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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0/25 10:49:32瀏覽2598｜回應5｜推薦132 | |
| 上個學期，我和兒子在廚房，覺得兒子好像有話要說，看著兒子踏入國中階段，他更像國中生，有些話已經不再找我跟他聊，甚至我要抱他，他也會不好意思的逃開。經過思考後，我決定等他找我談。 在餐桌上，他鼓起勇氣的說：「媽媽，我有問題想問妳，但怕妳會不高興。」 看兒子一臉認真的表情，依照過去的經驗，他的問題，一定是我很難解答的問題，我告訴自己，無論是什麼問題，一定要好好跟他說，千萬別發火。 利用幾秒的時間，做好心理準備後，我笑著說：「嗯！問吧！」 他小心翼翼的問：「媽啊！分數重要嗎？」 我愣了一下，長期對課業缺乏自信心的他，我對他的成績標準和妹妹的相較之下，是有些差距。明白我的回答會造成這孩子日後的影響，我小心翼翼的回答。 「分數不能代表一切，但它可以看出你的付出有多少，即使你的位置處於最後，但你要自問，你真心付出多少，你盡力了嗎？分數雖然不是絕對，但要明白，你要的，到底是什麼。」 現今，兒子已是國二生，兒子在聯絡簿裡反應，有位老師對他有偏見，明明是前面那位同學一直對他玩笑式的使壞，他也是忍了很久才做出對前面同學一個反擊的動作，就在這時，被上課的老師發現，為此要記兒子警告，要兒子小心一點。兒子想解釋，但這位老師只相信他看到的事實，要兒子不用多說，因為那只是藉口、只是狡辯。這樣的事件不幸發生二次，兒子對我說，他要放棄這個學科，他要拒聽。 我聽了相當緊張，隱藏內心的激動，冷靜的對兒子說：「你認為你這麼做對老師有影響嗎？有些老師在意的是成績，你的功課不好，老師有可能因為這樣，所以把這種小事給放大了，你可以換一個角度去想，那我將成績拉高，我會做給你看。」 兒子相當不悅的對我說：「不是說分數不重要嗎？但妳還是一直逼我讀書。」 我知道兒子其實很在意成績的好壞，只是他的努力一在分數下，他顯得更挫敗。 「分數的確不能代表一切，但你的拒聽，只會讓這個老師認為你原本就是這樣的小孩，兒子呀！媽媽曾比喻，你們的學習就跟吃飯的道理是一樣的，滿桌子的菜，你只想這些菜不是你想吃的，如果因此不去吃它，長期下來，你的身體會告訴你，它生病了。媽媽跟老師常以過來人的身份，要你嚐試吃些桌上的菜，但要是你選擇只吃飯不吃菜，在我們而言，我們會有什麼損失嗎？我們沒有，因為承受病痛的人是你，最難過的也是你，因為你是我兒子，看你生病我會心痛，你曉得嗎？身上的這個病痛，就像是我們看不到的分數呀！」 為了兒子這件事，一直想找導師溝通，剛好學校在星期六早上辦班親會。 在談論的過程中，有位媽媽將女兒和她分享的班事提出來，媽媽認為某位老師的素質實在要注意，現在的孩子不好教，她能理解，但不能認同老師在班上所有學生的面前，指名某位同學要特別小心，即使這名同學化成灰，他都會認得。 想到兒子曾跟我說過這件事，雖然主角不是兒子，但我當下聽了心很沉重。想到兒子上課拒聽事件，我也將兒子的問題提出。 導師：「媽媽，不好意思，是他前面那位同學太皮了，剛好那位老師的個性又是那樣，當然，我也有去了解事情的經過，錯不在你兒子。」 導師也要我放心，老師對學生有行使記警告、小過、大過的權力。在他桌上厚厚的一疊，大多是 中午的時間離我們越來越近，家長們陸續離開，我怕耽誤導師回家的時間，我只好和一位爸爸共同參與討論，了解兒子在校的種種。 經過過去一年的時間，看到導師對兒子聯絡簿裡道出的問題，他都會給與答覆。在班親會之前，兒子手指被電風扇弄傷，他怕同學在學校幫他換OK綳時，會開玩笑的往他痛的部位按壓，他選擇可以信賴的導師為他包紮傷口。基於這些，導師在意兒子的學習狀況問題，我覺得我可以跟老師談。 對於老師的疑問，我答：「我兒子在幼稚園階段，沒跟我住在一起，直到要上小一了，才知道兒子的進度落後一大段，對於一個有上幼稚園，卻對注音符號不熟，這對上小一的他是挫折感的開始，由於那時他要面臨的有學業成績的問題，還有跟我們相處適應等等問題，為了他的學業，母子倆常常把彼此的心弄得傷痕累累，我在每個夜晚給自己的功課是，如何幫助這個孩子。