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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自白之十四:荷花
2009/08/21 00:03:59瀏覽1881|回應18|推薦162

 以此文獻給參加救災醫療團的小索飛雅,little sophia      

“有一天,你會再想起我。” 妳微笑著這麼對我說。不,比微笑還要多一些。

在我的記憶中,在我幾乎有點幽暗的記憶中,妳不只是微笑,妳柔和注視著我的眼睛閃爍著光暈,光暈把妳的面龐奇異地幻化成一朵花,一朵像是我家院子小池塘裡的夏日荷花。

那年,我十七歲。

妳坐在我的左手邊,我的女友坐在我的右手邊,我們圍坐著一張坐滿了十多個人的晚宴大桌子,晚宴的主人是我女友的父母,而妳是晚宴主人的朋友。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事實上,那也是我第一次被女友的父母邀請。我跟女友是高中同學,女友的父親是政府機構的高級主管,我的父母親都是醫生,啊,我說的母親,是指在我五歲那年死去的親生母親,她隨同''無國界醫生''組織到南美洲考察,因為一場車禍,死於叢林,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我的繼母是護理人員,在父親的診所當助理,我的意思是,女友跟我都是出自上階層的兒女,雖然,當年十七歲的我們,並沒有很認真地想這些對我們父母親可能很重要的社會地位或是面子之類的問題,但是我們心裡卻也很明白,我們是眾人眼光中很門當戶對的一對情侶。

那天晚上,是我跟女友相戀了幾個月以後第一次被女友的父母親正式邀請參加家庭宴會,坐在我左手邊的妳,我猜測大約是三十歲吧,因為妳告訴我你讀完大學已經工作了幾年。

妳有一頭栗子棕色的長髮,深棕色的眼睛,跟我右手邊的金髮藍眼女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典型。

妳經常笑,笑起一臉燦爛,燦爛得有若我家院子小池塘裡的夏日荷花,荷花是母親親手栽種的,在她出發到南美洲之前,父親這麼對我說。

其實,我早已忘了母親的模樣,即使翻著照相本,我甚至不記得她曾經跟我說過什麼,或許因為我的繼母待我有若親子,使我不覺得有什麼母愛的缺憾。

但是,有時我卻覺得這是一種缺憾, 我甚至感到良心不安, 而自責著: “你怎麼可以忘了生你的母親?”

那天晚上,當用一臉有若荷花般的笑容跟我聊天時,我竟然聯想著,母親死於南美洲時不就是跟妳相似的年齡嗎?多麼美麗的年齡啊,像一朵荷花。

而妳綻放的荷花笑容,令我每次回過頭看坐在我右手邊的女友時,竟然莫名所以地產生一種陌生的感覺,那是第一次我感覺到,開朗與矜持之間的差異。

女友的矜持性格,在我剛認識她時,我把它詮釋為仕女風範,但是日子久了,尤其當我們讀大學同住在一起時,我逐漸對她的矜持性格產生了一種新的感覺,覺得她心裡似乎擋著一座透明的牆,當我們有意見差異而我想繼續深入討論時,我就會撞到這座透明的牆,擋住我想繼續討論的企圖,而透明牆的那頭很明顯地向我展示著她的想法:你真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哲學腦袋。

哲學其實只是我的大學旁系,我的主系是醫科,可以說,讀醫是為了成全當醫生的父親的願望,但是我幾乎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研究哲學,也因此當學法律的女友早已完成大學學業,並在法律事務所做實習工作時,我的醫科學業的完成卻還遙遙無期,她經常說我:“你到底打算哪一年才完成學業?我希望在三十歲之前完成兩件大事,一件是結婚,一件是考過律師執照,但是我們要結婚,你就得先完成大學學業,而且你總不能在我當了執照律師之後還在當老學生啊。”

我老是想跟她談我心裡真正的願望,或者說,我老是想徵求她的同意,希望她同意我放棄醫科學業,我想,讀完哲學以後,我可以到中學教書,或是繼續讀博士,可是,每次我跟她談論到這個節骨眼時,她就打斷我說道:“算了,算了,你是哲學家,有太多的時間做這種漫無天地的討論。” 或是:“你當醫生,我當律師,還有比這更好的搭配嗎?”

