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為感冒的身體一夜無甚好眠，索性起個大早，早起趕路。在等泊車小弟取車時捧著我的咖啡，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旅館門口的服務生聊著今天往下的行程。在清晨龧光中開車轉出了聖塔芭芭拉，美麗的海濱小鎮在晨光中更顯優雅，也難怪白先勇要選這裡當落腳地，寫了那篇讓人讀來柔腸寸斷的「樹猶如此」。

在南加州晃悠了些許天，今天趁著這好天氣，挑了1號公路沿著海岸線要往北一路開回舊金山去。八小時的車程，三百哩的黃金海岸線，十二月裏的三伏天，過往旅人盡是薄衫短褲夾腳拖，聖誕假期裏白花花的陽光是加州人少有的特權。

搬離加州的那一段自我放逐的日子裡最懷念的就是在加州好山好水裡䦕車作公路旅行的樂趣。這真的是失去了才會更珍惜。以前住這裡的時候覺得天經地義，直到搬走了以後才發覺這百年來前仆後繼，引起英雄競折腰的掏金夢其來有自。

搖下了車窗，窗外湛藍的海岸頓時在耳邊呼呼作響。CD閘裏Tony Kushner氣若遊絲的Angels in America原聲帶這時也不敵這風吹髮際的鑼鼓點。想起了隻身來美國唸書時省吃儉用買的第一輛破車，那老關不攏的車窗䦕起來總是鬧轟轟，卻一樣是開得挺高興的。想起了第一個聖誕假期一樣是隻身開車南下洛衫磯找朋友。加州山水的母性光輝不管貧富貴賤，好駉歹軥，對她的子民一視同仁，這南北加州的公路旅行是每個加州新手的成年禮。

刺眼的陽光照得海面泛著柔光。瞄了一眼在後視鏡裏的自己。藏在鴨舌帽沿和墨鏡後的那張臉，瞅著也陌生了。磨了這麼多年，年輕的夢到如今說不上有多少是滿意的。車子早已換了許多輛，可是偶爾總還會懷念起那輛破車，那扇搖不攏的車窗，和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滋味。那張這輩子唯一買過的一張單程飛機票，那支大行李箱裡頭的大同電鍋，命裡註定從小島到舊金山的這一段胡不歸的旅程。

海岸線的白色浪濤在耳邊呼嘯而過。人生也像電影的定格畫面一頁一頁地往後捲，停也停不住。後視鏡裡是這一條永遠嫵媚的黃金海岸線，和這一段走了好遠好遠的路。

江山不老，老的是人。

這個焦糖杏仁蛋糕是網路上看來的食譜。它是北歐的一個蛋糕食譜，原名叫作Toscakaka。「kaka」是瑞典文裡的「蛋糕」，不過別問我「Tosca」打那來的，想來是人名，只是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這個蛋糕基本上以蛋糕為底，上頭加了焦糖杏仁。大家的作法小有差別。有的有的作成方的，有的作成圓的。之所特別喜歡這個食譜的原因是它在熬焦糖漿的時候加了一點咖啡粉，色澤很美。烤成9＂的圓形蛋糕呎吋合宜，賣相佳，請客的時候也上得了枱面。它看起來像是很複雜的一個蛋糕，其實作起來也蠻簡單的。

1/3 cup的牛奶加1 tsp的檸檬汁靜置一會兒。冰箱裡有buttermilk的直接用1/3 cup的buttermilk也成。

全蛋3個加1 tsp的香草精。

熔化的奶油5 Ts

糖2/3 cup。

麵粉1 cup，baking powder 1 tsp ，鹽1/4 tsp，混勻。

先打蛋和糖。

打成這個樣子。

麵粉，加了檸檬汁的牛奶，和奶油分2-3次加，打勻。

打成這個樣子。

9蛋糕模一個。我用的是有彈簧邊，底可以卸下來的那種。下面裁一張烤紙鋪著。這款蛋糕上頭的焦糖烤過後會變硬黏邊，要用刀子先劃一圈再脫模。你如果用的是不沾鍋的烤模不想刮出刮痕的話，邊邊也可以裁一張烤紙鋪著。

把麵糊倒進去。進烤箱，350F烤25-30分鐘左右，直至表面微黃。

蛋糕在烤箱烤到15分鐘左右時可以開始準備上頭的焦糖杏仁。原料：烤過的杏仁片1 1/2 cups，light brown sugar 3/4 cup，奶油9 Ts，鹽1/2 tsp，espresso咖啡粉1/2 tsp。

牛奶1/4 cup。

把原料通通倒到鍋子裡去。

中大火邊煮邊拌，煮到奶油熔化。

讓它繼續煮到冒泡，幾分鐘後汁液會變濃，顏色也會變深，大概到這樣子就差不多了。

蛋糕烤25-30分鐘之後拿出來。

把焦糖杏仁倒進去。

用抺刀鋪平。

再擺回烤箱去，上架400F烤10分鐘左右，直至上頭的焦糖開始冒泡。

從烤箱拿出來以後讓它冷却幾分鐘，周圍沒墊烤紙的話先用把小刀劃一圈再脫模。

聖誔節時朋友請吃飯，烤了一個帶過去，大家也都挺捧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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