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建成掏出一根菸叼在嘴裡替她點上，以詢問的目光遞給女方，毛毛搖頭婉拒，於是建成順手捻熄那根菸，將「菸屍體」收進菸盒裡放進口袋，等待女方詢問：「何時學會了抽菸？」

「高中。」建成輕快回答。

毛毛挑眉，不以為然說話：「就我所知從事你們那一行不需要接觸菸、酒和女人。」

「高中籃球隊。打完球大夥兒喜歡至附近酒吧喝杯酒暖身順道聊些八卦。」

轉頭凝視遠方，建成明快回答。

「未滿十八歲可以喝酒嗎？」毛毛狐疑，問。

「不能。但妳知道的，我們這群人除了犯法的事情外任何『無傷大雅』的小動作不在道德尺度範圍，偶爾做做平添樂趣。有錢能使鬼推磨，『小小的』欺瞞換得無拘束和高興，這是枯燥乏味的名校生活無法制約的。」

「真隨興。」毛毛說完跟進轉頭，望向遠處的晴空塔。

從高處望去，位於隅田川邊的東京第一塔高度看起來跟台北的101高樓差不多，不同的是那顆圓球，閃閃亮亮的，到了圓球裡可俯瞰東京的夜景；塔身橘紅閃耀的燈光製造唯美浪漫的氣氛，如同此刻天台上的燈光依季節和活動變幻閃耀，光閃閃的挑動人心，「日本人還真會製造驚喜，世界第一！」毛毛驚嘆著，突然間聞到一股煙味。

他的唇無聲無息靠近，所以她聞得到對方的氣息，吐完氣後的菸草味迅即傳送鼻囊，兩人愈靠愈近。

「多久未靠的這麼近？怕有一年了吧！」毛毛思忖，「在我告訴他實情之後，我們還能靠的這麼近？」

「建成。」女方輕聲嘆息。

他將她的頭往胸膛輕壓下去，五指順向梳攏絲滑的雲柳，霧鬢風環的脫俗引動君心令人無法自持，建成嘆息，「莫怪男人愛女人如雲長髮，遇上雲鬢的男子還不想攜花顏入帳度春宵嗎？」

「我把長頭髮剪了。」毛毛轉頭，平靜說話。

「可惜。」伸出五指輕撫秀氣的臉蛋，建成無所謂回話。

「沒有了長髮，沒有了工作，沒有人賞識，你，還會追到東京來嗎？」

「不會。」

「不會？」毛毛錯愕的仰起頭，看向雕像般的面容。

「不會，我會等在某處，看看妳和孩子搬到哪兒去，再行動。」雕像般的臉龐動了，露出溫暖笑容。

「何小姐怎辦？」

「問到關鍵處了，」建成低頭凝視毛毛，平靜說話：「是林夫人，不是何小姐。」

「什麼？」毛毛驚訝的說不出話。在其認知裡，八卦媒體報導的「復合」才是真相。

「那麼復合之說從何而來？」

「林先生外遇之事鬧得沸沸揚揚，環佩面子掛不住，對外宣稱離婚了。」

「林夫人暫時搬離水岸豪宅回到市中心的舊居，亦即我居住的樓層上，所以我倆就在八卦媒體的『搓合』下『復合』。根據最新報導，我倆即將於年底於巴里島完婚。」

「換句話講林夫人和我"仿效"玉婆和李察波頓的二度婚姻，這對求新聞若渴的台灣媒體來說是不是很聳動很八卦極具娛樂的亂報對象？！」輕鬆自若的道完三個月的不白冤，建成如卸下重擔長長吐口大氣。

「那麼，媒體拍到夜半露臺的擁吻圖又該怎麼說？」毛毛推開建成，冷然問。

「完蛋了！」心頭小鹿亂撞之際不知如何回答？男方突地轉身朝虛掩的門後飛撲，黑影閃動如脫兔，二具人影扭打成一塊兒難解難分。

毛毛瞪眼呆立原地，思忖，「該走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