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
不喜歡需剝或削皮的水果
我又怕酸
一口咬下就酸得嘴中冒水的也很傷腦筋
特別是冬天寒氣逼人時的橘子和柳丁
還沒吃就覺得冷冰冰又酸兮兮的了

今年還沒感到冷
上星期在菜市場看到一車子的橘子分成大、中、小在賣
那黃中帶綠的漂亮顏色
那握在手中沈甸甸的厚實感
在還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想吃的情況下竟一下買了四個

回家後腦子想的不是果肉會不會酸
第一個想到的是——冰糖不知用完了沒
冰糖？
看著手中水果的塑膠袋有一霎的失神

我想起了母親

一直以來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直到我都結婚生子
每年寒流來襲的日子
母親都會把剝下的橘子皮洗淨用滚水加冰糖泡水喝
那水
喝來並沒什麼了不起的滋味
但那股橘皮清香直沁心脾
光聞著就舒服
有時正趕上感冒咳嗽
微甜、帶著橘皮香的熱水刷過喉嚨
會有咳嗽好一點了的錯覺

後來我還把母親這招發揚光大
用橘皮泡熱水洗頭、洗澡

純為了那淡淡的橘皮香

是不是
是不是從此以後
橘皮的香味將伴著我對母親的懷念
在每個冬季由回憶中釋出它的呼喚

媽
我想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