我終於完成了醫科學業,在我二十九歲那年,同一年,女友也通過了律師資格考試,我們甚至趕著在我們滿三十歲之前結了婚,一切都配合著女友的計畫,進行得天衣無縫。

進行得天衣無縫的日子,每個人總是對我們的婚姻生活如此下著正面的評價,但是我卻常常有一種感覺,覺得天衣無縫的反面也就是沒有出口的意思,我甚至這麼想,無縫的天衣就像強制套穿在精神病犯身上的衣服,讓人動彈不得。

我的日子過得的確讓我有動彈不得的感覺。或許別人很羨慕我,他們一定是這麼想,還在醫院當實習醫生的我,總有一天會接過父親的私人診所,而我的妻子,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已經在我們居住的小城成了頗具名氣的離婚專案律師。

她的精明幹練,經常把淌在我血液裡的哲學因子,當舊物般地壓藏在櫃子裡,每當我用哲學思考的方式看待面對的事物時,她就半似嘲笑地說我像個滿身散發著陳舊樟腦味的老古董,她不喜歡這種陳舊的味道,總是這麼對我說:“當醫生的人,缺乏前進新穎的果斷個性,會讓病人對醫生的權威產生不信任感,你遲早要接過父親的診所,因此你現在就要開始鍛鍊鮮明的個性,使自己成為一個能說服病人的醫生,否則終有一天病人全都要跑光了。”

當她這麼對我說的時候,我心裡還真有點痛。

其實,我並不是不喜歡當醫生,自從我在醫院實習兩年多以來,我開始逐漸喜歡上這個行業,每天,當病人向我訴說病情時,我的心裡就會洋溢起一股無以言喻的感動,感動他們把我當成唯一可以信賴的人,感動人與人之間,可以無關任何聰明愚蠢、富有貧窮、熟識陌生等等世俗條件,而如此親近地交心談著心靈深處的憂愁、哀傷或恐懼。

在病人面前,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生命的僕人,生命的朋友,當我救活了一個生命,或送走了一個生命,我會連著幾天感到心裡氾濫著一片汪洋,而如果在這樣一個我幾乎失語的時刻,妻子卻無心說個什麼:“當醫生的人必須要有面臨生死不動情的理智,才能發揮完美的醫術啊。” 這時,我就會感到心痛,無比的心痛。

其實她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我總覺得,她跟我之間少了些互相哭泣互相歡笑的狂熱。

狂熱,這是一個我這半年來經常在思考的題目,我想,我會覺得我的日子過得動彈不得,就是因為我活在一個沒有狂熱的環境裡,我的意思是,對精神世界的狂熱,而不是像我週遭的人們,天天談的盡是,如何賺更多錢、如何蓋更大的房子、如何開發更成功的事業等等物質性的狂熱,可以這麼說,我的狂熱跟妻子的狂熱是兩條不交會的河流。

我們的情感早已在不知何時分成兩條各自奔流的河水,我們的婚姻生活只是一個被掛在牆上的樣板畫。

而缺了靈魂的狂熱,使我逐漸失去了對許多日常事物的興趣,我經常找藉口不跟妻子一同參加宴會,不跟她到擁擠著觀光客的渡假區渡假,我們甚至有時連晚上都各看電視,因為我們對電視節目經常有喜好的差異,而對我們婚姻最大的致命傷大概是,我失去了與妻子做愛的興趣,在我們共眠的床上,妻子總嘗試著用不同的方式挑逗起我的性慾,但是,我的那根陽具卻經常直不起來,或許,我根本失去了對性愛的興趣,至少在這個我缺了靈魂狂熱的時期。

於是有一天,我近乎歉疚地對她說:“我想,我可能是一個中性人。”

中性人,這是妳當年對我說的話。 在聊天當中,妳突然對我說:“你有一個既不是陽性也非陰性的靈魂,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一般世俗的簡單二分法所說的男人或女人,你是一個既不屬陽也不屬陰的中性人。”

當年十七歲的我驚訝地望著妳,思索著妳說的中性人的意思。 妳微笑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一個只能愛女人的男人,也不是一個只能愛男人的男人,你是一個,一個愛人的人,你是個中性人。”

我們當時三、四個小時的天高地遠的胡扯,讓妳嗅到了我靈魂深處的一些什麼嗎?

