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使之歌   105.11.21馬祖日報副刊

    我的小天使，快升上小四了。小小年紀的她，是家中最貼心的小不點－－個子嬌小，長不高。讀幼稚園時，很勤快，除了飯前幫忙拿碗筷，飯後還會幫忙洗碗，不夠高還拿椅子墊腳；不給她做，還生氣哭鬧一番。有一次，要回太太娘家，路過一家醫院，我順道去探訪一位住院的阿婆，要她跟姊姊及媽媽在車上等；不料小妮子一直吵著要跟來，她說阿婆沒人去看她，生病好可憐，還一直哭著流眼淚呢。

    她最得意的是在上幼稚園時，就得到全縣現場繪畫比賽的第一名；而且時常參加說故事比賽，每次都得獎。她膽子還不小，幼稚園畢業典禮竟上台用英語致深深的感恩辭，我這個老爸幾乎全聽不懂。

    在小一時，老師要她擔任班長，聽說替老師做不少事，是老師最得力的小幫手、同學的小老師，班上秩序維持得不錯。期末的時候，我和她母親告訴她，下學期不要再當班長，讓別人也能有機會當當班長，享受當班長的樂趣；不料新學期開始時，他們老師開放選舉，她又被同學選上班長，她回家的時候，心情很不好的告訴我們，說她不要再當班長了，可是同學還是要選她，讓她很鬱卒。我們安慰她，是別人選的沒關係，不是自己去向老師要求拜託的就好，她心裡才比較舒坦。因此，她寫了一篇「當班長的滋味」，我幫她投稿國語日報，竟然刊登出來了。作品被剪貼在學校的公佈欄上，在朝會時還得到校長頒給她獎勵金。她相當開心的要請我們客；當然，最後是她老爸出的錢，錢存入郵局。

    她低年級時，常會比手畫腳敎祖母說國語、講英語，而祖母則敎她說閩南話，逗得全家笑哈哈。有空，還會幫祖父母從床上、椅子上扶起來，當然她是扶不動的，但二老窩心極了。有時還幫他們抓龍搥背，陪他們走路散步，比我還有孝心，讓我感動。

    她參加繪畫班，我每次載她提早到班上，看到別人繪畫的優秀作品，我總是讚美別人畫得好，她卻會很不高興的說：爸爸偏心！只會說別人好。我則告訴她：「讚美別人就是讚美自己；欣賞別人的優點，自己才會進步。」可是她好像無法認同，父女時常在回程的車內辯論，她因為辯論輸了、哭了，而賭氣不下車。

    這幾年來，為了鼓舞她自動讀書、寫字和繪畫，她一有成果表現，我就會幫忙投稿報刊，幸運的刊了不少圖文。有時候，她登出一張圖比我的稿費還多；她總是要我把稿費存起來。當她知道錢的好用之後，就更主動的要做家事，如：拖地板、摺衣服，希望我們給她零用錢，不論是一元或十元都好，因此她有各種造型的存錢筒七、八個。她做什麼事都有興趣，可惜就是沒有恆心，至今存錢筒內的銅板，仍然不多。

    升上小三的她，看了不少書，連報紙的副刊和家庭版都看，還會說故事、講笑話和猜謎語；到學校，時常講給老師和高年級小朋友聽，所以下課、下班時間，常看到一大群的老師和同學圍著她，逗得他們很開心。有一、兩次，我竟然聽到她說一些很噁心和恐怖的鬼故事。她平日就嘴巴甜、有禮貌、惹人疼愛，不怕生且能與人打成一片；連外出旅遊也不例外，樂意表演她的拿手口才，讓別人分享她溫馨的故事和笑話，時常得到外人及老闆的讚賞，她更是引以為樂。

    前一陣子，她迷上魔術，到書店買了兩本書，每天按圖練習，在我們面前表演，竟然天衣無縫，讓我們驚喜連連。她還敎家人如何變魔術；我們鼓勵她在讀經期末發表會上表演，聽說得到不少掌聲。而她三年級擔任風紀股長，每當秩序不佳，她就用說故事、講笑話、猜謎語和變魔術這一套，把班上同學管理得服服貼貼的，還教導他們班學習魔術；小朋友興致都很高昂。

    她口才一流，辯才無礙，膽子也大，今年學期末，還與六年級學姊參加稅捐處舉辦的「三人相聲」，榮獲甲等獎杯和獎金。主持人看她個子與六年級的大姊姊相差快兩個頭，口才好，又有禮貌，印象特別深刻，還用有獎徵答的方式，送一台小型的收音機鼓勵她，使她樂不可支。

    她喜歡的東西多，幾乎樣樣都有興趣：請家教學英文、彈鋼琴，參加繪畫班、讀經班、書法班、舞蹈班、暑期輔導班、夏令營等等。她精力充沛，活力十足，幾乎把休閒時間排滿了，讓我和她母親為載送她而疲於奔命。尤其是從幼稚園就學舞蹈，至今五、六年不曾間斷，每次電視有舞蹈表演，還會跟著學，在家連走路都像跳舞，翻跟頭、練拉筋、劈腿等各項動作，有模有樣；舞蹈，應該是她感到最有成就的才藝了。

    幾天前，與她媽媽到書局買了幾本食譜，她竟然照食譜學做起司巧克力派、蘋果奇異果派、果凍、炸薯條和冰淇淋；還會先送給祖父母享用。只可惜好吃的派做的分量不多，只夠她一人吃。而炸薯條的功力和份量，可媲美她媽媽，還會灑上梅子粉，讓祖父母讚不絕口，全家吃得齒頰留香。只是個子太矮，還墊小板凳，有些危險；為了安全起見，仍然有勞她媽媽照顧。

    小妮子的花樣真多，也蠻懂事的；她知道我們事忙，無法每次都陪她，她常常一個人先睡。二樓房間暑熱異常，她竟然告訴媽媽說，她一個人先不要開冷氣，等我們睡覺時再開，因為這樣可以較省電，她的早熟與貼心，太令人感動了！她每晚睡前一定要看看課外故事書，哼哼歌曲，帶著愉悅的心情入夢。有時候會跟我們聊天，但聊不到五分鐘就睡著了。半夜為她蓋被子，她還會說謝謝；踢到我們的時候，還會說對不起，我真懷疑她有沒有真正睡著。…

    小妮子的故事可不少，一時難以說盡。不過當她父母的，最希望的，還是她能擁有一個活潑天真、快樂無憂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