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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07/13 02:33:00瀏覽580｜回應1｜推薦16 | |
搭乘高鐵往左營的方向，一路陽光艷麗，窗外景致迅速倒退，雖是清爽亮眼，但總是感覺缺少了點什麼，如果這車是以這般速度開在三十年前，我和妹妹一定來不及數田裡的牛隻，更看不清楚在耕田的農夫，用著什麼樣的姿勢彎腰，將苗插在水塘裡。沒有辦法注意到農夫頭上的斗笠和他們黝黑的皮膚。我們也看不到牛隻拖著犁，更來不及看清楚牛背上居然還有白鷺鷥。
如果這是一輛慢吞吞的莒光號，從台北往嘉義的路上，我們可以吃上一頓香噴噴的午餐。服務小姐拉著有輪子，似鐵架的推車，上面疊著一個一個圓便當，在車上販售。母親一定會幫我們買上兩個。到現在我還記得那整車箱瀰漫著肉菜飯香，配上飯盒開關碰撞的噹啷聲音，總讓我有著節慶的錯覺，全車的人似乎都很開心，大聲聊著，熱鬧極了，吃便當的時間簡直就像是一場盛宴。
高鐵上的冷氣均勻地分佈在每一個角落，空氣中有特別的味道，是簇新的味道，混合了座椅，塑膠和金屬的涼味。我輕輕拉下窗簾讓紫外線與水晶體保持安全距離，也隔絕了窗外的水泥樓房，還有樓房頂因著陽光而刺眼的水塔。想起從前火車上的窗戶很難開關的，母親總得站起身，兩手同時壓下開關，很用力的拉起或拉下。她還會擔心窗戶卡鎖沒弄好，不時的提醒我們不可以玩窗戶的開關。我們從不亂玩的，我們只會趴在窗戶口看外面的世界。慢慢的，空隆空隆有節奏的，過山洞時有煤味的世界。
臨座的先生拿出麥當勞的早餐放在餐桌上，這餐桌可以負重十公斤。他將咖啡放入凹槽，將椅背調後頃，躺好了就開始吃漢堡，很舒適的，飄來淡淡的起司香和油炸的味道。咖啡很穩當，沒有一點波濤。我想著四十分鐘高雄台中來回剛好一杯咖啡的時間。小時候從台北到嘉義外婆家可以在車上睡一場很長很長的午覺，醒來還沒過濁水溪。然後父親生病的那段期間，早上去台北看他，晚上回台中上課，五十分鐘最快的車程最終還是沒能留住歲月。
其實，能看到變遷也是好的。在變遷中成長，會有不同的體悟。風的姿態，水的低吟，日與夜交替中的光影，都因為曾經經歷過變遷，在心裏投射出不同的人生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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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雜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