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潮    


靈感如人潮
順著河畔蔓延開來
淹沒不了孤獨的步履
在此岸與彼岸間
擺渡輕盈


殘喘
自從香港的夜偷走我的心，淡水的濤聲怎麼聽似乎都更加無力了。費力地過濾車聲和人潮聲，專心地聽著海水細微的耳語。眼前的美景依舊，卻少了從前的感動。季節未到，小釣的人兒都還沒出來。等天再冷些，或許記憶中的滔滔海聲才要甦醒，繼續殘喘...

未央
扶桑樹上掛著斑斑點點的紅色花朵，不知是含苞待放還是已經盛放又閉合的。這一回，我不再踟躇，順手摘下幾朵放進嘴裡吸允，竟然乾澀無比，什麼甜味都沒有。街頭藝人都收攤了，人潮漸漸散去。深深的夜也準備回家入眠，明天的夜請早起吧！迎接十一月的雨，和一首首撕不開撥不斷的滴滴答答...

止静
夕陽西下，彩色肥皂泡泡飛了滿天。還沒走多遠，街頭藝人吹賣陶笛的樂音，由擴音機逼入耳朵。河港拓寬後，和從前最大的差別，是能夠聽見潮水拍岸。

颱風未至，風已呼呼吹起前奏。行至榕堤時，海濤聲夾帶餐廳駐唱女歌手的甜美歌聲。人潮依然絡繹，笑聲、談話聲在空氣中迴旋，此情此景曾如此熟悉，卻經常從記憶庫蒸發。習慣性的暫時失憶，卻在日後不經意中忽然復活，讓人懷念起曾經走過的每一步、數過的浪濤和吹過的海風。

這日的海風，帶了點魚腥和獨特的大眾味，讓這觀光景點永不冷清。榕堤下畢竟不是一個人可以獨自久坐的地方。在雙雙對對並排而坐的情侶間，開始感受無聲勝有聲的尷尬。

我起身離開，踱步來到昔日聆聽濤濤海聲的金色水岸步道。夏末的氣息人味濃厚，有健走的、跑步的、騎自行車的，也有如我般悠閒散步的。大家或快或慢的速度，永遠比不上浪濤的變化，和身後呼嘯而過的車流。遠眺對岸，似乎又多了幾棟燈火通明的大樓建築，讓靜臥中的觀音山更是不得安寧。

這次我來，就是想向她告別，和環繞她的水，以及所有和這兒的連結與思念...我想點燃一支火柴，將殘存的最後一丁點什麼也全部燒去，灑向大海.....下回再度來訪時，定有嶄新的心情，所有潛藏太深的，終將浮出水面，呼吸更多的新鮮陽光。


2014/6/17 發表於更生日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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