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環龍》 【六 傳言】 06

《九環龍》雲 明 編著

進到茶館，果然華叔自個兒坐在一桌，點了一支燻雞腿以及幾樣小菜，他看到木見山父子同來，顯得十分高興，叫店家再送半隻的燻雞過來，催促著木雲銘品嚐看看，還倒了一罐酸醬在碟子裡，說燻雞肉沾著這酸醬吃最是對味。
木雲銘吃了這燻雞肉，味道著實不錯，不過卻不大喜歡酸醬的味道，後來便沒沾這酸醬了，又吃上兩口，說道：「華叔，這雞肉的味道真是不錯，但這樣的吃法倒是特別，在福州這兒似乎不多見。」
駱彥華說道：「是啊！過去也只有一位苗族的老婆婆弄出這樣的燻山雞給我吃，沒想到來了福州，還能在這家館子嚐到這種味道。」

木雲銘又問道：「華叔很喜歡這燻雞肉的味道嗎？爹說華叔常常來吃，我竟然都不曉得。」
這一問讓駱彥華停下了筷子，面色黯然沉下，緩緩說道：「喜歡這燻雞味道嗎？我……我嚐到這滋味，就想起那位老婆婆，那老婆婆養了我一個寒暑，病倒前也還惦記著我，叫人要送飯到山上給我……」

木雲銘搶話問道：「哦？老婆婆病倒了？那後來病好了嗎？」
駱彥華嘴角微微下撇，低著頭說：「病沒好……我後來才知道，老婆婆她竟然就這麼去世了，那時我手上還抓著一隻山雞，要拿去老婆婆家送給她的……卻是連老婆婆最後一面也沒見到，只遠遠看著她的棺木下葬，我有時還會夢見她接走了我手上的山雞。」

木雲銘有些訝異，再問：「啊！是喔？老婆婆是華叔的親人嗎？」
駱彥華仍低著頭，靜默半晌，看似一臉疑惑，說道：「親人？我總是會想起她臉上那慈祥的笑容，雖然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但是我真希望有老婆婆這樣的親人……她是蒙羅瑤的祖母。」

木見山難得聽到駱彥華說起了自己的過去事，好奇著想再多問幾句，希望能聽到這位華兄說出更多，然而此時身後喧鬧聲不斷，那一桌有幾個人喝了酒，正「咿呀……咿呀……」唱起不知名的歌謠來，伴著旁人笑鬧之聲，這店裡許多人都圍過去湊熱鬧，木雲銘也不由得轉頭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天國起義在金田，窮人個個樂連連……帶領窮人除清妖，從此窮人見青天……咿呀……呵呵！」一人酒後興起，朗聲這麼唱了出來。
眾人聽了皆驚覺不對，怎麼這個人唱著要除清妖？還唱得這般大聲，竟是毫無忌憚，不知死活……

圍在桌邊的一名年輕人突然問道：「咦？這位……莫非您是想造反了？又是起義，又是除清妖的！不怕被官府抓去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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