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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8 10:02:17瀏覽3522|回應20|推薦60 | |
如今在台灣,很多人都知道柯林頓好色,但很少人知道他博覽群籍,還是當代偉大小說家馬奎斯極其敬重的好朋友。要知馬奎斯這輩子最憎惡的,就是美國的資本主義和新保守主義。但這無礙於他訪美時的和柯林頓夫婦交談甚歡,這不僅因為這位美國前總統是他的忠實讀者,實在也是因為柯林頓對美國文學、對拉丁美洲的魔幻、爆炸文學瞭如指掌。 所以,你要談美國影視產業在1990年代的絕地逢生,乃至本世紀初的益形蓬勃,就不能忽略柯林頓執政八年時對美國文化的貢獻。你可以批評他的軟實力文化侵略,但說到底,「政客」只是柯林頓的面具,讓人難以否認他其實是不折不扣的文化人。 講文化,當代世界語言記號學大師安伯托‧艾可,真可謂無出其右者。這兩年,我也曾多次介紹他和尚‧克洛德‧卡里耶爾合作出版的《別想擺脫書》。但這本作品,實際上是兩人在法國電視上的對談錄。然則,卡里耶爾何許人也?此公來頭頗大,當時正在擔任「新法國電影電視學院」的院長,論起學問來,實在不會輸給安伯托‧艾可。 書中,卡里耶爾自道,他多年前曾和朋友合作編輯了一本小書,名之曰《蠢話詞典》,蒐集的正是古往今來不少政客、宗教人物所講的各種蠢話。 什麼是蠢話呢? 艾可興致一來說道,在語言學上,蠢話只是人類愚行之一;事實上一共有三種,分別是白癡話、笨話,但足以影響乃至危害社會者,基本都是蠢話作祟的結果。這是因為白癡話,人人一聽皆知,就好比一般人進食是用嘴巴,但白癡卻是把餐點餵進耳朵去。笨話呢,就是在不對的時機,一時信口開河講出錯誤的話。 易言之,白癡話畢竟太過違背常識,易為聽者所辨識,而笨話則問題顯係出自於一時的無心失言。所以,兩者不足為害,頂多只能是在媒體版面上鬧個兩三天的笑話。 但蠢話就不同了,當知講蠢話者,往往是刻意的,一半真一半假,或者七分假三分真。乍聽之下,讓人不疑有他的深然其言,卻完全經不起推敲的考驗,這是因為蠢話根本背離邏輯,然則若欲反對,卻得耗上很大的精力和時間。 舉個例吧,希特勒的《我的奮鬥》即是一本自吹自擂、充斥各種蠢話的書,但影響者眾,你都還來不及逐一駁斥呢,第二次世界大戰已經發生了。
可話又講回來,早在2008年這本對話錄之前,安伯托‧艾可就已在2006年出版《倒退的年代》,老早痛斥這個時代歐美政治領袖所講的各種蠢話。 如果你讀過這兩本書,你就會發現,民粹、媚俗、政治正確,都是蠢話出籠的真正原因。然則,若再歸根究柢的深詰其故,民眾之所以會受騙上當,往往是因為我們遺忘了自己的文化根源。 眼下的臺灣,不正是如此嗎? 比如李登輝當年為了鬥爭郝柏村,跑到南部去所講的那句名言,「外省人欺負臺灣人總統」,正是一句背離事實和邏輯的蠢話,但卻成功挑起此後二十多年的族群仇恨,至今這個結仍打不開。 「二二八」在臺灣的始終陰魂不散,不也是陳水扁和民進黨為了奪權,所講各種蠢話所造成的危害嗎?但楞是有許多知識分子信之不疑。為此我還寫文章嘲笑過,原來臺灣的死人會在地下結婚生子,所以族繁不及備載,民眾更是任由昧了良心的綠營政客編造、篡改數據和史實。 如此相率因循的結果,「愛臺灣,就非得去中化不可」,遂成為陳水扁執政後期的最大蠢話。看看當時多少綠營政客和政論名嘴急著拿蔣介石的銅像洩憤,你就可知道當時的臺灣人有多麼瘋狂。 結果,民進黨害了誰?害到的是臺灣在國際上的的競爭力,害到的,正是臺灣2300萬個人民的生存空間。由此可知,蠢話也是一種另類的天大謊言,能讓人自我感覺良好的靠著口號過日子,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進而言之蠢話的直接影響,卻是讓你在無所察覺的情況下,忘了自己所從出,徹底遺失自己的文化命脈所繫。 所以臺灣這二十年來的紛爭,藍綠惡鬥其實只是表相,真正的徵結實際出在藍綠政客都不肯、不願或不敢面對自己的文化認知。 一言以蔽之,臺灣沒有政治問題,只有文化認同問題。這是我們和西方政爭最大不同之處,人家爭的是「左與右、大政府或小政府」,我們這個社會卻始終在「中國與臺灣」原地打轉個不停,忙於內耗,累死在內爭。 試想,政客若不懂文化,又怎麼可能了解本土為何物?然則,把「愛臺灣」嚷得滿天價響者,豈能不是一句最讓人不齒,非聞之嘔吐不可的蠢話? 今年金馬獎的風波,乃至要求文化部三個月擬訂「臺流風」的五年計畫,若是按照安伯托‧艾可在《倒退的年代》一書中的定義,根本就是綠營這批貪腐政客的修辭術、詭辯術。道理很簡單,如果本土影視連在臺灣都難以生存,又怎麼走向國際,管碧玲不是明擺著自欺欺人的講盡各種蠢話嗎? 然則,臺灣本土要如何才能茁壯? 講句不客氣的話,只有把藍綠政客通通關起來,一起補文化課,從東起中國先秦思想,西至古希臘思潮開始補起;舉凡考試不及格的,寫不出文化論文的,一概罷其官,免其立委職才行。否則任何議題在臺灣都是玩假的,通通都流於無濟於民生、民主的政治奪權惡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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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