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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24 23:21:22瀏覽517|回應2|推薦9 | |
話說從28度高溫的廣州飛回上海,我和VT因為課程的結束,基本上是輕鬆而疲累的,雖然飛機又照例的延誤了一個多鐘頭(原訂7點50分起飛,可是一直到將近九點才飛),但想到快要可以回家睡自己的床,就絲毫沒有思考回上海已經很晚了。 廣州離上海大約 因為廣州太熱,而我帶去的衣服太厚,我還在時代廣場買了兩件輕薄的春裝,這天,我就是開心地穿著新衣上課,誰知,在飛機降落虹橋機場前,我們驚訝地聽到廣播說,上海地面溫度只有8度。 28度到8度!而且飛機居然停在空曠的停機坪,機上除了老經驗的上海人,全都在驚叫聲中跑下飛機,然後努力在刺骨寒風中奮力奔向航站小巴。 直到領了行李,在現場當場開箱拉出厚外套穿上,才稍稍減緩了打心底顫抖的冰冷感覺。 接下來,就是「驚魂」的開始了。 我們兩人推著行李車走出虹橋機場,迎面看到的人龍頓時讓我們倒吸一口冷氣,我的媽呀!這哪是接近午夜的機場,除了黑暗的天空,這場景簡直就像百貨公司年終慶大拍賣開門前的「盛況」,大約有數百人推著行李排隊等出租車。 這時,有個老兄箭步走到我們面前,一看就知是黃牛車招生意。 『小姐,小姐,排隊要等兩個鐘頭,你們去哪?我馬上可以送你們。』 我和V相視看了看,有點猶豫,又有點心動。 『趕快決定喔!可以照錶也可以談價錢,不然你們排到半夜都走不了的。』那男人一面東張西望,一面緊跟著我們說。 因為V畢竟是來客,又是外國人,我自覺有義務要處理。『那就跳表去市區喔!還要發票。』 『真跳表?』那男人突然有點凶惡的看著我:『那你們慢慢去排隊吧!』說完裡也不理我們就去拉別的客了。 我和V都覺得有點恐怖,轉頭去到比較安靜的角落,我開始打電話給相熟的出租車師傅。 『嚕~~嚕~~嚕~~~~~』第一通,沒人接。 繼續打其他人。『喂~~』哈!接了。 『殷師傅呀?我是 『抱歉喔!我現在人在浦東,今天沒拉車呢!』 接連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找成,我原先篤定的心開始有些擔憂了。 後來,我們決定只好乖乖回去排隊,並想如果有看起來可靠一點的黃牛車,就再談談看。 排著長長的隊,看到前面的隊伍不知轉了幾個彎,時間已經十一點多,身邊的V開始咳嗽… 『小姐,要車嗎?你們住哪家酒店?很快可以把你們送到的。』一個女人出現在我們身後,看起來還算老實的模樣。 『是妳開車嗎?去虹橋區和靜安區要多少錢?』我問。 『是呀,是呀!150塊就好啦!還可以給你發票。』那女人看我回應,更積極了。 『那…好吧!』我看著疲憊的V,決定快快送她去酒店比較好。 那女人一把接過我們沉重行李車,開始向前加速推進。一面低聲跟我們交待。『等會不要說話,進一號門一直向前,我在那頭等你們…』話都還沒聽清楚,她一溜煙就不見了。 我們轉頭看見警察踱步過來,可以想見這地方抓黃牛還是抓的很兇的。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黃牛車比正規排隊載客的出租車還是多很多。 我們兩人在半好玩,半緊張的氣氛下走到那女人說的通道,原來盡頭就是停車場。這時突然冒出一個男子來接應,一樣交待我們:『向前走,不要說話。』(請想像,黑漆漆的停車場,幾個人沉默而鬼祟地快步走向一輛汽車…這場景像不像犯罪或販毒場面?) 走到那人說的車子,沒看見那女人,只見車裡有一個彪形大漢坐著。我想問,又在那樣緊張地氣氛下沒開口,那人已經把我們的行李裝上行李箱了。 因為行李過多,我的小箱和大海報袋只能放座位上,我本以為那彪形大漢會離開,誰知,他只是從後座移到前座,也就是說,我的行李得跟我們擠在後座。 我輕聲地抗議了一下,誰知道,這還只是前奏!