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自存兒 2006-06-04

伍子胥一夜急白了頭，你也為我急白了你的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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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閱著一張張的照片，回憶著近三年來的點點滴滴，發現你老了好多。

我們兩個人的照片，由原本我穿著白襯衫很OL地配合你的學生風開始，由比你看起來成熟一點點的感覺；一直慢慢演進到現在，我帶著鴨舌帽笑吟吟地靠在你身上，你卻好似個慈祥的老人家溫柔地對著鏡頭摟著我。開始有你比我年紀大的感覺了--僅管我還是硬生生比你大了四歲--僅管我已經三十多的熟女、而你仍是二字頭的青春少年。

這四個月你真的變了好多好多，每天不厭其煩的接送、跟著我玩笑胡鬧、講好多好多的話給我聽、也專心聽我講好多好多的雜事、笑得好甜好燦爛，最重要的是，連眼神這種騙不了人的東西，也一併變得溫柔、多情、看著我都帶著笑意。我們一起共同編織著好多未來的夢想，也認真的協調著兩人的步伐和節奏。

你的爸媽和我的爸媽應該已經同意我倆的未來了吧？

為了我們未來的家而克制著一切物質的慾望，開心的一起努力負擔、並假裝我們過著貧窮留學生的生活。兩個人一起吃一個炒飯+一個魯肉飯+一份燙青菜時，玩的是以前買的不用花錢的紙牌拼圖遊戲，你總是動腦筋不落痕跡地讓我大獲全勝--用精神上的滿足來讓自己精神奕奕。

兩個人的經濟緊縮，所以你就努力地接case回來做，常常做到很「早」睡 (早到吃早餐的時候才能睡)，可惜的是大多都是設計類的case，所以我幫不了你什麼忙。常常看著你辛苦的工作著、我卻很沒良心的在一邊看小說，還時不時地發出陣陣被書中異想天開的情節挑起的狂笑聲。

搥搥痠疼的肩，你離開工作臺，疲憊地在我身邊坐下、讓我斜斜地靠在你身上。我好不容易把眼睛從小說上移開，抬起頭看你日漸憔悴的臉，卻訝異發現你出現了好多白鬍子。早就預期你會有少年白，結果沒有等到白頭髮卻先見到以往沒有的白鬍子。輕輕地撥了撥、數了數，一、二、三...八、九，你有九根雪白透亮的白鬍子。

嘆了口氣，我知道那九根白鬍子是為了我、為了我們的未來而急出的表徵。心疼地抱緊了你、親親那九根鬍子、吻上了你痠疲的眼睫、撫開了緊咬的牙根。在你耳邊低語著：「謝謝你 我的親愛的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一切，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