我沉思地望著妳,或許,那是我生平第一次開始了哲學性地思考,我望著妳的微笑,在我今日幾乎有點幽暗的記憶中,妳不只是微笑,妳柔和注視著我的眼睛閃爍著光暈,光暈把妳的面龐奇異地幻化成一朵花,一朵像是我家院子小池塘裡的夏日荷花。

用荷花般的微笑, 妳, 陌生的女子, 對我這麼說: “有一天,你會再想起我。”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那是我們唯一一次的見面,我甚至忘了妳叫什麼名字,但是,十多年後的今天,我又想起了妳。

十多年後的今天,我又坐在同一張坐滿了客人的晚宴大桌子邊緣,晚宴的主人是妻子的父母,我的右手邊坐著金髮藍眼的妻子,我的左手邊坐著我的父親。今天是妻子父親的生日。

當晚宴進行到一半時,我向大家宣布:“再過兩個月我就要離開各位了,我將為''無國界醫生''組織在南美洲服務兩年。”

事先知道我這個決定的人只有妻子,在我們之間無數次的討論之後,她終於同意了我的決定,我想,這是對我們走到了分叉口婚姻的最適當抉擇。

而,在座的眾人們當然都驚訝地說起了七嘴八舌的看法,坐在我左邊的父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深深望著我說道:“當年,我沒有阻止你的母親到荒山叢林去,因為,她拯救生命的狂熱,是無法受阻攔的,如果我當年硬是把她留下來,我想,她的生命或許會因為受拘禁的狂熱而枯萎掉,我的兒子,今天我也不會阻止你走上你母親的道路,我想,你的身體裡留著你母親的血液,我只希望你平安歸來。”

父親的話讓我濕潤的眼睛幾乎模糊了起來,在模糊中,我似乎看到了妳正對我笑起一臉燦爛,燦爛得有若我家院子小池塘裡的夏日荷花,荷花是母親親手栽種的,在她出發到南美洲之前。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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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23 01:09
人總是
在肉體與靈魂之間找真愛
在現實與理想之間找平衡
在小愛與大愛之間找圓滿
卻總是在奉獻自己之後才明白愛的真諦

blackmoon(永恆的懷念,空行者)(blackmoon) 於 2009-11-25 00:03 回覆:
懂得你的意思,亦即,獻出了無私的愛,無所求的愛以後,
會在對方的眼中看到昇華的自己……。

來自遙遠黑月的問候

思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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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契合
2009/09/26 20:22

男與女

要心靈契合

難啊


思于
blackmoon(永恆的懷念,空行者)(blackmoon) 於 2009-09-28 22:55 回覆:
或許正因為男女之間心靈契合很難,因此人世間才會有這麼多描寫
偉大愛情的文學著作。讓內心充滿對美好的憧憬,也算是對靈魂的
洗滌吧?

來自遙遠黑月的問候


Sir Norton 黑幫哪裡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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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分進合行, 殊途同歸?
2009/09/06 23:32

愛與瞭解相去無幾, 通常我們瞭解最深的人也是我們最愛的人。Hermann Hesse 有近似說法。

blackmoon(永恆的懷念,空行者)(blackmoon) 於 2009-09-07 00:42 回覆:
啊,Hermann Hesse,我很喜愛的德國作家呢。
我想,往上提昇的愛總是需要互相的了解,用土話來說,
上半身的愛或下半身的愛,其間的差別就在於一個上昇的靈魂。

來自遙遠黑月的問候


Oskar--耶和華是我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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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見了
2009/08/25 11:36

春上春樹式的校園角落,飄盪著大學校舍或社團辦公室裡面,可能會傳出來的「連串非偶然的偶然,所凝結而成的必然」等辯論。男主角的職業帶給他連串謎或與質疑,現實生活裡,我也常常問自己『這真的是我要的?穩定的工作換來安定的生活,但我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或者換個角度:至少我知道自己不要什麼。』乃至於工作職責內出現我所不能原諒的謬誤與紕漏時,忍不住咒罵:Oskar, can you tell me what the hell are you fucking doing??黑月小姐真的抓到了意識流的真髓吧!我有個朋友在大學擔任心理輔導老師,她有次跟我說:「好像大家都以為我們這些從事心輔工作的,在遇到挫折或沮喪等負面情緒時,更應該知道要怎麼解決吧?其實並非這樣,我們也需要求助啊!只是大家都不相信吧!」妳筆下的男主角,似乎也面臨這種所謂『眾人皆忽略了心理醫師也是個凡人』,就如同電影《夜色》裡,為自己工作瓶頸所苦的心理醫師一樣。

