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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暈眩
2010/06/29 23:17:10瀏覽378|回應0|推薦6

街道上滿溢著夏天,我在街角的咖啡館,坐在窗戶邊的位子,隨著從窗外照進的耀眼陽光移動角度,享受著不遠的海吹來的陣陣涼風。Latte綿密的奶泡冷掉了還是很可口,不甜的手工蘋果派和鮮奶油非常搭配,耳機裡一再重複的是周杰倫和棉花糖的歌曲,我懂的,超人其實不會飛,於是搭了飛機來到了那麼遙遠的異鄉,然而不知不覺間,我們都已經變成回不去的旅人。一再被自己delay的deadline彷彿開始變成了一個融化的夢想,在我的小角落,開始不可抑制的想起我即將要離開英國的朋友。我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會是怎麼樣的寂寞。感覺那從去年冬天以來建構起的穩定和熱情,開始被快速的耗盡,不知道為甚麼,我一直想到鳴人對戰曉的時候,大量查克拉無法停止的被吸收的虛弱與無助。打了電話回家,聽爸爸講了他昨晚在遙遠的小島北海岸釣了100多條小魚的戰績,然後媽媽告訴我,生活總是低潮和高潮交替著,很正常,別擔心了,一切總會沒事的。

掛了電話,莫名其妙的有點想抽根菸,我於是裝了裝樣子,像是Women in Trouble中那個特異獨行的小女孩,打開我虛擬的包包,拿出虛擬的煙盒,將虛擬的煙夾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再用拿在左手的虛擬打火機點著,然後靠近嘴深深的吸一口,在瞇起眼緩緩的吐出虛擬的煙圈。

路過的人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別看,否則我將會再拿出我的虛擬菸盒,請你陪我一起抽一根。

我試著回想在與他們相遇或重逢之前,我是怎麼在過日子的。其實大部分的時間裡的確是一個人背著包包走著,不斷的走著,繞著,移動著,貪婪的想把所有不熟悉的風景和細節都看進。漸漸的話變得很少,彷彿對話已經沒有必要,連腦袋中自己的聲音都越來越安靜,寫字或者畫畫的筆也停下了。有時候帶著墨鏡在海邊或草地上呆呆的坐著,更多的時候來到這個小咖啡館,遇到某個人或者誰也沒遇到的,度過一個喝著拿鐵和蘋果派的午後。然後,沒有進度或者有進度的離開。

一開始的確有點孤單,甚至會有點憤怒,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很快的我也妥協了,若生活就該是這樣,我們都只有適應的份,像是一個變色龍慢慢的隱遁入這個模式,安靜巧妙的編織出一個能自處的脈絡,然後小心翼翼的控制你的情緒和呼吸,慢慢的也覺得好像跟所有人都有什麼東西隔著,意興闌珊,心?也抗拒有任何人強逼自己要熱情以對。也沒有自憐的情緒,也沒有悲傷,慢慢的變成風吹過去的時候可以穿透的東西。我幾乎感覺自己要成功了,只是那種泰然有一個副作用,我連身邊的人事物都開始不介意了。

連結我自己和所謂夢想或者熱情的東西,消失了嗎?陽光曬在手上很溫熱,即使握不住還是知道它存在;但什麼是我和其他更抽象的概念「連結」呢?我們如何哀悼連是否存在或者存在形式如何都不知到的事物呢?但若找不到這個連結,我又如何在時間的長河裡與現實的世界安然共存呢?

其實任何問題沒有答案彷彿也無關緊要,我想。噓,我告訴我自己蹲下來,閉上眼睛,不要發出聲音的躲起來就好了。低潮和心慌的轟炸一定會過,沒事之後我再站起來回到軌道繼續走就行了。

這幾乎是一個信仰,你會一直看著我,並且懂得我。讓我即使對著虛無祈禱,也知道你將聽得到我。真誠的想念會是雙向的,遺忘和疏離不會發生的太快或者過於徹底。我會繼續寫,用敲盤敲著一個一個中文字,英文字,打印在畫面上像是可以穿透出一個一個緊密連結但中空的細點,我想像我自己,就從她們之間流出,再從你給我的文字中流入,從正在閱讀的村上春樹的故事中流入,直到一個外在和內在平衡為止。然後,或許在我們再見的時候,輕輕搖晃,或許微微暈眩,但終能不至於整體傾斜,以至一無所有。

再見了我的朋友。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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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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