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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30 11:48:09瀏覽3024|回應8|推薦67 | |
(其實想紀錄有件事一陣子了,剛好 dear 空心格友來拉手、、、那是一段情況相當複雜的時光 ─ 即使事過境遷,回想起來還是千頭萬緒,有些難下筆呢、、、先在這一篇 article 說說故事的 Part I 吧)
時間要拉回到 2010 年,我們全家搬到 NZ 的第二年。回溯當初我們會在 2008 年舉家搬到 NZ,除了為了提供孩子的更好的教育環境,另一個主要理由就是因為先生受聘為 NZ 某大學的研究教授。原本先生在跟我商量此事時,我們講好前半年我先不工作(我是台灣的土博士,至少英文進步些再考慮開始工作吧)。
沒想到在規劃孩子要進入的 NZ 中學時,先生赫然發現以他的薪水支付兩個孩子上私校的學費,我們會過得相當拮据。我是覺得隨遇而安就好,大不了讓孩子唸公立學校。可是先生十分重視孩子的教育,而且他覺得大人辛苦一些沒有關係。
我心理和能力都沒有準備好,不願意在 NZ 找工作。但先生很堅決,他幫我投遞履歷到一間新改制的大學,並約好 telephone interview。先生好說歹說,要我把面談當作一次經驗就好(先生說 ”妳英文那麼破,沒有人會用妳的啦”)。結果沒想到,(部分是)因為通訊不好,Interview 進行間我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問彼此 ”Excuse me, what did you say?” ,接著我就被錄取了。
當時的情況騎虎難下,我若是無緣無故不接受 job offer,傳出去未來恐怕很難在 NZ 任教職。但是硬著頭皮接下工作的我,一如預期地因為語言限制,工作表現不佳。我之前在台灣是課程爆滿,非常受學生歡迎的老師;但到了 NZ 變成是有學生當著我的面要求轉到別班或退選,甚或是課上到一半摔門離開教室、、、非常在意教學成效的我,剛去 NZ 的前半年幾乎整天以淚洗面。
我在 NZ 任職的第一個學校是新改制的,教學時數比較多;因為家住得遠,單程坐直達公車也要 1 小時,為了避開尖峰時間我和同事相處的時間不少。和同事熟了之後常閒聊,他/她們非常為我不平,覺得先生是世界第一差勁的沙豬大男人。同事們說,先生是研究教授,一學期只需要教課三天,明明我的課多十幾倍,為什麼我們卻在靠近先生的學校處租房子?(在 NZ 女權非常高,我跟同事解釋,因為先生想要天天去研究室,所以租屋處以他為主,同事根本聽不下去)加上同事不少次見我接到電話 ─ 例如先生因為 plumber 來家裡修東西,可他想去研究室,就急急忙忙「電召」我回家;我 Seminar 聽到一半,先生連續來電我只好跑出 Seminar room 回撥,後來同事知道原委都幾乎昏倒、、、
其實我們婚後先生就一直是這樣子,他除了準備早餐和接送小孩以外,其他家事和「雜事」都沒興趣處理。搬到 NZ 後因為我時常晚下班,他除了接送小孩外還要料理晚餐(外食太貴只能偶一為之),已經比以前負擔的家事多了許多。
並且說來可笑,孩子們的私校申請根本沒有通過(後來多方瞭解才知道亞洲生有入學配額,當時配額已滿,除非家長捐款才有可能考慮讓孩子入學、、、);另一方面我在台灣原先任職的學校辦理留職停薪,院長知道我在 NZ 任全職,就要求我辭職把職缺讓出來(要不然課程都是兼任老師在上,老師換來換去,對學生沒有保障)。
到了 2009 上半年,我開始不斷感冒,頻率約一個月一次;到了 6 月,因為另一個學校透過先生來挖角我,我準備到新學校去。當初講好會減少我的教學時數,沒想到第一次系上開會,我發現自己竟然被分配和同事合作帶四門課程(其他同事都是一到兩門課程,他們教 1/2 或 2/3,我來收尾)。我是新到職的外國人,覺得受到不公平待遇又能如何?台灣的教職已辭掉,根本是走上不歸路。
我心情低落加上感冒未癒,回家後感覺天旋地轉,晚餐後吐了一地。自行清理後我跟先生說,我怕是得了眩暈症,請他明天帶我去看病。當時先生坐在電腦前下圍棋,頭也沒回淡淡地說,只是感冒看什麼醫生,要靠自己的免疫力來復原阿。
我哭著告訴先生,我要搬出去。想想自己中斷在台灣(還算成功)的事業,為了協助先生成就他成為國際學者的 career path,承受著身體和心理的極度不適,以及職場上不公平的對待;先生卻因為和電腦上的棋手對奕,激盪腦力可以增進他的研究能量,連看我一眼都懶得。
我在 NZ 沒有考駕照,要看病只能請同事來載我,實在悲哀。剛好當時有位同事 flat mate 搬走,他想找人 share 租金,歡迎我去住他的公寓(走路就到我任職學校)。先生一聽,我連離家出走後的住處都籌劃好了,這才停下和從未謀面棋手的對奕,說他願意帶我去看醫生。
(可是當時我的心,已經冷到了冰點、、、真想離家出走,但放不下還是 teenager 的兩個孩子,他們也都還在適應 NZ 的生活阿,孩子何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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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