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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17 23:38:15瀏覽94|回應0|推薦6 | |
午時將近,陽光烈地毒辣。不知是興奮的心情燻紅了雙頰,還是高溫將我們的汗水蒸發?我開始勾勒一幅畫,裡頭有我、有你、還有朋友,而背景一直在變化,看著畫裡的季節遞嬗,我們漸漸年長、漸漸老去,奇妙的是,我們還是在一起,這樣特別的一群人。 大夥兒選定了車,往阿里山前進。路上總少不了嬉鬧,因為這是畫裡不可或缺的色彩。自從看了《在世界中心呼喊愛情》,就一直後悔沒有把握機會用聲音記錄生活,讓心中那幅畫多一些感動的元素。畢竟,記憶是不可靠的,特別是念茲在茲的一些對白,很容易因為一些人與人之間特殊的關係,而有所增減或修改,不可否認,我們總是習慣用自己的風格塑造過去。 進入嘉義省道,路邊的景色由城市而鄉村、由鄉村而山林。氣溫和高度親密地進行一場拉鋸戰。入山前的最後一個加油站,赫然發現大家的臉頰竟是紅撲撲的可愛,不同於烈陽下慵懶的紅,而是種適合染上山嵐的嬌羞,不知該怎麼形容,瞬間覺得自己的詞庫渺小的可憐。「地久橋」稍作歇息,快門影像正式記錄這幅畫的若干瞬間,不禁哼起王菲版的水調歌頭,「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但願人長久…」在便利商店簡單補給,叮囑大夥兒添加衣物。 沿途見得雲淡天青、山蒼林翠,一株株松杉柏宛若藏於地底的兵馬俑,只不過他們守護的是嬴政,而樹木守護的…想來應是山神吧!別瞧這些近百年來得高大挺拔,每每自難以計數的針葉間望去,總能聽見互訴衷腸的吟哦,若王小玉說書讓老殘一路由扇子崖登上南天門,身處幽山的我似乎聽見了…拉赫曼尼諾夫的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震撼人心的主題不斷反覆,卻時而添一片雲、添一陣風,時而添一隻松鼠跳躍、添一翼蒼鷹翱翔,時而添一樹蟬噪、添一丘蟲唧,感覺自己的心靈在感官不斷刺激下擴張,真的就是種「狂想」,想我自己成了山神、成了花草石木的靈性,成了與自然共衰共榮的生命。記得易經老師算我的姓名:「艮為山」,這是我和山既定的緣分,惜之。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我們在山城最美的時刻拜訪老街,班遊的承諾,誰還記得?管他是若蘭的天荒地老,還是瑞里的水遠山高,我們再一次踏上阿里山,不是嗎?步入老街,秋意濃濃,李清照的詞無聲無息地爬滿微苔的石磚,就連遠處炊煙都帶了點瑟索,是我自作多情,還是真的有人等待我們恰似歸人的跫音?陰影猶如藤蔓攀上石牆,最後一抹落日餘暉在小花貓的追逐下倏地抽身,入夜了。 石階盡頭的便當店,人情味抵過令人發顫的寒涼,若干小蟲在微弱的燈光下舞動,和我們一樣等待佳餚、等待…嚇!有種陌生的香氣挑逗我的嗅覺,已不記得是八道菜還是十道菜的便當,飢腸轆轆的我無暇仔細。只見一雙雙此起彼落的竹筷,只聞一桌嗒嗒咀嚼之聲,簷外的星子似乎笑我們粗魯般眨巴,誰管呢?透明如白蘿蔔的脆筍在齒頰間寫下到此一遊,熱呼呼的湯從胃底暖上心頭,透過氤氳的熱氣,見著大夥兒幸福的神色,我想,自個兒臉上也洋溢著幸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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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