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二日(一)

      趁跑業務之便，中午再載素月回家，一路上摟擁依舊，但彼此默不作聲，是我太過閉思？還是各正在調適昨夜搶壘的意外收獲？早上我實踐承諾給了她三顆安眠藥，或許這倒成了她首先發難的藉口：「怎麼？不高興我不擇手段強迫你做不願意做的事？」「不是啦！我有些難為情昨天晚上為什麼跟妳…」「小子還有臉說呢！意外你竟然是個中高手；我從未有過喇舌的經驗，包括和自己的丈夫也不例外，害我猛吞了不少口水，坦白招供，過去交過不少女朋友吧？」「怎…是妳先挑起來的，我覺得有罪惡感。」我迴避她掀開另一個話題，祇想切入問題的核心。「好了好了！這事怪姐不對，相信你也心知肚明，我失眠是因為什麼緣故？我恨控制不住自己。」「既然妳都自稱是姐了，又是有夫之婦，這樣越局的關係能持續嗎？我很耽心妳知不知道？」「你是在喑諷我很賤嗎？捫心自問明知這樣子的確不對，但每次見到你我都會小鹿亂撞的，有一種想背叛禮教的邪念，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這輩子從來未曾有過這樣的悸動。」「那妳意思我們乾脆暗渡陳倉嗎？後果有沒有想過？我還是覺得稍微保持點距離好，是指控制不能再有任何超越友誼的關係了。」「亞清！多次我知你是故意在避開我們視線的接觸，我不是傻瓜明白你心理有糾結，其實倒還蠻欣賞你這點，換成別人怕早就陷下去了，相對於我自己卻頗為坦率矛盾，既想不計一切後果擁有你，又亟思必需要有智慧如何才能保護你…」「可妳清楚這兩者中間不可能找到平衡點的，我耽心一旦墮落了會紙包不住火，陷進去甚至於萬劫不復的境地哪。」「亞清！聽我話你先不要那麼激動好嗎？我答應會盡量恪守分際，以後一切聽你的，我充份信任並且相信你也絕對做得到。」「哈哈！不覺很滑稽嗎？反倒像是我比較妳成熟，比妳理智，我們是不是該把男女的身份先來做個對調？」「調侃我，貧嘴。」「好啦！已經到點就不上去了，我還有任務要辦，喏！咱躲樓梯口再親熱一次好吧！」像偷偷摸摸的嚐鮮是有點倉促，但滋味兒端的和昨晚上不同，那是充實猶感不捨的戀戀溫馨，可過後沿路我就再度陷入迷惑了：這樣子做是否顯然又言不由衷、食言而肥，我究竟是怎麼了？

一月二十三日(二)

      已入的賬目和未結賓客人數做一個整理後，準備將現款交予舅母手上再去上班，抬望鐘看都已經超過八點了。我每天幾乎把時間摳得緊緊地，幸好公司沒有打卡制，而我又是太子黨的成員(董座公子的至友)，根本從來不曾把總經理放在眼裡，其實我知不能做得太過份，上下班或跑業務，盡量不偷雞摸狗或記住時不時給個交待，這是年青人學做人的基本分寸可不是。

      電話鈴響了，順手接它一接，意外對方自我介紹竟表明是素月的丈夫，我腦袋頓時像被雷轟一般，閃過念頭是：莫非素月出事了？結果幸好多慮，不過這廝一開始有讓人感受到不安的語氣，著實嚇我一跳。他說昨晚上有見她服用安眠藥，問來源她坦承是我給的，可早上怎麼搖都搖不醒，問我應該沒有問題吧？我回說能服用的限量都早在掌控的範圍以內，要他安啦！電話掛斷我卻徒然增生一肚子的火，心中擔憂難不成她三顆全給吞了？若再灌幾杯黃湯呢？…連半刻鐘都不敢怠慢，先掛通電話要求同事代為請半天假，機車速度堪以風馳電掣來形容剛好，馬上就飆到了她家。

      十來分鐘在大門外又敲又叫的，把隔避鄰居都吵到探頭出來詢問，最後迫不得已使盡吃奶力用全身衝撞力道硬將門給撞開了直奔臥房，見到她則尚不忘先探一下還有沒有鼻息；有吼！他爹的狠狠甩她幾個耳光、揑她鼻子，一古腦發洩情緒般的…果然折騰真的有效，終見她緩緩睜開那雙迷朦眼，卻第一聲給人是感受聽得肝腸寸斷的柔綿孅語：「亞清是你！…亞清，抱我。」我不明白此時此刻眼淚怎會一下子簌簌地淌出？「讓我耽心死了知道嗎？」「對不起啦！我原來祇服一顆的，後來因為和他吵嘴就全吞了進去。」「你們沒事吵什麼架吵？唉！算了算了，不想過問，我看妳今天不用去上班了，我打通電話回旅舘報備再調度一下。」「喔！不必了，我可以上班。亞清！你抱我到盥洗室洗把臉好嗎？」本來睜開眼就已摟緊緊地，害我得曲彎著身子氣已快喘不出來，但腦子裡猶突然繃出她丈夫回來時那陰影的籠罩，趕急抱起她來逕往外面衝。…「慢點！慢點好嗎？你癲啦！」

      我不敢稍許離開半步，藥物作用使得她走起路來顛顛仆仆的，一再勸她請假在家多睡一會兒也不聽，出得盥洗室時卻還有氣力重重把我推倒雙雙跌坐在沙發椅上，身體似乎有被磨蹭挑逗的動作。我心想妳大概是欺我老實故意吃豆腐的嗎？看來非耍點手段別老屈就變得被動而不知所措，於是改放大膽子伸手往她私處部位摸索，嘿嘿！這招果然見她瞪大了雙眼，隻手並拼命的推扯抗拒。「管妳是欲拒還迎飫鬼假小字？或認時間不宜、地點不適，反正至少今天老子對妳沒有興趣，瞧妳像極瞌藥的那副德性，很難令人不退避三舍。」我心裡是如此地嘀咕著。

      催她逼她，好不容易才打點完畢，出門後先幫她在超商買了幾粒包子沿途好趁時順便解解饑，砥到點時把人丟到旅館附近一百公尺內即匆忙趕回公司報到。
      傍晚下班回見她時已好端端地沒事了，祇是聽舅母及其他女中反應，都說她今天話特別的多似乎有點反常，我暗笑是咎由自取，副作用往往需視體質而持續要幾個小時，瘋瘋癲癲地勢也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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