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的 清 醒 了     文/冬瓜 2010.10.04

明天房子要點交給新屋主，阿梅早已清空屋內的一切物品，空蕩蕩的屋子她獨自一人坐在鞋櫃上發呆，宛如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回憶五年前同坐在這鞋櫃上與老公、兒子肩並肩坐著，七嘴八舌的討論，你一句我一句，規劃著桌椅擺放的位置，冰箱擺那兒電視放這兒，一切的一切恍如昨日似的。

    阿梅娘家大哥像是編劇作家，把全家兄弟姊妹統統都托垮了，起因於大哥說要娶越南小姐，是朋友介紹的，說已經跟小姐睡過了，沒錢給她家人的話，其家人要將她賣給別人，劇本編的不像話，可是全家都相信他，集資給予他，當然沒下文；沒多久，又說車禍撞傷別人要賠錢給對方，當時又沒報警，現在對方要對他不客氣了，這樣又一筆款子趕緊給他，又是信用卡卡債問題，積欠地下錢莊要來暴力討債等等，家人都深怕兄長受傷害而想盡辦法幫助他。

    有一天大哥說到大陸投資賺了一大筆錢，要把以前積欠家人的還清，全部家人真是高興，支票一張張開出給予我們，還大方的加上利息，說這一定是要的，真高興大哥終於出頭天了。

    沒幾天大哥又跑來說：客戶下訂單急著出貨櫃，人在台灣一時沒有那麼多現金，於是家人在親情的呼喚下，又急忙去幫他銀行擔保及提領一些現金給他，當時丈夫就說：我可不可只要妳而不要妳的家人呢？阿梅不要再笨了，妳若是再被騙，到時候我就帶著兒子離家出走，不要怪我無情無義。

    真的，娘家大哥又再度騙了全家，本來要還我們的本加利息，支票跳票了，跟本沒有所謂的訂單，這一回大哥跑到更遠的東南亞去了，銀行在查封房子前，阿梅賤價出脫了房子。

    回首一望滿屋子的回憶，孩子拉小提琴的笑聲還彷彿迴盪在屋樑中，眼淚就這樣不聽使喚的流了下來，走到廚房、再到書房、進入臥房有太多太多的回憶了，來不及對先生及孩子說的話：”如果能夠一切重來，我一切都聽你們的，我好後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