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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20 10:11:52瀏覽1051|回應0|推薦5 | |
三島由紀夫《假面的告白》書中有兩個我,一個是「純粹的我」,一個是「我的演技所呈現的我」。「演技」是為了扮演世人所謂的「正常」而存在,藉以掩飾內心深處「純粹的我」…前些日子看了中島哲也改編自湊佳苗的同名小說電影《告白》,對「真我」與「假我」的虛構與辯證,有如連喝下好幾杯「血腥瑪麗」的暢快淋漓。 中島哲也不愧是日本享負盛名的廣告導演,風格化的暴力美學、MTV般的運鏡手法、廣告片般的俐落剪輯,讓劇中每個人的告白層次分明且環環相扣,也讓觀者在心裡流下了驚懼之淚。尤其是電影中一首首爆發力十足的曲目,每一首都好得讓人拍案叫絕,中島哲也用強烈的影像與音樂說故事,拍出了原著作者湊佳苗,潛藏在字裡行間的陰暗與絕望,讓這部「青春殘酷物語」沉重、壓抑地令人窒息。 校園霸凌、少年犯罪、社會的集體性偽裝、群體歇斯底里、HIV病毒的無知、人間無感、社會脫序、家庭崩壞、教師失格…關於《告白》要探討的主題,你可以洋洋灑灑列舉一大串,然而少年A渡邊修哉說的那一句:「啪嚓!重要的東西消失了!」這個關鍵句,硬是狠狠地在我心頭踹了一大下,那種如泡沫般消逝的無聲無息、對生命價值輕如鴻毛的遊戲心態、比HIV病毒還可怕的荒漠人心,最是教人不寒而慄。 另外,色彩也暈染了整部片的哀傷,有別於中島哲也另一部片《令人討厭的松子一生》極盡華麗繽紛的絢爛。《告白》以陰藍的冷色調,營造全片病態、絕望的世紀末氛圍,電影中亦運用了大量慢鏡和倒鏡的電影語言,在唯美如詩的表象下,卻是千瘡百孔的罪與罰,反而形成一種極大的反差(亦或反諷),在在嘩笑了劇中人理直氣壯的假面告白。 《告白》全片節奏強勁,並展現了中島哲也獨樹一格的音樂品味。特別以英國著名搖滾樂團Radiohead(電台司令)的夢幻名曲「Last Flowers」為主題曲,絕望到底的歌詞,配合厚厚的雲層,一股山雨欲來的壓力,全面衝擊眼耳口鼻心。還有一首極冷調的曲目、來自日本搖滾樂隊Boris「虹が始まるとき」,配合修哉與美月兩人在走廊上錯身而過擊掌的畫面,如夢囈般呢喃的歌詞,呼應兩人命運共同體、目空一切的眼神,只能說這首歌真是精準、辛辣地到味。最後一首時光逆轉大爆炸的曲子,更是將情緒張力帶到最高點,讓觀眾的五感跟著中島哲也一起引爆,只可惜這張精采的原聲帶目前台灣未引進,「血腥瑪麗」式的快感,只能在電影裡酒酣耳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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