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9/03/07 15:40:56瀏覽982|回應4|推薦25 | |
看到“消基會:菠蘿麵包成本3元賣30元”這條新聞,第一個感覺就是,臺灣的消基會真的很為民眾著想!臺灣有這樣的消基會,真的很好,而大陸的“消協會”是工商行政管理局下屬的一個政府部門,並非獨立的民間機構。第二個感覺則是,消基會在這件事情上的觀點和認知,卻有悖於市場經濟的基本原理。 消基會秘書長吳家誠表示,麵粉降幅已達二成三,一個菠蘿麵包成本不超過三元,單價卻動輒在十五元以上,甚至卅元,業者應降價,否則消基會不排除發動拒買。 我的問題是:第一,菠蘿面包的成本是這樣算出來的嗎?第二,商品的定價與原始成本應該有多大的關聯? 我們不僅知道面包是用面粉等原料做成的,我們還知道我們蓋房子和造汽車的鋼鐵是用礦石提煉出來的,我們也知道電腦晶片是由矽晶元作出來的,而矽這種東西是地球表面上僅次於氧的最豐富的元素,約占地表巖石的四分之一。這些支撐著我們整個世界的東西,原料都是存在於荒野之中,如果沒有人去采掘、提煉、加工,根本就是一文不值。請問消基會,房子、汽車、電腦的成本應該怎麽計算?當然,我也不知道怎樣可以精確地計算出這些產品的成本。 按照消基會的邏輯,新聞的成本就是“0”。新聞就是每天都在發生的事件,不管媒體記者是否去採訪,也不管聽閱大眾是否付錢給媒體,這些事件都在發生著。媒體的“原料”根本就是免費的,那麽媒體人的辛苦工作應該值多少錢,由誰來買單呢?新聞應該免費獲得才對! 有趣的是,在Internet的時代,大家都不缺新聞,而是被新聞所淹沒,所以免費新聞成為一種未來趨勢,也成為媒體人的一大擔憂,這一點倒真的讓消基會說中了! 如果獲區新聞咨詢應該是免費的,那我們恐怕就沒有新聞可看了。例如,最新我喜歡看三立電視的《消失的國界》,想到他們要花費很大的成本,派採訪團隊游走全世界,把各地的精彩故事呈現給我們,讓我們不僅感動,而且得到啓示,甚至改變自己事業的方向,觀衆的的收益可謂不可限量。如果閱聼新聞是免費的,天理何在呀! 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們應該用怎樣的價格來購買自己需要的產品。我所知道的經濟學原理是:商品的價格是由供需平衡來決定的,而不是由產品的制造成本來決定。面包的價格如何決定,其實並不難(只是提醒消基會,至少不要忘記店面租金和店家的人力成本),而新聞的價格應該怎麽決定,才是媒體人關心的問題。 未來的媒體,其實很像是我們早就熟悉的電話,因為媒體和電話都是溝通資訊的工具。用電話的商業模式來思考媒體,最大的啟示就是——誰需要資訊就由誰付費,而不在於資訊的內容是什麽。你越想知道某件事,或者你越想讓某人知道某件事,你就需要越多付錢。一條電話線的月租費是固定的,跟你打了多少次電話,以及你電話裏說了什麽無關。一份報紙、一份雜誌每年、每月的訂閱價格是固定的,跟媒體裏面刊登了什麽無關。而且,這個費用常常媒體或者電信公司用各種優惠沖銷掉了——由此迎來了免費媒體、免費通話的時代。 內容、故事,這才是編輯、記者們的工作。我想,媒體的內容基本上可以歸為兩大極端——八卦和廣告(如有偏頗,歡迎批判)。如果是八卦,那很多人都想知道,就是讀者、聽眾、觀眾付錢。如果是廣告,就是商家想讓大家知道,當然就是商家付錢。這也許是今後媒體生存的兩種基本模式吧! 前幾天,看到尚智兄撰文《商人來了,媒體人還能留嗎?》,我的評論就是:商人+媒體人=成功!因為總要有人為媒體人的辛苦工作買單,不是想聽的,就是想說的;不是讀者,就是商人。如果讀者認為你的新聞應該免費,那就只好請商人來買單。商人不肯買單的新聞,是另一種生存和發展的模式。 作為媒體人,專業技能或者說“吃飯的本事”就是“說故事”。無數的故事本來就在哪裏發生著,媒體或者聼閱大衆不必爲此付錢。選擇“說那個故事”以及“如何說這個故事”才是價值所在。 正如多年前有一家公司設計研發一台機器,可是無論怎樣試驗總是不能成功,於是他們請教發明大師愛迪生。愛迪生要求他們必須先付1000美元才行。在收到這些人迫不及待地交出的1000美元之后,愛迪生只是不緊不慢地隨手拿起鉛筆和直尺,在圖紙上划了一條綫,然後說“這樣就沒問題了”。這些人很委屈地說:“您劃一條綫就要收我們1000美元啊!”大師回答:“划那條綫只收1美元,知道那條綫划在哪裏,要收999美元。” 在未來,媒體人恐怕越來越必須清楚:自己所說的故事對誰有價值?是商家還是讀者?而我,已經從媒體人轉業為公關人了,天天想的就是——怎樣為企業說好故事!令我比較安心的是,商家較少願意講負面的故事。 |
|
( 心情隨筆|工作職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