後來我發現只要跟認字有關，他就會像刺蝟般的對我防禦著，經過深思，兒子讀書學習的這一塊，我請安親班老師來幫我，而我在家的主要工作就是建立他的自信心。小一時，我要他適應和我們相處應對的種種，在小二、小三，我一直在建立他的信心，還好，小三下學期又遇到一位不錯的 導師和那位爸爸聽了之後，陷入沉思，我說：「我兒子在上個學期曾問我，分數重要嗎？」 他們聽了之後有點錯愕，那位爸爸認為兒子其實很早熟，只是功課成了他眼前最大的阻礙。 導師：「他在學校給我的感覺，除了功課不好外，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乖乖的，沒想到這孩子的心思，是我沒看到的另一面。我覺得他會這樣問妳，這表示他其實是很在意分數的高低，和別人對他的感覺。」 我決定再把心中的想法告訴導師：「我現在也遇到瓶頸了，他現在很敏感，認為我和爸爸只會要他讀書，分數其實很重要，你們所說的道理，目的就是要我把分數提高。其實我把我兒子的標準分定的不高，也不期望他的成績會很好，但有時看到兒子得到高分的那種喜悅，又讓我深深覺得，『兒子，其實你是做得到的，你只是欠缺信心和毅力』。成績，傷了我和兒子之間的感情。拒絕學習，來自他對那位老師的不滿。我不想失去這個兒子，我現在需要老師您的幫助，和同學間的拉力，老師在課堂上的鼓勵，我兒子其實都有聽進去，就算下課後的關懷，他也能感受的。你們可能會覺得我這個媽媽很好笑，其實我一直在等待奇蹟，希望同學間的牽引，讓他找到方向。當然，我也更希望他自己能早日走出來。」 我說明為何需要同學當助力後，二人認同我的想法，老師也對我說，他會想辦法拉兒子一把。 有回，我利用和兒子獨處的時間和他溝通『放棄』的問題，正如我想像的，他的行為明白告訴我說：妳要說的，我都知道，但我拒絕和妳談話。 我已做好心理準備，看到他這樣的反應，雖然心痛，但還是要接受，我用母親的威嚴要他坐在我的面前，並明白告訴自己，自己不能被兒子激怒。 這次對兒子談話方式是，換我丟問題讓他回答我，儘管我丟的問題他不想回應，我只能用強硬的態度要他回答我的問題，要是他隨便應付，或我認為他想的不夠長遠，我會解釋，甚至用比喻的方式讓他明白放棄的後果，經過他的深思，我會再重覆問同樣的問題請他回答，就這樣談了一個多小時，兒子逐漸有反應。 我說：「那我跟爸爸認為我們現在活得很辛苦，那我們是不是要放棄該有的堅持，然後跟爸爸的朋友一樣，過著更辛苦的生活。」 他沉思了一下，想著我對他說過的嚴重性：「不行。」 我的表情出現微微的笑，代表你好棒，但說話時卻帶著不平衡的口氣：「為什麼不行。」 「因為你們的事和我讀書的事不同。」 「所以你認為你可以拒絕學習，而我們不行是嗎？那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 見他不語，我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也過得很辛苦，也很有挫折感，爸爸為什麼還要努力工作養我們，那是因為他知道，這是他的責任跟義務，你換個角度，如果那天爸爸跟你一樣有放棄的念頭，你能說他不對嗎？那時的他一定也是在低潮期，他跟你一樣自認在這一塊我沒辦法了，我真的做不到。或辛苦這麼久了也沒看到成果，犧牲自己的自由還要養家裡那三個人，不想那麼累了，我要放棄家庭。」 「妳的比喻跟我的事又不一樣。」 「你換個角度想，你看新聞有些不負責任的爸爸媽媽，在外面過他認為想要過的日子，對家人沒什麼付出，他們為何對家沒有做到盡責，這我不管，但我知道我們家的爸爸是，遇到困境也要咬緊牙關，不到最後，絕不能輕言放棄。照顧我們、養育你們，這是爸爸認為對家庭的基本本份。你會認為爸爸這個堅持很傻嗎？你會鼓勵他，要他放棄嗎？」 「不會。」 「你之所以不要爸爸放棄，那是因為你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後果，那你想，你要大人別放棄，卻要我們理解你的放棄，你想想，你這樣是不是很自私。你知道你的本位是什麼嗎？