主人翁厭惡樣版婚姻,自然也就無法對枕邊人產生性慾,這是得自於七年之癢?或者步入禮堂之前,沒有認真,或者逃避去思考互換婚戒的對象,能否廝守終生,因為這問題,哪怕臨終之計也摸不著頭腦。他是個中性人嗎?我暫時無法回答,主人翁無法人道並非出於生理,而是標準的心理問題吧。另一方面,他或許只是不知道傾聽內心的吶喊之後,如何渡過這部平境的喧囂?如果是我,即使想採取實際行動,以取代境靜坐在那裡等著問題發酵腐爛,卻仍然不曉得該怎麼辦。

沒有磨難的人生,本身就是另一種磨難,作家隱地在其著作中如此寫道。


blackmoon(永恆的懷念,空行者)(blackmoon) 於 2009-08-25 16:58 回覆:
''沒有磨難的人生,本身就是另一種磨難'',或者說,自以為沒有磨難的
人生,裡頭其實隱藏著磨難,這完全看一個人是否具備一顆敏銳的心靈,
具有敏銳心靈的人,會不斷地探討自己內心真正的渴望,至於能否把內
心的渴望付諸實行,當然又是另一個層次的問題,因為,如何找到一條
把渴望、狂熱付諸實行的恰當之路,涉及了很多現實因素,也因此,有
很多人因壓制了內心的狂熱,鬱鬱終其一生,而有些人卻如飛蛾撲火,
輕易地把生命之火耗費掉了。

我非常能夠理解你在現實生活中,為了求生,而經常有一種出賣靈魂的
感覺,你一定常常自問,滿心的冰雪何日才能化解為春日潺潺流動的溪
水,因為你,Oskar,有一顆極其敏銳的心靈,即使你的軀體向現實妥協
了,你的靈魂卻永遠不會停止吶喊.....

來自遙遠黑月對好友的問候



little sop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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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她,也是他
2009/08/24 02:39
「...喜歡上這個行業,每天,當病人向我訴說病情時,我的心裡就會洋溢起一股無以言喻的感動,感動他們把我當成唯一可以信賴的人,感動人與人之間,可以無關任何聰明愚蠢、富有貧窮、熟識陌生等等世俗條件,而如此親近地交心談著心靈深處的憂愁、哀傷或恐懼,在病人面前,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生命的僕人,生命的朋友,當我救活了一個生命,或送走了一個生命,我會連著幾天感到心裡氾濫著一片汪洋,...」

我感受到了他同理的心情:
『 傾聽病人訴說他們的遭遇及甘苦
了解他們在生病和受傷期間所要經歷的心理煎熬
深入體會這些病人碰到的問題和困擾 』

我聽見了他內心的呼喊:
『我在這兒做什麼?
我怎能幫得上忙?
我要怎麼做才能發揮用處?
如何以人道方法幫助病人擺脫他們在生病和治療期間所處的困境?
又如何為病人帶來不一樣的照顧? 』

我看到了她的微笑~笑起一臉燦爛;還有他的小池塘裡的夏日荷花。

^ ^
blackmoon(永恆的懷念,空行者)(blackmoon) 於 2009-08-24 18:46 回覆:
而,當她/他的靈魂長出了兩隻翅膀,
她/他發現,她/他居然可以像天使般地擁抱悲苦的人們,
而,悲苦的人們,居然從她/他的身上獲得了神聖的力量。

於是,一整個夏日,我們都聽到池塘裡荷花的笑聲......

