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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友柏的財產,宋楚瑜的老家
2012/02/03 14:32:09瀏覽5600|回應6|推薦17
纪旭網友再度提到了一些問題,由於我的「台式語法」並未因地點而改變,很多前提也假設讀者是已知的,對非台灣讀者言,很多東西不容易理解,要說完整卻是一言難盡,或許,舉兩個例子來介紹「高級外省人」,可以幫助我們理解台灣的階級差異。

蔣友柏是蔣孝勇的長子,台灣媒體捧他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匪夷所思」的地步,例如商業周刊-人物-話題人物-蔣友柏從山頂下來趴在地上做生意,蘋果日報專欄、中山大學電機系教授、曾任陳水扁政府時代的考試委員,現在是台灣安全促進會會長陳茂雄老說他「白手起家」,在此介紹一本書:「寧靜中的風雨-蔣孝勇的真實聲音」,就知道高級本省人陳茂雄「白手起家」的標準為何。

受蔣介石寵愛的大陳義胞家族分兩棟房梁文傑抵制的HTC董事長王雪紅,不像王文洋一樣「上窮碧落下黃泉」尋找王永慶的遺產,當年她去美國發展時不接老爸的家族事業,而是拿母親的房子抵押數百萬買了威盛電子,她仍不敢自稱「白手起家」,因為她知道大家認知到她是「王永慶的女兒」。請問,何謂「白手起家」?

自稱「蔣家第一代」蔣友柏,大概也有「蔣家陰影」,我們看:「寧靜中的風雨-蔣孝勇的真實聲音」(天下,1997年5月)的兩段文就可清楚發現:
「章氏兄弟與蔣家」第220、221頁以下:
蔣孝勇已經有幾年不與章孝嚴、章孝慈兄弟來往…在新竹市高票當選國大代表的僑務委員會委員長章孝嚴接受記者訪問時說,他已「走出蔣家的陰影」。這句話,病中的蔣孝勇聽在耳裡,十分反感…




在「章氏兄弟與蔣家」一章,可以看到蔣孝勇對章孝嚴、章孝慈兄弟的很多怨言。

在第270頁以下,可以看到算是蔣孝勇對蔣友柏白紙黑字的「遺言」:
「祖母告訴友柏他們三兄弟,『不要忘了你是個蔣家的後代』…」
「我對我兒子的教導,什麼叫做『不要忘記你是個蔣家的後代』…」
蔣孝勇一家,在美國生了根。不過蔣孝勇強調,他的後代,永遠會記得自己是中國人。

蔣友柏自稱「蔣家第一代」,顯然蔣方良與蔣孝勇「遺言」『不要忘了你是個蔣家的後代』云云已經「忘了」,希望他不要把他們的遺言當成他朗朗上口的「賽」。

走筆至此,談談蔣友柏的財產。

「寧靜中的風雨-蔣孝勇的真實聲音」第261頁以下:
蔣孝勇全家抵達蒙特婁時…蔣孝勇夫婦最後終於找到一幢布置全然西式…約百坪左右。然看完之後,蔣孝勇說:「就是這幢」…

「寧靜中的風雨-蔣孝勇的真實聲音」第263頁以下:
…方智怡和兩個兒子都喜歡一輛雙門560SEL跑車…,這回他倒是尊重妻兒的意見,買下來了…
再去買輛車…這回他買的是日製TOYOTA四輪傳動的吉普車…

蔣孝勇買房買車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寧靜中的風雨-蔣孝勇的真實聲音」第267頁以下:
在加拿大生活很快就滿了三年。蔣孝勇乾脆入加拿大籍,全家取得加拿大護照…

「寧靜中的風雨-蔣孝勇的真實聲音」第269頁以下:
在舊金山,中興電工成立了分公司,由蔣孝勇主持。成立之初,中興投資二十萬美元,以後增資到一百二十萬美元。…

根據「【图文】蒋介石曾孙蒋友柏19岁赚进160万美元」報導:
 “我第一筆成功的生意,是做馬來西亞的房地產,只花了兩個月時間,成交金額2300萬美元,抽7%當作傭金。”那年,“我只有19歲,紐約大學金融系一年級的學生,就賺進了160萬美元”。

蔣友柏真厲害,那炒房地產的本金哪裡來的?

