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奶奶腿跌傷後 4

到了醫院，服務臺只有一位值日員，詢問她皮膚科今天什麼時候門診，她查了一下回答說：「上午九時至十一時半，前天一位服務員說是下午，我掛了號，先到樓上告訴奶奶我掛了號。
經醫師的診斷說是帶狀泡疹。他說：「幸運的不很嚴重，如果太嚴重的話，醫師亦無奈，只有這樣一套的治療之術。」說敷五天的葯，一個星期內即可痊愈，心裡輕鬆多了。回到奶奶的房間告訴她病況，她說：「早就看出來是帶疹。」給我敷了藥，只有休息比較可以減少那如針的刺痛。醫師說：「這種病症每個人都會有發作的可能，完全是跟體力的抵抗有關。」我是由於有一星期的感冒，再加多抱了一介受累太過，以至引發這個痛症。原想不看醫師，用了許土方均無效果，情勢愈來愈重，不請教醫師是無濟於事，因為疼痛越來愈忍受不住，期望秘方有效，可是空等了幾天，多受了疼痛之苦，
今天回家比較早些，打個電話告訴林銳，幾天來奶奶的情況好多了，同時也告訴她我的腰間紅痛經醫師診斷後的病情，她叮嚀我要早點睡休息，可是我每晚都要到十二時過後，幸好到醫院後，除照料奶奶之外，空的時間很多，可以躺在那張尚算舒服的沙發上打個盹，可以補充睡眠的不足。經敷藥之後，那劇烈的陣陣的痛情形減輕了不少，不過傷處還是隱隱的痛，聽說，病來是一陣風，總得要慢慢地才會去，但願不要再延到另一塊地方，那就幸運了。生病不管是什麼病，每個人的心裡都一樣的在默默祈禱蓍，健康快些降臨吧；我躺在沙發椅上呆呆的想著，奶奶的飛來之禍腿摔傷，住在醫院療養，我陪伴她，想不到的我自己皮膚疼痛那樣的苦惱，雖非同病但失去健康的自由快樂是屬同樣的啼笑皆非的苦。
今天的早晨起來後，精神不很爽快，有點昏昏沉沉，像沒有睡醒的樣子，五點多吧，起來，稍為整理一番，澆澆花臺上的花草，很快就到七點半，趕緊關門，七點後的公車是最擠的時候，當然莫想有坐位，站到不怕，可是今天不比往常，站著腹內的傷患處會愈加劇的痛，是多麼想能個坐位好坐下來，可減輕一些痛，但是，不但沒有坐位的空間，而且還擠得氣都透不過來，什麼？讓位給老幼婦儒，差不多坐著的多是年輕力壯的學生和巿民，誰會看到站在他前面的老人？不是我自私的狹窄感慨，下一代的年輕人是很危險。
奶奶的健康很是正常，除腿不能自由活動外，其他一切都很好，這樣也就可開朗多了。中午想不到該吃點什麼？到下午兩點，走了出去，買些點心，到還經濟，比到小館吃東西放心。
晚間美華約好，不知他家做什麼？說去石頭火鍋館，大熱的天氣吃火鍋是有點不合時宜，我沒有興趣，心裡很不想去，但美華又再三的說，三三到時會來接我，真是叫我左右為難，問明為什麼要請客，說是他大姐夫生日，那麼要不要送生日禮物呢？是她媽媽請客可不必，猶豫之下，情面難卻終於是去了。
到中山北路長安路，那兒都是餐館大飯店可稱得上是吃的世界。館子裡雖是開冷氣，但仍然是愈吃愈熱。一介不想吃，可是他還是得渾身冒汗。我們則更不必說了。我說過夏天吃火鍋是太不合時宜，但是那叫「韓柳」的餐錧，生意興隆，時代是變了，因此寒暑也不分，這家館了的名稱，到是雅意。
一介現在進步多了，許多的動作，都叫人想像不到的別緻，他喜歡玩弄新鮮的東西，坐在爐火旁邊當然是熱不可耐，我趕緊吃完，抱了一介離開坐位，比較涼爽得多，他們慢吞吞地邊吃邊說，好像對那熱烘烘的火爐是十分依戀。我心裡暗暗地好笑，真多是些傻瓜，冷熱不知。回到家，電視劇「秋水長天」尚未開始，我一面看電視，一邊寫，雖則有紛亂，但可但節省時間，廣告和一些無聊之處可以略過，只聽說白。今天有「大銀幕」，播廣告時，我去嗽口擦藥。在嗽口時，一個早就拔長動搖的牙齒隨著口水吐出來，一點都沒有痛的感覺，想必早就離開牙床，幸有假牙套住沒有掉下。因早知要掉的，隨時會掉落是意料中事，所以也不驚訝，是否再做假牙，尚未考慮及此想想做假牙又要花錢。
原來是商量好決定星期天出院回家，早晨我正準備去醫院，三三從醫院打來電話說媽媽決定今天上午出院，為什麼又突然臨時改變計劃，雖說住的費用貴了些，但比較安全有照顧，既然住了進去，多住兩天又何妨。因此我就又不急急忙忙地趕去，三三先將用物送回來，我可以乘他的車到醫院，有空閒的時間，把家里整理一番，抹抹桌椅。
上班上學的高峰的時間，條條馬路，都是車輛擠塞路道，加之紅燈將現，更是前進的阻礙重重，雖怪有人為了趕時間，硬著頭皮冒著去闖紅燈，明知有生命危險和違規受罰，但常有人去違犯，當然都是些血氣旺盛的年輕人居多。因車禍傷亡或成殘廢者是經常有的事，不常外出的人，不會目睹馬路如虎口的那般驚險狀況。八點多方到醫院，醫院的服務臺前站著許多人，幾位服務小姐很忙碌的樣子，我站了一刻才有空隙，對小姐說：「把三○九號病房賬結算。」她說：「等一下，這時正忙，要半小時後才會結算出來，等結算好後，打電話通知你。」和她也沒有多話好說。回到奶奶那兒等吧！以前房間里擺了東西，現在是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啦；就剩奶奶睡在那兒看她的書，她告訴我，昨晚我們離開時，周大夫和她聊天所以才決定提前回家，多半還是周大夫出的主意，他不希望久住在那兒，他的理由很是正確，他當知道宏恩是個昂貴的醫院，有錢的人家不會在乎，繼德現在就是例證，這次住近宏恩即是他出的主意。
九時早過，因為我很疲倦，躺在椅上就睡覺，驚醒過來已經十點多，但是並沒有電話通知，幸好自己再去詢問，小姐說結算好啦！擱在一邊，我沒和她理論，能有多少人會遵守諾言，把錢付掉辦完了手續。腿子還不能自由動彈，周大夫再三叮囑不可動那受傷的腿，為安全計，只好以六百元的高價叫救護車送回家，比之計程車既迅速又安全。他還負責送到樓上房間裡，雖說到四樓，聽到有嘖嘖煩言，但他的救護車代價比計程車高出十倍之數，如此的高價，簡直有點不近情理，都是對病患不能行動都莫大的威脅，誰說辦理醫院的人是救世濟民為目的唷。一點一滴都要錢，找不到有什麼服務性的項目不收費，連助理的實習醫師，來一趟問兩句話，要付二百元，護士小姐三次的送藥量體溫也要二百元一天，簡單的伙食每天一百五十元，房間每天要五十元一天，這些都出奇的昂貴。不管如何，只求順利地早日恢復健康，其他一切都不關重要，錢花的多少，它原是身外之物，花掉點算了，現在我對錢，不像過去那樣把細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