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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 第一回 尋芳客秋訪群芳園 孤雛淚夜灑雛兒院 (9)
2014/02/27 10:16:04瀏覽155|回應0|推薦3

雖然金鳳凰嚷著要酒才能唱曲兒,卻興致高了,連唱了幾首,隨著男客的叫好聲,越發上了頭,甚至親自拿了一把畫著蘇提垂柳的檀香摺扇舞了起來,迎曦見金鳳凰正熱在頭上,無暇顧及其他,服侍的丫環早未站立伺侯,坐的坐,歪的歪,隨意的很,於是輕手輕腳撩起一條門簾縫走了出去,直往東閣廚房走去。

正巧,當迎曦走到廚房門口,剛被遣去拿酒菜的小丫頭剪燭也從廚房出來,兩人在門口撞個正著。剪燭見是迎曦,忙笑臉迎道:「迎曦姐姐,你怎麼來了?是不是金奶奶催了,嫌我手腳慢?姐姐瞧,我正拿了剛溫過的酒和新鮮炒的雞爆豆仁要去呢。」

迎曦撇了撇嘴道:「小蹄子,才到小姐身邊兩個月,就滿嘴奶奶長奶奶短的喊著,當心被王姥姥聽了,有你一頓刮!讓你拿東西了,就許你嘰哩呱啦一串地說自己多能幹多忙活了?要到了東西,還不快送去。」

剪燭聽了早覺不自在了,低頭聽完一頓斥,忙趕著腳步離開,卻又被迎曦喚住:「你也別急著把酒給小姐吃,ㄧ切東西先給了你的楓華姐姐。小姐正酒發的厲害,再吃酒只怕壞事。若小姐問起我,就說我給小姐煮醒酒茶,ㄧ會兒就回來。」剪燭忙應了,忙忙地走了。迎曦見剪燭走遠了,才進了廚房。

只見廚娘們在蒸氣煙騰間忙得不可開交,誰也沒理會哪個人進了廚房。迎曦也不急著叫喚哪個廚娘,只是揀個不礙他們手腳的地方站著觀望著。迎曦看到廚房裡有一個不像在廚房忙活的小丫頭,正慢慢地把一塊糕從蒸籠裡擺到一個素瓷青花盤子上去。迎曦打量了一下小丫頭,便趨前問道:「珠兒妹妹,小心燙著手,讓我來吧。」於是挽起袖子,熟練輕捷地將一塊糕一到盤子上。珠兒笑道:「好姐姐,真謝你了,我最怕燙。你是哪位姐姐?」迎曦片下一小塊糕回道:「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言謝。我是金姑娘房裡頭的迎曦。」

「原來是迎曦姐姐。姐姐怎知我是珠兒?」

「這還不簡單,瞧你的打扮就知道是王姥姥的人,你頭上一根烏木雲芝簪就顯眼的很;我又聽說姥姥房理新添了一位丫頭叫珠兒,我瞧你也眼生的很,就猜著了。」

「姐姐真是心細,」珠兒摸摸頭上的烏木簪,道:「姐姐閒閒吧。金小姐差你來這兒,肯定急著等你回去呢。讓我來片幾塊糕兒給王姥姥送去。」

「慢著,這糕還沒蒸透呢。」迎曦就著切開的部分瞧了瞧,又聞了聞:「這是桂花糕吧?怪膩甜的。」他也嚐了一口。「這糕就這麼端去嗎?」

「還配上一壺新沏的菊花茶。」

「這還得蒸一蒸,」迎曦把糕又放回蒸籠裡,添了熱水,又上了大火。迎曦瞧見一位眼熟的廚娘,忙拉住問:「趙二娘,可有新進的秋橘?」

趙二娘瞧是迎曦,忙招呼道:「是迎曦姑娘?是有幾個,但是不多,預備著做凍糕用呢。」

「我只要一個就行了。」迎曦便去一個籮筐取了一個洗淨,細細刨了橘皮絲,又剝了幾瓣橘子剔了籽去了白皮絲,在一個碗裡將果肉搗爛成汁泥,倒入一個小鍋,又將剛刨了橘皮絲和細白糖倒進去,用中大火熬著。不一會兒,熬成了橙色透明膏,便舀到碗裡放了冷水鎮著。同時又將桂花糕拿了出來放涼。迎曦吩咐珠兒到庭院中掐幾蕊桂花和葉子回來。她將糕片成薄薄的,一落斜疊鋪在盤上,在糕一邊澆上了橘膏,再綴上桂葉和桂花,向珠兒道:「行了,你可以拿去給王姥姥了。姥姥勞心費神,不宜吃太甜膩的,又要生津開胃的才好。」

珠兒站起謝過,說:「記住了。那我先走了,姐姐忙吧。」迎曦見珠兒走遠了,才問趙二娘要了東西煮起醒酒茶來。

這廂珠兒端著黑漆托盤,擺著一疊桂花糕和一壺菊花茶,小心翼翼地來到裡廂。廂房外頭站著幾個丫環,他也不理,逕直地走進去。王姥姥的ㄧ個貼身丫環喚作銀寶兒的營出來,見到珠兒道:「怎麼去了大半天?姥姥正要茶水吃呢。」珠兒陪笑道:「瞧我不是端來了?都是廚房做桂花糕花了一會兒功夫。」說完,便把托盤遞給銀寶兒。銀寶兒瞧了一眼桂花糕,問:「這桂花糕倒挺別出心裁,難為你了。」珠兒道:「這還得多謝迎曦姐姐呢。」銀寶兒聽了,一笑:「她鬼心思倒多。」於是又吩咐珠兒一些事,便把茶水點心端了進去。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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