「寧靜中的風雨-蔣孝勇的真實聲音」第269頁以下:
夫妻倆對兒子並不放縱,兄弟倆在紐約每個月的零用金各只有八百美元。

雖然說17年前,每個月八百美元已經不少,但怎麼可能拿那種錢炒地皮?又是成交金額2300萬美元的房地產??

國民黨給蔣孝勇的錢絕對超乎想像,而這,就是廣大台灣人心中的「白手起家」。

我再介紹另一本書,謝公秉寫的「挑戰-宋楚瑜傳奇」(日臻,1994年10月)。

「挑戰-宋楚瑜傳奇」第46頁以下:
…宋楚瑜如果回台北,除偶住省府台北濟南賓館外,多數回去「媽媽的房子」住。媽媽的房子是國防部配給他父親的,…,其實那棟位於台北市建國南路和仁愛路交叉口附近的宿舍,建坪四十多坪;宋楚瑜形容他母親的房間「只能放一張床,再多跨一步就碰到牆」,「廁所的門都不能關,因為加個門就擋到馬桶了」…




為什麼四十多坪的房子廁所蓋成這樣,國防部真是太差勁!不過,宋楚瑜「媽媽的房子」是所謂「職務官舍」,國防部於1964年核配給官拜中將的宋達,原本是一樓木造日式平房,後宋家將平房改建成三層樓的水泥建物。台聯立委陳建銘曾痛批宋的母親胡窕容與宋佔100多坪的房子為「假清廉、真貪財」,宋楚瑜遷出後,該房地產標出每坪近六百零三萬元高價,價值上億。

四十多坪的房子對宋楚瑜算「小」,可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高級外省人真的很多。例如: 民進黨高級外省人梁文傑,他跟我說大陳人配房很「小」,他家族「只」配兩間房,民進黨立委段宜康與趙天麟住的眷村也很「小」呢。

郝柏村兒子郝龍斌岳父高明敏住國立台南高級工業職業學校單身宿舍二十五年被民進黨討論,收茶葉罐2萬美金前交通部長郭瑤琪父親是外省人、老師,已退休卻仍住學校宿舍,難道不必追究?但由此可以看見像高級外省學者駱明慶父母為老師所享受的超級待遇。

我這類低級外省人沒有免費房屋住到爆的優惠,也沒有像蔣友柏「白手起家」的背景,想到謝長廷在總統大選中找一堆眷村人去力挺,蔡英文去看眷村故事「燃燒吧!歐吉桑」,民進黨力捧高級外省人從政,我遇到的網路民進黨痛恨低級外省人的極右派…,這種民進黨我也無法支持。

引我與纪旭的問答做結:
纪旭:BJ,感谢您的答复~ 台湾仍然保留着旧中国人分三六九等的阶级社会,这我知道,但没有切身体验。您的上一篇文章,因为涉及我不熟悉的具体人物,我只能通过标题推测,可能理解有 误,对不起~~ 我所谓“定论”,意指:溃逃的蒋氏统治集团,应该不会以省籍作为延续其统治的考虑因素,这是阶级本性使然。也就是说,台岛的阶级压迫应该和省籍无关。您认 为我的认识有出入吗?

BLACKJACK:簡單說說。蔣介石統治台灣,其實「台島的階級壓迫應該和省籍無關」不太完全正確,台灣以前有所謂「甲等特考」「省籍限制」「軍職轉公職」,形同讓特定外省人得到特別的職位,階級壓迫與省籍仍然有關,只是階級壓迫與高級外省人高度正相關。

最後拿一個大法官解釋來做低級外省人與高級外省人的差別見證!

