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四日(日)
前些日好友志遠曾到旅館找我,在大廳稍微炫耀一番他新近學來的舞步讓我羨慕得,我興致勃勃要求他快教我,包括一向比較生疏的花式探戈等等,可旅館畢竟屬於公共場合實在不宜,當下素月也在場,提議不妨有空可以到她家去,屆時考慮將沙發移到寢房清出來後作為練習場地之用,我不置可或否,倒是因著前晚相處無形中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今天她才重又提及了,中午就在她交班回家前約定好,我將晚一兩個鐘頭循她給的確切地址拜訪,適巧老朋友宗仁隨後也因找我有事順便哈拉來了,剛好邀他作伴一塊兒前往。
素月大慨一回到家就著手準備料理,到訪時馬上就端了出來,擺滿滿的一桌子還正熱騰騰忒是豐盛,色香味全到位了,瞧得出她手藝不單純僅是一般的家庭主婦而已,並特意找出一瓶自釀的陳年藥酒款待,三個人便此暢飲談笑其樂融融。餐後我們急共同挽起袖子清洗碗盤及擦拭桌面,我一向做家事笨手笨腳的,竟當真被我砸破了一個杯子,她笑而鼓著腮幫子瞪我一眼,並推向沙發命令坐定,模樣兒可愛並像哄小孩一樣再在我的額頭上親一下,惹宗仁當場笑到不止,偷偷咬我耳朵說:「你這聲卯死啊蛤!」
接下來的餘興節目是玩撲克牌撿紅點,素月笑逐顏開顯然非常活耀,她說好久沒這樣地快活過,說話時眼神曖昧的飄向我,讓我覺得有種異樣的感受,她又說:「以後希望常常到我這兒來玩…」仍再面向著我:「亞清!聽到沒?」我怎都覺得怪怪的好有趣,心裡在想:「宗仁妳又不是不認識,要來也得偕伴才夠熱絡,咱不已每隔一天在旅館裡聊個沒完了嗎?」
由於下午五點和宗仁我們共同的朋友:阿明、阿珠於西門町有約(今天是簡平煌大喜的日子),務必在喜宴開桌前一同趕赴新店,尚且還要稍稍深入山區裡哩!所以四點半就急告辭不敢稍作逗留,臨走前她還體貼幫我整襟也喬理領帶,重覆一再的叮嚀:安全騎車、常來玩…等話,好像一別千里遠的,果然被宗仁瞧出其中端倪,出來就揶揄不停的說:「有意思喔!」
一月十六日(二)
是不是彼此心裡產生了共鳴?才想著當口果然她就打電話來約同一起去兜風。
往返陽明山的路上是冷颼颼的,這晚的夜景其實也沒什麼看頭,不都是為相擁時那溫存美妙的感覺嚒!她形容手貼著我的心窩那叫”搭心”,哈!著讓我笑翻了天,好個”搭心”這台語暱稱頗覺得甜蜜蜜,虧她想得出也說得出口,我便問她:「妳敢愛我嗎?」她摟得更緊語調耿似果敢的嘶喊著:「怎麼不敢!怎麼不敢!」
一月十七日(三)
素月的值班日,為免啟人疑竇,我們彼此盡量保持一般的正常互動,不過當中她曾偷偷告訴我一則冷笑話:昨晚上睡夢中囈語她竟叫出了”亞清”我的名號,早起時被丈夫問那是誰?幸她機靈回應大慨是夢到工作中呼喚掌櫃有那必要吧?…我覺這樣說還懵得過去,倒是提醒她務必小心,免生了誤會時再解釋也難了。
一月十八日(四)
明天尾牙,是素月輪值班的日子,所以她提前在今天拜拜,並邀我到她家用飯;下班後我逕直的騎車一路趕過去。
這回她倒了幾盅名貴的葡萄酒讓我佐餐,我原酒量並不太好,三兩杯下肚就覺得昏昏沉沉的,上次是因顧著談笑喝得並不多,沒顯露出醜態罷了。可今天心浮氣燥的當下感到有些難以招架,尤其我不敢正視她透出那異樣的眼神,深恐失去勉強自持著的克制力吧!用餐畢她扶我進臥室並打開電視機要我平靜坐下來休息,並說或許躺下來要更舒服些。話她是這麼在說,可棲身時免不了廝磨碰觸到敏感處,我不能克制稍微有緊迫的擁摟,安置坐於床沿時她曾憐惜地用熱毛巾擦拭我臉並加撫摸的動作,突然襲身我有一種幸福的感動,盯住她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好姐姐!」
好姐姐果然好到不行,我說今晚我還得回家和家人共一起吃飯是昨天已經答應媽媽過的,她聽後不敢強留,但堅持不讓我騎乘機車又硬塞叫計程車的車資放入褲袋內,我死不應允說自信撑得住,冷不防將錢扔了自顧自的開門飛奔下三樓,我是故意在她面前逞沒有做作要她放心的意思表示,從樓下牽摩托車出來時抬頭見她站在陽台上,遂和她打招呼再次示意道別,她往外以手傳來了一記飛吻,哈!頓然使我感到好生的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