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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10 08:38:43瀏覽2301|回應19|推薦42 | |
在彰化唸書的兒子傑克始終忙著企管的功課和考試還有籃球,終於找到時間回桃園,一通電話 "媽,我到桃園車站了",雪人娘立刻開車趕去載他回家。 在車水馬龍的復興路上,遠遠的就看到傑克修長的身影突兀在人群中,原本以為傑克會穿上一身黑色勁裝,沒想到,他竟然穿上我買給他的淡橄欖色休閒上衣,再穿著一條淡淡水色的農夫褲,頂上抓出一些流行的線條,在暮色的燈影下,遠遠望過去,頗有帥哥的影子,青春期的雪人說,"哥哥真好看,很有模特兒的架子 ! " 如果人生能夠重新來過,這帥哥會不會有機會像一隻大鵬鳥,展翅高飛無礙? 每次回想孩子的成長過程,心裡的愧疚隱隱作祟,怎麼會在兒子的成長過程犯了這麼大的疏忽之過,讓傑克在不正常的教育體系下飽受委屈,而終致拒學? 怎麼自己是教書的,竟然不能看到傑克的獨特,不能夠耐心陪伴傑克成長? 中學六年,傑克有四年半是窩在自己的天地封閉起來,加上休學一年半,六年時間的黃金歲月,傑克和書本近乎斷線,而我和傑克之間也是斷線的,傑克從來不讓我知道那六年到底他是怎麼度過,也拒絕我進入他的世界,我知道,他心裡恨我把他送進所謂的"嚴師"的班級,在老師的毒打和凌虐的教育下,他失去了對教育的信心,也失去對母親的信任! 那六年之中,傑克成為"邊緣人",他不相信老師,他不相信我們所謂的"好人",他不相信正統。在煩躁中,他學會抽菸,他染一頭紅橙色的頭髮,他躲進電玩裡,他跑去認識修摩托車的師父,理髮店的理髮師傅,和他們哈啦,天南地北,嚼檳榔,抽菸,喝蠻牛。他是一個很台很台的孩子,可能像一個混幫派的孩子,只是幸好他總是一個人。 我曾經半夜騎車出去尋找傑克,最後在電玩店理看到趴在電腦前睡覺的孩子,心酸得想嚎啕大哭,我怎麼把孩子養成這般模樣 ! 可是,我只能強忍淚水,故作鎮定的叫醒傑克,交代他早一點回家,問他需不需要錢吃宵夜,然後靜靜的轉身先離去。慢慢,這樣尋子的情節重複N次,每次,這樣簡單的轉身中,卻有心酸的千思萬念在一瞬間迸發,"這樣的日子,是否要過一輩子?","孩子的未來呢?",......。 幸好,傑克沒有變壞,幸好傑克遇到了帶團康的男子,把傑克帶去受訓,去帶學生的畢業旅行當領隊,開始了照顧別人和搞笑的忙碌節奏,也替傑克黑暗的青春歲月開啟了一扇窗,放了光放了希望進入生命,也讓雪人娘的家找回了春天。 如今,傑克摸索到自己的學習方向,眉宇之間,慢慢展現出來自信,我明白荒廢學業太久的傑克不會向一般孩子一樣在學術上有非凡成就,但是我看到他慢慢摸索,還有他練就的傑克式的自信,我相信他會完成大學的教育。我將傾全力支持,即使需要延畢,就多給他一年,這樣遲來的支持他,希望可以補償12歲那一年我錯誤的選擇把他推進棍棒教育所受的委曲。 傑克,你不必是大鵬鳥,就做一隻媽媽身邊的白頭翁。當你需要家的溫暖時,我就在這裡等著你盤旋我身邊,在春天時,我會守候著屋頂上,聽你那獨特的啼叫,吹著口哨和你呼應,我知道你會偏著頭聽聽我吹著不成調也和你不同調的口哨,然後又長嘯幾聲傑克的笑聲,然後飛走自己玩自己覓食。 我已經學會望著你飛去的身影,在心裡默默的祝福你,終於,傑克能飛了。 我可以當一個放心的母親了,雖然傑克成長的路還很長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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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