在釋字第205號中(1986年,民國75年),有一個「特種考試退除役軍人轉任公務人員考試」,軍官與士官都可以報考,但只有軍官得分配,大法官說「至該項考試中乙等考試之應考人,既包括士官在內,而分發則以軍官為限,不以考試成績之順序為原則,雖未盡妥洽,亦不生牴觸憲法問題。」

呵呵,有趣吧,士官不但是「陪公子唸書」,亦是「陪公子考試」,就算考第一名也沒錄取的份,這就是「平等」…,該事件發生於1983年(民國72年),那時的老兵大概退伍退光了,但可以用該解釋推論,這種推行不知幾年的「特種考試退除役軍人轉任公務人員考試」不曉得讓許多軍官轉任公務員而士官不行,以前的高級外省人果然比低級外省人「更平等」。

Written by blackjack 2012/2/3

釋 字第 205 號
解釋日期:
民國 75 年 05 月 23 日
相關法條:
中華民國憲法 第 7、18 條 ( 36.12.25 )
國軍退除役官兵輔導條例 第 12 條 ( 69.12.05 )
解 釋 文:
七十二年特種考試退除役軍人轉任公務人員考試,原係因應事實上之特殊需要,有其依序安置退除役官兵就業之特定目的。其應考須知內所載乙等考試及格人員之分發以軍官為限,前經安置就業之現職人員不予重新分發之規定,係主管機關依有關輔導退除役官兵就業法令而為,旨在使考試及格者依原定任用計畫分別得以就業或取得任用資格,與憲法保障人民平等權及應考試服公職之權之規定尚無牴觸。至該項考試中乙等考試之應考人,既包括士官在內,而分發則以軍官為限,不以考試成績之順序為原則,雖未盡妥洽,亦不生牴觸憲法問題。
( 時事評論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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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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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兒都沒有:宋楚瑜VS蔣友柏
2012/02/04 13:10

宋楚瑜父母的國防部宿舍廁所門門不能關,確實是建造或裝修方式不得法的問題。因為既然原屋是木造平房,推測必屬老式格局,原廁所空間狹小,重新裝修時,僅將馬桶由蹲式改成坐式,沒考慮空間就草草了事。其實要解決問題很簡單:要省錢,格局不動,將廁所門改為拉門,一、兩萬塊錢就可以搞定,這種預算可以做到美觀而實用,真不知國防部和宋楚瑜腦袋裝甚麼糨糊。

至於蔣友柏十九歲時的人生第一桶金,那是非常起人疑竇的交易:

一 蔣友柏說他抽佣7%。很抱歉,我長那那麼大歲數沒聽過正常不動產交易中間人可以爆賺7%的,除非蔣友柏偷賺差價,但這違反商業誠信,他不被告死才怪。

二 正常佣金是5個百分點以內,但如果是單筆的商業不動產或豪宅,佣收可以被壓低到1~2%:2300萬美金的買賣雙方都不是等閒之輩,想從他們身上海撈?「門兒都沒有!」

三 依我看這筆天上掉下來的交易是來自蔣友柏的父執輩,蔣友柏是另一個陳致中。為甚麼?──「海外方便好辦事」!


blackjack(blackjack) 於 2012-02-04 13:34 回覆:
講個冷笑話,我認為他家廁所應該有門:羅生門。

據說宋的母親已經94歲了,2005年之時他母親已經87歲而他平常住林口,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放母親一人在那住?

說起來,沒門也沒什麼了不起,我們家幾個房間都沒有門,用塊布弄條繩子綁一綁拉起來就好了(其實是一個房間用布隔成房間),我父親中風前他住的房間就是木板釘了一張床,那房間除了床以外什麼都沒有(連門都沒有)。後來,他中風後上樓很難,我們把床放在一樓,他就睡在客廳,我們沒有飯廳,吃飯時等於在爸爸的床邊吃,這種日子也過了幾年之久。

我家唯一勝過宋楚瑜他家的是:我家廁所有門。

另外,他母親住的房間小,為什麼不換大一點的呢?小的應該自己住才對。

至於蔣友柏的交易,記得在吳宗憲以前「我猜」聽過一個故事,有個富家女說自己很會賺錢,一幅畫可賣上百萬,買家是誰呢?是她爸公司的客戶…

所以,我相當認同張爺兄的推測。

離家57年宋楚瑜87歲的老母親返鄉(圖)華夏經緯網 2005-05-08

小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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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您又開始活躍
2012/02/04 10:53

先前以為您是橘的, 看您這篇文章: 不像.

