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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9/25 05:55:45瀏覽149｜回應0｜推薦6 | |
十一 奶奶腿跌傷後 1 清晨朦朦的雙眼睜開一看，奶奶還躺在床上，心想她沒有去散步，怎又躺在床上來呢？她見我翻身知道我是醒來，她說：「我跌了跤。」我赫了一跳，問怎麼的啦！跌傷了沒有，她說：「不知道，還是過路的人扶我回家。」我沉重地嘆了一聲，乃連忙起來，看看她的傷勢，問她痛不痛，她說，不動到不覺得太痛，但是，還是隱隱在疼痛著。 這是在民國六十九年五月二十四日清晨發生的事，想起十年前曾因跌倒傷了左腿骨，這次是右腿，當時還不知是沒有傷到骨頭，我到繼德家和他商量，原想等巷口的成功診所開了門後去照個x光看看傷勢如何，繼德說：「到南昌街的x光檢查中心去的好。」後來決定乘他的車一同去，從四樓扶著她極為勉強的走下樓，又扶她到巷口坐車，情況到還好，拍了x光之後，十分鐘即可取照片，在照的顯示左腿骨有裂痕，但不太嚴重，回來即沒有再爬四樓家中，就近在繼德家歇息。扶著她到門口，因為痛得太累了，她有反胄嘔吐的毛病，一遇到不舒服，首先的反映即是立刻嘔吐，等到嘔吐乾了，就會恢復正常，可是別人看來，即非常的驚愕不安。 偏偏今天的電話又壞了，繼德約下午三時開車回來帶我們去出台北「宏恩醫院」請骨科專家周大夫診治，只有等醫師的鑑定再說。這場飛來之禍，神仙也料不到天天興高采烈地一大早天剛亮就趕去散步，目的是鍛練，誰料到摔倒惹來這場無妄之災。 人總是離不開災難，為了健康，反使健康受到損傷，這又從何說起呢？ 原來我每天都和奶奶相伴去堤岸散步，一度興致勃勃後來因我的左腿疼痛不能走路，乃停止了和奶奶一同散步。不過我心裡一直是放不下心，但她的興趣始終高昂，我也不好阻撓她，而今腿跌傷了，要是不散步，這個痛苦的災禍就不致發生到她身上。 平平靜靜的家，今天一變而如此冷清清，健康是人生的幸福，怎樣保持這個幸福，就不很容易。有許多事情一向都是好勝而強著自己，近來想開，力不勝任，能夠擺脫還是擺脫為上策，這樣或許可能避免一些無妄的傷害。 我從來不願去掃他人的興趣，奶奶要做的事，有時我雖勸說她，不必過分操勞，可是她總是英雄式的稱強，到了七十歲的人，再也不允許超越體力以外的任何工作，等到不能支持而放手，已經是來不及了。 上午天氣悶熱，火辣的太陽，下午頓刻烏雲密佈，陣雨嘩啦啦的來了。到了三點鐘，一陣雨還沒停，繼德的車已開回來了，奶奶說：「那條巷子走到車停處的一段路，是沒有氣力走。」我說：「我來駝你。」她說：「不行啦！你受不了。」我想問問司機看，請他幫個忙，個子雖小，但還年輕，他答應，我在後面相助一點力，總算沒有要奶奶走路上了車。指定大夫，周大夫，就是十年前曾請他看看腿傷的大夫，遇見面時，又回到十年前的話題，他深深的表示，那完全幸運，這次就小心翼翼，不敢走那幸運的老路了，幸運的降臨，怎可能都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呢？七十歲的老人不允許存有冒險的心理了，還是慎重才能安心，診治後以住院療養為最可靠，奶奶也同意，我認為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安全，錢的多少，是身外之物，無須去計較，乃決定住院。 辦好了住院手續，一切都照料好，只好苦苦地住在醫院裡，為期要三個星期，是不算短的日子，怎樣按排這寂寞的長夜，只看以後情況再說。玉琴陪著她，後來繼德也來了，他們和周大夫很熟，周大夫親手把受傷的腿吊好，和我大談一個醫師的辛苦生活，是的，有名的權威醫師，確實是為了病患者所困繞。