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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巴別塔之犬來探討語言可靠與否
2008/10/02 13:06:32瀏覽536|回應0|推薦1
閱讀完manatee對巴別塔之犬的心得感想之後,我也想來寫一篇比較深入,來探討語言本質的文章。
 
大學的時候,我很討厭用理論的角度去解析文本,覺得好的作品就是好的,沒有必要去說它為什麼好,因為觸動人心的片段往往會隨著每個人對生活的感受不同而有所改變,而我也不願意去把我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
 
後來,因為我讀出興趣來,也開始產生我想走學術路線的念頭,所以我花了很多時間去讀文學理論,因為要攻破學術巨塔之前,自己必須擁有一套的攻城密技,而在文學領域裡,沒有什麼是比提出一套強有力的論述還要來的直接,破壞力還強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也開始涉獵其他人文學科領域的理論。
 
研一的時候,我跑去語言所上「語言與形上學」的課程。這門課的老師很好,用一種有系統(雖然講課有點枯燥)的方式上完西洋哲學史。雖然我對現代哲學尤其是黑格爾、馬克斯和法蘭克福學派這一脈相承的論述也很感興趣,但我對古典哲學更感興趣,所以學期末我選擇的是解釋Platonic Love這個概念的主題。
 
在分析Platonic Love一詞時,我先從柏拉圖的哲學概念開始談起。柏拉圖認為人是先有概念,才有語言。這裡所謂的概念就是當人還未出生時,會先到一個地方,那裡充斥著椅子、桌子,所有人世間可以看到的形體,所以等到人出生之後便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該怎麼使用等等。
 
亞里斯多德不是很認同他的看法。他認為人是先有語言,才去建構概念。因此是先有signifier,才有signified。這兩人的辯論繼續延續下去,就有點像是無窮盡的蛋生雞,雞生蛋的問題,永遠沒辦法找到一個明確的解答,而我也在旁徵左引當中,為自己目前陷入的辯證混戰尋求解套方法。
 
在讀這些辯證的過程中,我了解到不管是先有語言或是先有物體的形象,語言和物體的相互指涉本身是不完美的,比如正常人看到紅色,就會大聲指出這是紅色,但反觀色盲卻無法分辨紅、綠,所以紅或綠本身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它們只是被用來指涉某種物體的顏色,但是那個顏色的名稱就算是改成橙色,也不會改變那種顏色的本質。
 
這樣的情況也展示在蕾西去找占星家利用塔羅牌占卜未來。占星者透過塔羅牌,去占卜未來,並以自己的認知去解釋每張牌代表的意義。這是第一層的詮釋,因為塔羅牌本身只不過是一種符號而已。另,占星家為了鼓勵尋求協助者,也會將牌所象徵的意義去除掉負面的部份,並將聽話者引導到正面的思維上,這是選擇性的詮釋。接著,她又透過語言傳達她內心所想的事情,因為內心所想的事情,常常無法以一百分的樣貌被說出來,所以它也只是一種詮釋(interpretation),也是第二層的詮釋。
 
因此,塔羅牌的所呈現的意義已經經過說話者的二次詮釋失去了原貌。然而,當蕾西聽到這些話之後,她依照當時的心情,接受占星者的言語,將懷孕視為是正面且有益的。然而,當她和丈夫吵架過後,她又再次以自己的角度來詮釋那次占卜的內容,並將它視為是負面的,只有死亡才能解決一切。因此,我們看到除了占星家的詮釋之外,聽話者如何去詮釋她所聽到的一切,並將其賦予意義也是視情況,甚至是視心情而定。
 
另外一個就是對蕾西來說,她是個藝術家,利用感官和直覺來溝通,而她的丈夫是個語言學家,選擇用他所信賴並且研究著的語言溝通。兩人選擇的溝通方式不同,因而導致“溝通”不良。兩人雖然深愛著彼此,但是因為選擇的溝通媒介不同,所以造成後面無可彌補的結果。
 
她的丈夫在回溯的過程中,也了解到他早知道蕾西死亡的原因,只是因為那是直覺感受,缺乏佐證,所以他要尋找能夠證實他這樣去推斷的原因。語言學家從小就喜歡玩拼字遊戲,並熱衷於將字母重組。他將狗語言研究社裡的人的姓名重組,得出不好的結果。我想如果是蕾西,她會選擇不出席該次聚會,但是他需要證據,去證實他的信念沒錯,所以他出席了。科學家畢竟還是科學家,所有東西都要依賴證據的結果,就是被“證據”所誤。
 
這本書有意思的地方在於蕾西死前仍不忘記配合她丈夫的思考方式,和她的丈夫玩遊戲,要他循線找出她的死因就是是場意外抑或是早就預謀好的。這種促狹的行徑讓我不得不喜歡起她來,雖說這樣的"喜歡"得建立在悲劇的基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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