反正小肉球會看下去.

講講蝦米或勞什子的寶島一村: 姑奶奶就出身最低級眷村, 俺說中華民國X村.

俺扠腰: 去他的寶島一村.

給台灣人看的, 還是給大陸人看的呀.  呸!

(悄悄話: 俺沒看過寶島一村或二村, 用不著!)


名偵探柯南名言:真相只有一個!
blackjack(blackjack) 於 2012-02-04 11:10 回覆:
老聯網的人(至少要從2004年看起)不可能會認為我是「橘的」,而以前有人認為我是「紅」的,也有人說我是「深藍」,後來在一些地方說我是「綠的」。

其實看我的網名已經說的很清楚:我是black的-blackjack。

至於活躍就難說,偶爾跳一跳是會的。

nothing spec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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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2012/02/04 07:48

各位先進與Blackjack說得都對
就連 Blackjack不喜的王偉忠所演出的眷村故事
在我的經驗裡 也是真的.

讀了你的幾篇
我都不知該怎麼定義我自己了?
因為我家既不是所謂的高級外省人
也不屬於 Blackjack所說的ㄉㄧ級外省人
我們一家從小苦哈哈的也是過了好多好多... 年的
(從小我弟弟穿開檔庫 我 弟 和老姐 三個路都走不穩的小小孩出自家們都得用跑的 因為腳跟 總是有石頭追著我們 ... 這些體驗 是無法磨滅的.)

老扯228就不談多少遭受迫害的無辜外省人?

事實就是 既得利益者不願放棄既得之利益
無利者 就起來反抗不公不義
省籍只是藉口.

blackjack(blackjack) 於 2012-02-04 08:15 回覆:
關於您的回應,我不知該說什麼,對原鄉的眷戀是每個人都有的。

我記得我父親重病的第一階段時,我無法立即辭職,請了個看護,他問我爸:「您府上哪裡?」

言下之意是問他的「省籍」。

我爸毫不猶豫的說:「我是台灣人啊」

他後來跟我說,來台灣六十多年了,怎麼不是台灣人?

所以,我也一直主張外省人也是台灣人。

但我也知道他的「眷戀」,我知道他為什麼看到大陸的新聞時總是特別注意,而終其一生,他並未回去過。

也介紹一個讓我感動的另類眷村經驗給你看吧:看寶島一村感想

小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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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蔭?
2012/02/04 05:19

宋楚瑜講他母親房子, 是令台灣人民反感的, (一) 幹嘛興票案小姨子陳碧雲搞那麼多人頭, 幹嘛兒子宋鎮遠年紀輕輕在美國有那麼多房子; (二) 對比之下, 有沒有不孝, 太傾向老婆娘家, 忽視自己母親, 母親有沒有很像陳水扁的扁媽; (三) 矯情, 父親是宋達, 算國民黨體系高官, 官舍差不到哪裡去, 沒那麼苦就別哭窮, 比比 "低級外省人" 吧.

王雪紅 "白手起家"?  她很爭氣是一碼子事, 虎父無犬女也是一碼子事, 但是她也別來 "矯情" 的那套.  真正白手起家, 連母親的錢也沒有, 連 "王永慶之女" 的名號暨連帶而來的關係和人脈也沒有, 連富裕環境提供的培植也沒有, 因此, 別再講 "白手起家"了.

高級外省人與低級外省人: 范蘭欽確為高級, 小白兔宗才怡確為高級, 空軍子弟確實生活優裕, 飽受國民黨優待, 可是都不感恩, 又倒向紅的呀, 又倒向綠的呀.