十年前他還是位英俊的小生，現在顯得有勞累的神態，差距太遠了，他說：「職業中律師是最長壽，醫師壽命最短，這兩個職業是絕然不同，也只有身體力行的人，才會領悟其中的滋味。」 三三他們上班後，沒有電話聯絡，和繼德、玉琴忙完了之後先回家，三三已經回來了，叫他到醫院去陪奶奶，他說洗過澡就去，只剩下我一個人看家，現感到空虛無聊，寂寞無比，其實平時也只有兩人，經常各做各的工作，彼此亦很少在一起談話，但從來就不感到冷靜或是寂寞，何以今日突然間會如此的呢？人的心理真的奧妙不堪思議。 因為昨夜有陣雷雨，室外的花都不需要澆水，就把走廊沖洗一番，因為下過雨，沒有去屋頂做運動，就在客廳裡做做，寫點昨日的經過，時間到也快，等三三回來，再去醫院看奶奶，美華來過電話，說她和她媽媽抱一介到醫院去探望奶奶，因此我也就放心，認為她不會冷清。我和林銳通過電話，告訴她奶奶昨日的清晨散步的途中不慎跌傷了腿骨，現在住在宏恩醫院治療，她即著問我什麼時候去醫院，邀她一道去，告訴她要等三三回來才能決定時間。 我抽空要到中信公司買套睡衣，留了字蹟在桌上，這時毛兒又來電話，她們決定要去醫院，不必等三三回來，要我在綱溪國小門前等她們，我說要先到中信去買套睡衣，林銳在電話旁答話，說他有未穿過的睡衣，長袖短袖都有，不必再去買了，她們出於誠意，我到不好拒絕，只好答應下來。 十一點多，馬路上車輛阻塞，過條狹窄的馬路真也不易，冒險的闖過，我認為太不值得了，只在等到有空隙的距離時再越過，因為忘記賣車票，又折回頭，說現在新規定老人的優待票要到鎮公所去申請，票亭不售，我當時想這種做法，是合理嗎？便民？這樣叫做便民的措施嗎？是真正是對老人尊敬而優待嗎？為了一張半價車票而要事先到鎮公所去申請，時間與精力的消費，是劃得來嗎？七十歲以上的老人，叫他為了一張半票的優待，要跑一趟鎮公所，這豈不是完完全全有意在刁難老人嗎？認為那種新規定實在是缺德，誰是想出這個點子的傢伙，是應被提出質詢重加譴責。口口聲聲在喊叫，便民，為民服務優惠老人，看來多是欺世騙人的謊言，當時的台北市長還是李登輝哩！我氣憤地說，我們敬愛的市長老爺，甚感謝你的德政且倡導敬老，唯有此次公車處的新規定，七十歲以上老人優待半票要向市區公所申請，請市長老爺設身處地想想為了一張半價車票要特地老遠趕到市區公所去申請，當時老人的心情認是怎樣？便民在車站旁售票亭，獨要老人跑遠路，去申請車票，這是叫做「敬」與「優」嗎？簡直是美其名為優待，實際是在刁難和虐待老人，令人失望而悲憤，時刻以久，目前的情況己有改變，說不再有李登輝市長任何的狀況了。 毛兒說我們不必搭公車，乘計程車去吧，又快速且又不擠，到了醫院，美華還有她的妹妹己到，一介是睡覺在阿姨的懷抱裡，大家擠在一間小房間到是很熱鬧，再有我又去了四人，一共連一介有九個人，雖病房不大，有冷氣調濟，到還不悶熱。奶奶的精神已經正常，不像受了傷痛的病人，與正常不同的即是臥在床上不能自由活動吧，這倒是大家放心不少，許多人在一塊談談說說，一點病房的氣氛都沒有，心寬自然精神爽。主治醫師早晨巡視病房時說，只要家裏有固定設備，一星期後就可以回家休養，這到是好消息，他還說，醫院還可以將現用的固定工具借回家使用，那真的是太好啦，在家該有多方便，只要不太動那條受傷的腿就無問題，好在奶奶的體力一天比一天好，現在還服止痛藥片及消炎的藥，等到不發炎和疼痛，回家就可安心靜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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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