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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20 21:36:53瀏覽758|回應2|推薦36 | |
有一個人出門旅行,一天夜裡在一家旅店掛單。但客房已經滿了,他只好跟一個黑人同住。夜裡當他正酣睡時,黑人偷偷起來,把他的臉全用墨抹黑了,偷了他的東西溜走。第二天早晨,當他起來的時候,發現黑人同自己的東西都不見了。大驚之下,他滿屋子裡左找右找,希望能在壁櫥裡或櫃子裡找到黑人和自己的東西。正在忙亂時,他驀地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影子,臉上黑黑的,於是他愣住了,問自己:「黑人原來在這裡啊,可是我到甚麼地方去了呢?」 這一則故事,是我對季羨林先生的第一印象。剛認識這位一代學人時,我對於他的學問領域還毫無頭緒,只好先從「小品」入手。季先生講了這個小趣事後,隨即信手拈來明朝劉元卿的《應諧錄》,展現他對中、西、印典籍的爛熟,把這個故事放進更大的比較文學與故事傳播的視野。《應諧錄》裡頭一個故事大意是這樣的: 有一個里尹押解一個狡黠的犯罪和尚,在投宿時,里尹喝醉了,和尚趁其不醒人事時解開了繩索,把里尹剃了光頭,又把綑綁自己的粗繩套在這小官身上,然後揚長而去。這個押解僧人的里尹,次日醒來,發現僧人不見了,正驚慌不已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伸手一搔卻發現自己頭上無髮,身上有綁犯人的粗繩,更是迷惘:「和尚原來沒走,但我又在哪呢?」 季先生推測,這兩個同一模子出來的故事的家鄉應該在印度,然後傳播到歐洲和中國。之前看過錢鍾書先生在<七綴集>的一篇文章,他比較了三個高度相似而出處卻迥異的故事:希臘史家希羅多德的<史記>、西晉竺法護譯的<生經>、16世紀義大利故事家Matteo Bandello的小說。當時讀得我驚呼連連,錢鍾書只是開了個頭,而季羨林先生的研究更全面。當然,他翻譯印度史詩<羅摩衍那>一事早已享譽士林。 前幾天收到朋友的e-mail告知季先生於7月11日過世了,享年98。繼金克木後,又一位熟通梵典的經師與人師凋零了。在此複製<大紀元>的報導一則,以表哀念。出處:http://news.epochtimes.com.tw/9/7/13/116738.htm
【大紀元訊】據大陸媒體報導,北京大學透露,中國著名的東方學大師、語言學大師季羨林11日上午病逝北京301醫院,享壽98歲。 季羨林,字希逋,又字齊奘,是中國著名的古文字學家、歷史學家、東方學家、思想家、文學翻譯家、佛學家、梵文、巴利文專家、作家、中國語言學家,他精通12國語言,生於1911年8月6日的山東臨清,1934年畢業於清華大學西洋文學系,翌年赴德國哥廷根大學留學,在當地學習梵文等多種東方語言,並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取得博士學位。 1946年回國後,在北大創建東方語言學系,擔任北大東語系教授、系主任,翻譯出版多部德文和梵文的作品;文革間遭到迫害,著有《牛棚雜記》一書記錄這段經歷;文革後,返回北大,曾任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北京大學副校長、中國社科院南亞研究所所長。 作為北大的終身教授,季羨林被稱為「國學大師」。季羨林長年任教北大,在語言學、文化學、歷史學、佛教學、印度學和比較文學等方面都有造詣,即使在病房每天還堅持讀書寫作。 季羨林說: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丟掉自己的良知。季羨林先生備受關注的《病榻雜記》一書中,用通達的文字,寫出他是如何看待這些年外界「加」在自己頭上的「國學大師」稱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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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