結論: 最可愛的藍寶寶們多屬低級外省人, 忠黨愛國愛台.   (小肉球=低級外省人)


名偵探柯南名言:真相只有一個!
blackjack(blackjack) 於 2012-02-04 06:57 回覆:
我有幾點看法補充:

1.當年范蘭欽事件爆發時,有不少人爭當「高級外省人」與「范蘭欽」,其實呢,也不必因為高級或低級難過或高興,像我的許多用品都不貴,可能是別人眼中的低級品,卻可以用很久,而我負擔得起,那就是「高級」了。

2. 「最可愛的藍寶寶們多屬低級外省人…」,我覺得「忠黨愛國愛台」云云還有討論空間,也不管藍寶寶或綠寶寶,無怨無悔的愛在我看來是蠻可憐而談不上「最可愛」,但或許在當事人自身看來卻又是可以「得到幸福」。

其實這就像有人不能理解為何有人要花這麼多時間做某些事而又不能從中得利,像做義工或寫blog或發呆,很多事是相對而非絕對,很多人喜歡做對自己有「意義」的事吧,也因此不在乎別人的眼光,而世俗的評價又一定有什麼「意義」呢?

吳育剛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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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真好
2012/02/03 20:55
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那些滿口"阿山"(以前對外省人的稱呼)、"下港人"(以前對南部人的稱呼)、"大陸仔"(現今對大陸人的稱呼)的高級本省人受不了范蘭欽用"台巴子"稱呼他們。

假如他們覺得這樣的稱呼是侮辱、輕蔑,他們為什麼又要那樣稱呼別人呢?

據長輩說,抗戰時,許多人逃難到了四川,那些"格老子的"四川人就稱他們為"下江佬"(意指長江下游來的),後來人們也稱四川人"川巴子";在美國時,聽老僑稱外國人"鬼佬",還有"白鬼"、"黑鬼"之分,老外則把他們稱為"Charlie Chen" (電影裡的一名華裔探長,老出洋相)。

為什麼人有高級與低級之分?
blackjack(blackjack) 於 2012-02-03 21:58 回覆:
有兩個小朋友打架,把衣服脫掉後打,打完後因為腦袋昏沈,都穿了對方的衣服,除了認識他們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種族與區別為何。

台灣的「本省人」與「外省人」就是這樣,民進黨蔡英文15日在哈佛大學燕京圖書館演說被問「台灣人為什麼彼此仇恨?」時,她,答不出來。

我並不認為人有區分高級或低級的必要,只是執政者認為有這必要而予以差別待遇,不然不知道為什麼國民黨當初要限制低階外省人結婚與退伍,士官考再好也比不過軍官,我寫出這種事實像高級外省學者駱明慶的高級朋友就可以把它解釋為「偏見與仇恨」,這種事在中古的歐洲中,教廷對科學家常常做出來。

我已經遇過相當多質疑我寫這些文動機的人,高級外省學者駱明慶的高級朋友「盤子」就質疑過,我沒加入過任何政黨,未來也沒有考慮加入或從政,更不寄望改變些什麼,駱明慶之流便宜也佔盡了(套他的話),別人說幾句事實也不能容忍嗎?

我受「年輕的李敖」作品影響很深,又受本身所學所限,回答或解決問題很難不針鋒相對,很多事也沒辦法像馬英九一樣「謝謝指教」去說服人,我記得我在高級外省學者駱明慶網站被他的部份朋友否定過,那也沒什麼,不管是誰的言論都會有人贊成或反對,不是有人說過嗎?三個經濟學家會有四種意見。

如果這些人真如他們所自我標榜的是「自由主義者」,就該相信「言論自由市場」會自動挑選,不必以污衊我的人格或「誅心」的方式來挑戰我發言的正確性。這事梁文傑做了,污辱所有外省人如絲柏客、chinghunglin(AKA羅伯特亞當斯、AKA掉了牙的獅子)、amisgin等人與駱明慶之流的朋友在他網站也做過,可笑復可悲。

不過,我認為:若我說的對,該言論才會留下來,若錯了,縱使一時因為一些因素而被很多人注意到,長久以後,該言論也會被淘汰,而我的對手並不是反對我的人,作裁判的是更高的主宰。

這種思考同時適用不同於我的意見。又或者,正確的言論不一定能留下來,我只能說凡事難盡如人意。

至於范蘭欽,其實我認為台灣的省籍情結並沒有真正的消失過,省籍背後就是階級問題,炒省籍就是吵階級,這我相信范蘭欽不是不懂,為何要用那個詞呢?然而,他所受待遇是今日的台灣與今日的他才會遇到的。

如果真的有一個更高的上帝,當祂看到這些事,一定會說:你們究竟在幹什麼啊!