就是做好學生的本份，不要輕言放棄，這就是你的職責，也是對我們負責的開始。」 我再次問相同的問題：「我們可以放棄我們的重擔嗎？」 「不行。」 「那你可以放棄你該學的東西嗎？」 他沉思之後，用很難抉擇的表情說：「不行。但這個很難做到。」 「我明白，最難做到的是要對自己的良心過得去，還要對別人負責，這就是做人的基本道理。你要明白，大人有大人的苦，小孩有小孩的苦，但大人面臨的是現實問題，它攸關我們的肚子能不能填飽，大人的問題是要自己想辦法解決，而你們面臨的只是學業與人際關係，有問題，我們都會盡力幫你們解決，你想，是當大人比較幸福，還是小孩比較幸福。我們當大人的，有時沒你們想像中的勇敢，其實我們有時也很脆弱，你看我跟爸爸雖然二人很會吵架，但當對方陷入低潮時，我們是靠對方的支持和勉勵支撐的，能不能跳脫困境，還得靠自己的毅力和努力來解決當前的問題。你們雖小，但不要小看你們的力量，因為你們一直是我跟爸爸的動力，我們都需要你跟妹妹的關心，有時你們不經意的笑，一句甜蜜問候，都能化解我們白天的辛勞。」 看兒子大概能理解我話中的意思，我笑著說：「我們曾因你或妹妹考不好而懲罰你們嗎？」 「沒有。」 「既然沒有，為什麼你要輕言放棄，你憑什麼理由告訴我、說服我說，你可以拒絕學習。」 今晚，女兒陪我去補習班接兒子回家，兒子一上車笑著對我說：「媽媽，今天上課，有一位老師跟我們說，他以前的理化有回只考3分，媽媽，是3分喔！不是30分唷。」 我不言，心想：兒子啊！你在暗示什麼？ 兒子接著說：「老師跟我們說，不要因為自己在這樣的班級，而看不起自己，去認定自己不好。不要因為考不好，就認為自己是個爛人。如果是品性不好，那他才是真正的爛人。如果一直考不好，就像我一樣考不好，而覺得自己很沒用的話，老師會替這個人感到可憐跟可悲。」 聽到兒子自行追加「就像我一樣考不好」時，我明白兒子心裡的無奈。 老師對同學們說這些勉勵的話，對兒子而言，就是帖良藥。任意看輕自己，就是否決自己存在的價值。 兒子一下子就恢復往常時的樣子：「回到家，我一定要升等。」 女兒也跟著附和：「對呀！我也要這麼做，我一定要破關。」 剛開始以為兒子的「升等」，是句懂事的話，因為前面的話是這麼感性，後來想想不對，認真的把女兒的話聽完，我差點暈倒。 「你們二個給我差不多一點，我剛剛以為你們要說一些很有理想的話，沒想到你們心裡現在只有電腦。」 兒子：「媽啊！我想跟電腦培養感情。」 女兒：「媽啊！電腦說它太寂寞了。」 我慷慨的說：「你們不用這麼忙，這些我都做得到，我會替你們完成你們的想法。」「唉 ~ 你們就不會主動看書嗎？」 兒子：「媽啊！妳沒看『小孩不笨』嗎？有些人再怎麼讀書，結果也只是這樣而已。」 女兒笑著說：「喔 ~ 歐，它是在說我的故事啦！」 聽女兒這麼說，兒子也跟著附和，兄妹二人居然聯手站在同一陣線，想把我擊潰。心裡不得不對女兒碎碎唸，妳還敢這麼說，一向不用我怎麼煩心的妳，近來妳的成績也令我擔憂，粗心加大意的妳，連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你。 「後面二個注意，雖然老師說他的分數只有3分，你們有沒有想過，後來的他為什麼能站在講台，別忘了他是誰，他是老師啊！他的故事是用來勉勵你們，我之前的分數雖然有過3分，但經過我的努力之後，我現在才有辦法站在你們的面前，對你們說這一個，不朽的傳說。」說完我很自傲的笑著，而後再補充：「二個，懂嗎？」 兒子和女兒在後座不語：媽啊！妳一定要這樣嗎？連這樣的話題，妳也可以這麼補充使用。 我：兒子啊！女兒呀！要當一個『不是省油的燈』的機智老媽，不是一下子就能輕易拿到自己臨時認可的隱形證書，這張認可執照，隨時因你們的關係，馬上宣告作廢。我『不是省油的燈』，你們應該清楚、明白，這一定是非常耗油的，換我拜託你們，請『珍惜資源』，好嗎？ 伶玲 10.22.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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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