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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碗皮蛋瘦肉粥的代價(中)—記5年前的這一夜
2011/06/04 11:29:12瀏覽623|回應1|推薦14

    那團似鬼魅般的大黑影,由遠而近地急急地向我撲來。還來不及看清是人是鬼是黑是白時,只有45公斤的我已經像一隻小雞一樣的被拎在半空中。「啊!----」我警覺的疾聲驚呼,並按下手中的車子警報器,但在響了二聲以後「幹 !他媽的!不準叫!不準叫!你如果敢再叫一聲,我現在就殺了妳!」那黑鬼按掉警報器後,用力的再勒緊我的脖子,並且摀住了我的嘴。「啊!咳!啊!….」一個鐘頭前喝的那碗粥,突然在胃裡翻攪後直衝喉頭,被他掐住的脖子像一根隨時都可以折斷的保險絲。

我想,我可能就這樣死了。

  

  一想到死,不知為什麼?在那樣的時刻,竟想起了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死算什麼,生命中且充滿了比死亡更深刻的痛啊!其實,我已死過了,不是嗎?自己忽然平靜了下來。我把僅剩的力氣全用在雙眼,在昏暗的夜裡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最起碼給我一個結束的見證吧! 但,我還是看不到那張黑鬼的臉。然而,照映在地面上的畫面卻是那麼地清晰….

    那隻黑鬼起碼有250公斤重,體型碩壯槐梧,至少也有195公分高。聽他的口音非墨即黑(西班牙裔或非裔),年紀約在二十歲初頭。他有沒有帶任何武器在身上,我並不知道,但當他把我拖著往我家的方向走時,我判斷這黑鬼要的恐怕不只是我的錢包而已。莫非他是住在社區裡的惡鄰居?莫非他知道我是個單身,一個人住?要洗劫家檔?劫財?強暴?我把未知的最壞的全想一遍後,也把此生曾經最美好的記憶通通擺在此刻,這顆慌亂懼怕的心。我真的感覺就要斷氣了,無力掙扎,連呼吸的力氣都耗盡。我懸空的雙腳在經過家的門口時,那雙從四平街買來的高跟鞋,就那樣無助地掉落在路邊的大樹下。

    是的,我沒看錯,你也沒聽錯。那隻黑鬼並沒有狹持我到家裡去!Ok,太好了!他不知道我住哪?!至少他並不知道我是一個人住!絕望的心忽然亮了起來。但,慢點!那隻黑鬼卻把我拖往另一個方向垃圾桶。

    這個大拉圾桶,有一輛小貨車那麼大,是供所有住戶頃倒垃圾之用。它坐落在整個社區的中庭後方,左右兩側被簡單的木板區隔著,一片隔著社區後方幽靜的公園,另一片則是面對著社區的大鐵門 (gate),是整個社區裡最暗最臭又最無人煙的角落。然而,這惡魔到底想要做什麼?我要如何對付?突然,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扭動著全身的力氣,使勁地撥開那黑鬼的魔掌。

     「請不要傷害我,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請放我走….」啊!我終於可以呼吸了。

    「幹 !閉妳他媽的嘴!還叫,再叫一次,我就把妳剁成十條肉片,丟到那個垃圾桶裡 !.」他又摀住我的嘴,拎著我繼續往前走。我那二隻沒了鞋的光腳,時而在空中亂竄,時而在冰涼的地面奔咆,像逃難一樣。那被迫在空中飛舞的裙擺,可否聽到呼救的吶喊?我仰望蒼穹,祈禱奇蹟出現。盼望有人會出來倒拉圾,有人會出來散步,有人可以聽到我剛剛那一聲的哀求。哪怕有隻半夜吠叫的狗也好,但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此刻,萬物俱寂,只有此起彼落的泠氣機偶而傳來「轟隆-轟隆-轟隆」的嘎嘎聲響。 

    那黑鬼終於把我拎到了垃圾桶,他灰黑的臉顯得更加暗沉,更無法辨識。「幹 !不準看我 !幹你他媽的 XX ,聽懂了沒有?!不準看我 !!」他凶狠地壓住我的頭,並一把搶走了我手上的手機。最後,我被他推到介於垃圾桶和木板間的小通道,一個只能容下得轉身的死角。

    「把妳的身體轉過去!不準看我!把妳的身體轉過去!不準看我!幹」他重覆二次,語調亢奮又急切。叫我轉過身?難不成想強姦我?心想:好,老娘我這輩子算是碰上了。如果,如果這是不可避免的災難,反到讓我知道該怎麼對付。但這可惡的黑鬼啊!我為什麼要聽得懂你的英文?我念頭一閃,是啊!憑什麼我要聽得懂他的英文?我忽然冒出了一句中文,一句很慢很慢的中文「我?」他一聽當然很火大,「把妳的身體轉過去!不準看我!幹!」同樣的話,他提高了聲調,更生氣「CHI—NESE—CHI—NESE——請—你—說—國—語」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叨唸著,像剛學講話的人。我光著腳板,身體緊挨著臭氣衝天的垃圾桶,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半個小時前那個香港男人的廣東國語,這.....真有點搞笑。那黑鬼看我聞風不動,還一副瀟灑地站在那裡,氣極敗壞的又叫;「現在,跪下來!馬上跪下!!」他硬是壓著我的肩膀往地上一跪。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光從拉圾桶的右側方照了過來,然後又一道、接著再一道。其實,每一道白光都只是急速閃過的車燈罷了,但那連五秒鐘光景都不到的見光死,卻是我最,最,最需要的光茫。 (中)

 

 

 

 

 

 

 

 

( 心情隨筆單身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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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 生動
2011/06/06 11:27
期待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