小子淺見,有影無?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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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曹雪芹,還不是寫了一部《紅樓夢》
2012/02/03 18:14
蔣友柏:蔣家的第四代一成爲『蔣家第一代』;
章孝嚴:回頭又走『蔣家的陰影』,成了蔣孝嚴;
宋楚瑜:長輩的交代成了『壓駱駝的』交代,再回首 ......

但是還有多少的世家子弟仍然縱橫政、商、公,你我升斗小民但求:身體健康,家庭和樂,不用餐風露宿。

《好了歌》云:
世人都說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說神仙好,惟有金銀忘不了,
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世人都說神仙好,只有嬌妻忘不了!
君在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世人都說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
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  兩蔣父子如今一個在慈湖,一個在頭寮;既不能如老毛擺在玻璃棺内供人瞻仰,又不能入土爲安。兩位比鄰會有什麽說法呢?

唉!


blackjack(blackjack) 於 2012-02-03 19:02 回覆:
以上,我覺得兩蔣值得一談。

蔣經國該怪自己,蔣介石那種木乃伊式的暫厝,因為蔣經國同意了,所以導致他自己難逃此劫。

而蔣經國的後代,又不得不暫厝蔣經國。

兩蔣若要移靈,蔣孝嚴要多說點話,根據「寧靜中的風雨-蔣孝勇的真實聲音」第222頁以下,王昇表示蔣經國要蔣孝嚴認祖歸宗是其遺願。

蔣孝嚴母親章亞若不明不白死了,整個蔣家也瞧不起你,錯的是蔣經國,為什麼要蔣孝嚴承擔?太可惡了!

本人雞婆的在此呼籲蔣孝嚴向蔣家要尊嚴!要公道!