來自遙遠黑月的問候


little sophia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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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開始走,靈魂開始飛
2009/08/24 02:05
偶爾,
他會驚覺到他的靈魂像是一顆活在盆栽中的植物,
無法自由移動,
無法決定自己要什麼,
常常等待,
常常覺得缺水乾渴。
決定開始走,源自於他體內隱隱不安的一股騷動,當他的身與心彷彿陷困在一處泥沼動彈不得,唯一的法子就是離開那裡!要離開可不容易,那處泥沼並不一定是有形的,沒有面積,沒有範圍,沒有里程,無所不在,他常常不由自主地觀想,想像他正在啟動...。

當我讀到故事的尾聲時,我很高興也很開心的看見了~他,飛翔的靈魂。

^ ^
blackmoon(永恆的懷念,空行者)(blackmoon) 於 2009-08-24 18:36 回覆:
當他決定離開那塊無形的泥沼時,他的靈魂長出了兩隻無形的翅膀。

來自遙遠黑月的問候

!!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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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荷花?拾影
2009/08/24 01:16

黑月晚安

我們一時的孟浪, 往往反而可以做出我們深謀遠慮所做不成的事

~~~~莎翁---熱情. 感情

到底是什麼欺騙了我們

感官還是教育?

理性還是感性?

哲學理沒有是非題的答案

思想才有

靈魂?沒有男女的分別

身體才有

blackmoon(永恆的懷念,空行者)(blackmoon) 於 2009-08-24 01:43 回覆:
你引用的這段莎翁的話,真是一語道中了人的內心矛盾。
我們總是以為很聰明地走著中庸之路,而其實我們卻有可能失去機會,
完成生命中一件本來很重要的事。
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做正確的事,大概是人生中永遠學習無
盡的理想吧。

來自遙遠黑月的問候及祝福

異色-自古文人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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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自己的主人
2009/08/23 14:17

我的师姐曹又方曾经说“我觉得,我的身体里面也住了一个男人的灵魂”这是对自己最深层的了解,是一个完全能够借著这样的了解而获得最开放的心灵的“人”,是她自己开发了自己,也或许,她也有个男性的“荷花”--荷花应该不一定非要是“阴性”的吧?就它的广义而言。

所以,有个三部曲;先当我是个“人”再当我是个朋友,再来,再当我是个女性……但也因此,很多男人无法接近她,因为,他们都是倒过来对待她的。可是,她的作品影响所及,却是男女都一样,在这方面,没有人不欣赏她的那个“有女人也有男人的灵魂”。

但在现实中,她的感情路也是教人为她唏吁的,婚姻里面,很多东西都是近乎窄意的,所以,她最后还是选择了为自己造就一座森林,而没有屈就一株小草。所以……

我的结论是;让生命成为它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主人。

blackmoon(永恆的懷念,空行者)(blackmoon) 於 2009-08-23 17:44 回覆:
1] 從生理學來說,男人身體裡不僅分泌著男性荷爾蒙,也分泌著女
性荷爾蒙,反過來,女人身體裡不僅分泌著女性荷爾蒙,也分泌著
男性荷爾蒙。
2] 而靈魂,靈魂本身沒有男性女性之分。如果借用東方人再生的說
法,同一個靈魂可以上輩子是男性,這輩子是女性,它甚至有可能
下輩子是動物。
3] 每個人都是人,這個原則不可因這個人是貧是窮、是智是愚、是
男是女、是異性戀是同性戀或是中性人.....而受任何傷害。
4] 如你所說,傳統婚姻把男女角色限制得太狹窄,至少對二十一世
紀的新人類而言,這種呆板的區分法早已很難行得通,我的意思是,
一方面女人不喜歡被家庭社會當二等人看待,另方面表示,女人必
須建立對自己負責的心態。

不管男女,只有當自己是完整的人時,她/他才能完整地愛另一個人,
而不是把另一個人當自己缺乏的另一半,我想,兩個完全獨立的個
體,卻能把全心的、無私的愛送給對方,應該是一個最真誠的愛吧?

來自遙遠黑月的問候


Bundy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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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
2009/08/23 05:51

讀黑月的作品

都會讀進人的靈魂深處裡去

好像做一次最深沉的人心與人性探索

走過一遭

心靈被洗滌乾淨

又可以回來

好好生活

感謝黑月


blackmoon(永恆的懷念,空行者)(blackmoon) 於 2009-08-23 17:00 回覆:
感謝你的理解,靈魂的探索,正是我到網路跟朋友們相遇的原因。
也因此,我不只到你的部落格看文章,也喜歡到你的城市逛!

來自遙遠黑月的問候

宏哥菩薩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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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
2009/08/22 16:23

每個心中都有一朵荷花..

自在燦開

各展風華


blackmoon(永恆的懷念,空行者)(blackmoon) 於 2009-08-22 20:01 回覆: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朵荷花,我也跟你一樣這麼想著。

來自遙遠黑月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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