就在我們剛剛坐定,車子開始起步之際,我旁邊的車門突然打開,先前那女人不知打哪兒竄出來,一股腦就硬擠進來,然後,在我還沒來得及抗議之際,就大聲吆喝那個男的司機,『快!趕快開走!快呀!』。 我和V兩人擠成一團面面相覷,有點想笑,又有點笑不出來,這情況真有點不對頭。我環顧車行四週,黑沉沉的道路,看不到什麼特殊標誌,挺荒涼的,心想這時下車似乎更糟。他們三個在車上旁若無人地大聲說笑,強烈襯托著我們兩個女子的弱勢。 V小聲地跟我說:『怎麼辦?我有點擔心妳耶!等會我先到飯店,你一個人跟他們三個…會不會怎樣呀?不然,你先跟我進飯店,再另外叫車回去。』 我看了看手錶,十一點四十。折騰了一天,實在很累了,要再做一番曲折,不知幾點才能到家。雖然情形不太妙,但對人性仍保持樂觀的我決定冒險試試。 我跟V說:『十二點左右應該要到家,我會打電話給妳。』 『那如果…沒接到你電話呢?』V一臉擔憂地說。 『就…報警囉!』我故作鎮定地笑笑說。 接著,我打了個電話給上海一個朋友,希望多一個人知道我的行蹤,也讓危機可以降低些,可惜,電話那頭響了許久沒人接,這個時間可能對方已經睡了。 V下車後,立刻給我簡訊,她記了車號,要我回去就給她報平安,我一面觀察車外路況,一面在心念中強化自己的信心。然而,我力持穩定的心,還是被他們下一個突發狀況給打亂了。 那個彪形大漢和人通了個電話,然後跟那一男一女說他要去某地。那女人(他們說她是司機的姐姐)就跟我說『要先去一個地方,之後就載你回去。』 我ㄧ聽真的有些慌了,立刻抗議:『怎麼可以這樣!是我雇的車,應該先送我回去!』 他們(司機和那女的)七嘴八舌地跟我說什麼高架橋12點就要封閉,一定要先過去,又說什麼去的地方離我說的玉佛寺附近很近,只是先轉去不遠一處而已…。雜亂地說著安撫我的話之間,那女人還直催著『快上高架橋』。 我心想,此時一對三,如果我太過強硬,逼得他們真翻臉,只有對我更不利!所以我也不敢口氣太重,只能以沉默和對那女人的問話相應不理來表示抗議,然後趕緊思考萬一的情況發生時,我能如何求救以及自保,並且運用我有限的上海地理認識,努力辨識車行路線來確定對方是否有惡意! 在那一段感覺漫長的路程中,我心裡翻來覆去地設想了各種情況,如果他們載我到陌生的地方動手,我要想辦法用手機留下紀錄,然後留在可能被人發現的地方,或是第一時間打電話出去求救。我還想到寧可給他們所有身外物,不要為了一些財物而白白損失我的小命。最後,我努力地睜眼觀想七彩光籠罩自己,保護自己,然後其他交給天意… 還好,在彪形大漢下車之際,先前未接我電話的朋友來電了,我故意大聲地說:『我回上海了,現在正在出租車上,等會就到,我有事要跟你說,大約再過十分鐘就打給你。』 幾分鐘之後,我終於看到了我家附近的道路,懸宕的心也終於鬆了下來。車過玉佛寺,那司機還似乎有意地跟那女人說:『經過玉佛寺門口,保個平安,去個晦氣,讓神明證明我們是好人。』 我啼笑皆非,奇怪的人和事碰多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該用什麼感覺應對了。 回到家,午夜剛過十分鐘。我的廣州行和「驚魂記」總算圓滿落幕了。感謝老天,我畢竟安全到家,在這個時候,我也終於對上海的家開始有了歸屬感,不論外頭刮風下雨、寒冷炎熱,我回到家,就回到了溫暖與安全! 後記: 星期一晚上,我打掃的阿姨聽我說起此事,驚訝萬分,並責怪我太天真、太大意,她說不久前才發生一起命案,就是一個女子搭乘出租車出的事。小何阿姨說我真的運氣很好,還千叮嚀萬交代,以後一定要找相熟的人來接,否則好運不見得時時都有用的。 感恩我生命中,讓我避災趨吉的能量與一切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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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