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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17 16:16:36瀏覽628|回應1|推薦7 | |
我被帶到一個四周是透明窗格的房間,裡面坐著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軍官。傳令兵敲了門,軍官抬頭看到我們,笑咪咪的請我們進來。我心裡暗喜『唉喲,看起來不賴嘛!我大概過得慣囉。』我進去敬個禮,開始在黃埔大包包裡找我的文件。他說甭麻煩了,因為他接到一個直接指令,要馬上帶我去見戰鬥司令官。我有點暈淘淘,想想看我一個芝蔴綠豆點大的預官去見司令!真謝天謝地,這個亂七八糟的兵當得還不錯嘛! 在去見司令官的路上,我們兩個聊得像多年馬背上的兩個老戰友一樣的融洽(我說馬背只是一個比喻而已,請別開【斷背山】之類的玩笑,OK ?) 走過一個接一個洋鐵皮頂的房子後,來到中間這個樣子差不多但較小的這棟。 一進去就覺得它不像個指揮中心,反倒像個接待所:鋪陳著地毯又有溫暖柔和的照明。這個軍官帶我走過玄關又拐了幾個彎,又把我搞得團團轉。最後我們來到司令辦公室前,我定睛一看,門上釘著一雙燦銀的翅膀。年輕軍官先進去報告說我到了。司令很快的出來迎接我。他也不管我的手還在傻傻的敬禮就直接和我握手,握得不算熱情也算熱心了。 他問我一路順不順利,又問年輕軍官說我的住處有沒有照他指示的準備好了。他講著講著,兩個穿著菊色連身飛行衣的年輕人用腳踢開了門,吊兒啷噹的走過來。經過我身邊時,一個人很明顯的還擠了我肩膀一下,才走進辦公室。由他們的臉判斷,他們比當時的我大概大了五、六歲。司令官有點不爽又有點不好意思的向我道歉,說這些飛官偶而會對警衛官或是政戰官有這種行為。 Da! Da! 然後所有迷團完全揭曉。 我請他們暫停一下,倒帶倒帶。因為我發現事情是完全搞錯了。我說我不是他們等的人。他們聽到了表情很驚訝,兩個人傻傻的對看了幾秒鐘(我卻覺得長得不得了)。最後司令官打破沉默,問我『你不是B-Bi少尉,上級派來的中隊政戰官嗎?』我說『姓對名不對,我是B-B,官拜新任少尉電子官。』天知道!我怎麼可能是政戰官?我連個黨員都不是。 司令官又問『那你來這裡幹什麼?你又怎麼來的?』 我只好又老生常談了『報告司令,我從海軍受訓完‧‧去台北總部碰到一個早上就愛來一杯但很熱心的長官‧‧後來又有一個不喝酒但很兇的長官喔‧‧在X車站找到兩個憲兵,他們最早還不肯幫我打電話咧,我兇了他們,後來又不好意思,陪他們哈了一下草,他們就幫我打到這裡來了‧‧傳令兵開車來接我‧‧‧年輕軍官把我帶到這裡來,那兩個飛官好壞喔,ㄝ抱歉,後來的事你也看到了嘛!』 我邊說邊看到他的臉慢慢漲紅,脖子變粗,領口慢慢變緊,好像火山的蒸氣快從他耳朵爆發了。他聽到最後,怒濤開始決堤。雙臂在空中揮舞著,嘴裡怒叱著叫我住口。惡狠狠的瞪著年輕軍官,叫他馬上去辦公室裡交待。 他重重的甩上門,但這個門的厚度不足以阻擋著一波波的謾罵傳送到整間房子,謾罵的內容和年輕軍官及其母系長輩有非常大的關聯性。當年輕軍官出來的時候已經被罵的像一隻狗了,臉色非常凝重,輕輕的別了一下頭叫我跟他出去,我像隻溫馴的小羊乖乖地跟他走出了這個是非區。 我們沿著來時的路,併排的走了出去。兩人沉默了幾分鐘,走到了我最初遇到他的洋鐵皮頂房子,他停了下來,不說一句話又斜了一下頭,打開了一個邊門叫我進去。我發現這裡是一個小吃部,有吧台和桌子。他掏了幾個銅板,丟進角落的自動販賣機裡換來兩瓶可樂。是很傳統的可口可樂玻璃瓶包裝,已經不太多人記得有這款的。他拿了一瓶給我,咱倆找了一個桌子坐下,有一口沒一口地靜靜的啜飲著可樂,氣氛莊嚴肅穆的像是參加完葬禮一樣。我想實際上也是,因為他的前程經過這個折騰,大概也斷送了。我其實有一點喜歡這個仁兄,和他打屁挺有趣的,所以很替他難過。我開腔了,跟他說對不起替他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他聳一聳肩說沒關係,是他自己的錯,再怎麼樣他也應該先查一下我的文件。 我問他說是不是在等另一個預官來報到,他說是的,那個人是和我同姓 ‧‧‧他突然發覺其實他不該講這麼多的,尤其對我更不該爆料,他的話匣頓時就關上了。我可能被這件事嚇得皮皮ㄔㄨㄚ但我還沒被嚇傻,所以我是這麼猜:一定有一個來頭很大、很牛的小政戰官(可能剛發育完全),被特殊關照分配到這個基地,這個司令官被要求或是自告奮勇的要好好打點他。然後可憐的我在最不巧的時機,像個遊魂似的逛進來而攪壞整個局。有點像你闖入替一個天之驕子準備的驚奇派對一樣,搞得人人都恨你入骨,這個就是我當時的窘境。 還好我還記得別太多話,我喝完可樂後就等他告訴我他下一步對我的個案有啥計劃‧‧‧ (待續) Disclaimer: 本文純屬翻譯性質,不代表懦弱的格主立場,基本上格主還沒進化到『立場』這種需要高級思維能力才有定義的產物。格主唯一知道的是『力場』,他從小就是絕地武士的崇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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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