為什麼會在台北恢復設立大使館(註一)?因此偉德寧「認為二次大戰結束後台灣地位就處於模糊狀態(the status of Taiwan was left ambiguous),美國針對『一中政策』的論述,僅『認知』(acknowledge)北京立場,而非承認(recognize)中國的『一中原則』;如同一九七二年美國在《上海公報》所陳述的見解,美國採行的用語都經過審慎選擇。所謂『未定』(undecided)是指台灣問題尚無最終解決方案,至於何時能有結論,美國也無法預測」等節,根本前後矛盾並相互衝突,絕對無法自圓其說。 至於『台灣地位未定論』乙說,更是胡說巴道!陳唐山秘書長「藉此機會針對這個議題和他交換意見」,無非是為了找尋「台灣獨立」的藉口,不但無知,更是邪惡!
三、憲政議題和台灣獨立都純是中華民國的內政事務,美國關心或支持與否,都不應該對我施加壓力或干預, 陳唐山秘書長應該知道根本沒有跟白宮國安會亞東事務代理資深主任偉德寧「激烈交鋒」(註二)或「交換意見」(註三)的必要,更沒有必要向國務院亞太副助卿祁錦慕祁錦慕做任何「強調」(註四)、「說明」(註五)或「保證」(註六)!
四、陳唐山秘書長「曾任美國政府公務員,⋯⋯對美國行政和立法部門都很熟稔,經「和幾位美國官員交換意見後,確實可以嗅出布希政府對台灣的態度有所轉變」,並認為「(他)曾經服務過的國家,對祖國台灣卻是壓抑再三」,同時「深刻體會,台灣要成正常化國家,確實還有漫長的路要走」,另「對台灣地位的看法」,偉德寧雖「傳達出美國不預設前提的立場」以及「做為一個號稱世界警察國家的超級強國,美國不必然會把台灣的利益視為自身利益,除非這個利益契合美國的國家利益」等訊息,因此認為「美國如果對台灣一直存有疑慮,對台美關係的長期發展並非有利。所以如何做好對美關係,讓美國理解台灣訴求的正當性,這是台灣推動獨立建國或國家正常化運動必須強化的部分」 ,由此可見他已深知美國自始不支持台灣獨立建國的立場!
五、美國國務院亞太副助卿祁錦慕(James Keith)認為,「台美關係從二〇〇六年初以來,很難說是晴空無雲,他甚至用『a fair amount of cloud』(多雲)來形容兩國關係」,對於「台海現狀的定義」,則說「美國不會接受別人定義的現狀;言下之意,美國仍是台海現狀的詮釋者」,由此也可清楚了解當時美國政府對民進黨政府的不滿, 以及美國的霸權心態!
(註一):「美國駐華使館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清朝同治年間。第二次鴉片戰爭後英國、法國相繼在東交民巷設立使館。隨後,美國在1862年在東交民巷路以南、御河以西設立公使館。1928年國民政府定都南京後,美國駐華公使也由北京改駐南京。
1949年12月中華民國政府遷台,因局勢不穩,美國在1950年才重新在台北市派任美國駐中華民國大使,並裁撤美國駐台北總領事館。1954年後,大使館遷至北門附近,門牌地址編為台北市中正路1842號。1979年2月28日美國大使館關閉後,現址改建為財政部國稅局。而大使館舊址在2002年被江蘇省政府列為江蘇省文物保護單位。
(註二):「針對憲改議題,我和偉德寧還有一番激烈交鋒。他說美國非常關心台灣的憲改工程,但激進的憲改將為台美關係帶來干擾,華府不會支持。」(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2頁第1行)
(註三):「因為偉德寧曾提出「台灣地位未定論」的說法,我也藉此機會針對這個議題和他交換意見。」(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2頁第 10行)
(註四):「我向祁錦慕強調,陳總統充分瞭解整體情勢,也體認台海和平穩定的重要性。」(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2頁第18行)
(註五):「他還請我向陳總統傳達美國對憲改的看法,他說美方希望憲改議題不致成為台美兩國之間的問題。我向他說明,陳總統己多次保證,憲改工程將由下而上,由外而內,並廣納各方意見,重點是在現行憲法程序下推動,不會製造意外。」(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王 3頁第18行)
(註六):「我向祁錦慕保證,陳總統是以信守承諾的人,足以信賴。」 (詳參《陳唐山回憶錄》第254頁第2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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