蔣孝嚴:母親章亞若離奇死亡真相

我就告訴美倫說,我確定母親是被謀害的,主謀就在贛州專員公署,父親身邊的人,且深受經國先生器重和絕對的信任,出於對經國先生極端的忠誠和崇拜,自認站在國家利益和民族大義上,必須趁早去除經國先生政治發展的遺患--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章亞若。
1942 年8月15日,與蔣經國有過一段真摯感情並為他生下一對雙胞胎兒子的章亞若猝死於桂林醫院,由此引發了民國時期一樁撲朔迷離的公案。對於章亞若死亡之謎,多年來一直眾說紛紜。蔣經國和章亞若之子蔣孝嚴先生,根據自己的親身經歷,並經過長期調查,認為其母是由其父蔣經國在贛南行署的"死忠者"所殺。
不止一次為了母親的死因不明,我和孝慈相對唏噓。
桂氏兄妹同照料
母親在贛州懷孕後,按照父親的提議,由桂昌德陪同前往大後方的廣西桂林待產,以避人耳目。抵達桂林的安頓事宜,全由省民政廳長邱昌渭打點,連在麗獅路上的棲身之所,也是由他覓妥。邱昌渭太太周淑娟女士後來移民美國,後來有人向她打聽桂林往事,她證實說:"......蔣經國寫親筆函給毅吾(邱昌渭之號),拜託他必須照顧章亞若......"
桂昌德原是母親葆靈女中的要好同學,又很意外地在贛州異地重逢,交往就更加密切,幾成莫逆,這是為什麼母親在贛州懷孕搬往桂林待產時,會要桂昌德陪同前往的原因。經國先生還為桂昌德事先在桂林安排了一份工作。
四姨媽亞梅告訴外婆,母親生病當晚,是從外面用餐回來,回家途中就曾嘔吐。正巧那幾天大姨媽懋蘭從貴陽趕到桂林作伴,母親生病當夜,懋蘭也在場。她看見母親從外面回家進門時就跌跌撞撞,路都走不穩,而且臉色蒼白,嘴角上還有一小塊飯菜殘渣,顯然先前嘔吐過。懋蘭姨媽原以為母親喝醉了酒,走近身邊卻聞不出酒味,所以並非酒醉,而是得了急病。母親進房後,她便急忙在屋內找出"濟眾水"、"萬金油"等成葯給母親服用,總算熬過漫長的一夜。
第二天清晨7點多鍾起床後,母親再次嘔吐並腹瀉,匆忙間決定到省立桂林醫院看診,同時通知桂昌德前來,由她攙扶母親前往,亞梅姨媽則留在家裡照顧雙胞胎。懋蘭姨媽後來跟外婆說,她才到桂林不久,因為自己身子也有病,另外看不出當時二妹的病情有那麼嚴重,所以便在家裡幫亞梅照顧孩子。她怎麼樣都想不到,二妹竟然就此死在醫院里,頭都不回地丟下兩個心肝寶貝。要是她看得出任何徵兆妹妹亞若的病會有生命危險,無論如何她也會陪同著去的,而且一定還要抱著這兩個可憐的孩子一道去。
母親是上午近9點步行到醫院,手續辦妥後,原本精神略見好轉,住進單人病房,還和桂昌德與聞訊趕來的桂昌宗兩兄妹聊了不少話,談到"大毛小毛的教養和總要歸宗"的事。桂昌宗是桂昌德的哥哥,留學日本,返國後投入抗戰,不久和許多青年一樣輾轉到贛州"青干班"追隨經國先生。母親在桂林的生活費用,是由桂昌宗負責定期從贛州匯交,後來經國先生乾脆也把他暫調桂林工作,就近負責照料母親。
神秘的王姓醫師
桂昌宗和桂昌德兩兄妹事後分別向懋蘭和亞梅姨媽轉述,那天上午母親在病房稍歇之後,有位王姓醫師由一位護士推著葯車陪著進來,說是要為母親打針,也沒說是什麼針,或是母親害的是什麼病,直接撩起母親的袖子,就扎進左手腕血管,打完針隨後一言不語地迅即離去。幾分鍾後,母親還在用右手按著左手打針處,突然覺得天旋地轉,眼前漆黑,叫了一聲:"不好了,我什麼都看不見了......"隨即昏了過去。
在旁見狀的桂昌德急忙大聲嚷著要那位姓王的醫生回來,一會兒來了好幾個醫生,七嘴八舌地圍在母親病榻前,但那自稱王姓的醫生已不見蹤影。其中有位大夫要桂昌宗去買冰塊,說是病人體溫太高,需要冰塊。桂昌宗隨即上街去找冰塊,半個小時左右回到病房時,氣氛已完全不對,幾位醫生正在為母親進行搶救,醫院院長楊濟時聞訊也趕來現場,並且交給他和他妹妹一張病危通知書,說母親是"血中毒";未幾,即宣告急救無效。母親就這樣孤零零地,沒有任何親人在旁的情況下,孤獨地走了,含冤不白地走了,對兩個稚兒放心不下地走了!
從母親進到醫院,一直到臨終,都沒有親屬在場。當懋蘭和亞梅姨媽接到電話後,才從家裡心驚膽戰地急忙先後趕到醫院,但母親已被推進了停屍間。
為愛情付出代價
在家裡照顧我們的懋蘭和亞梅姨媽,被這突如其來的死亡信息,嚇得目瞪口呆、手足無措。懋蘭姨媽還是鼓足勇氣,趕到醫院見了母親最後一面。等她哭著回來後,亞梅姨媽才也單獨趕到醫院,看到斷氣多時的母親竟然已靜靜地躺在太平間,怎麼也不敢相信,早上她還可以自己走到醫院看病,中午就宣告不治。懋蘭姨媽真的嚇壞了,深信這是一樁謀害案,有不祥之感,連夜收拾簡單衣物,一聲不響地離開了不平靜的桂林,丟下亞梅姨媽一人看顧這對沒爹沒娘的雙胞胎。
亞梅姨媽後來帶著我和孝慈趕到萬安,一見到外婆,就抱頭痛哭,進到房內哭訴說,三姐死得很凄慘,到醫院太平間看到她露在床單外的臉和手臂,都呈深褐色,幾近黑色,一定是被毒死的。精明能乾的三姐是她的偶像,平日生龍活虎、身手矯健,怎麼會一下子工夫,就冰冷地躺在太平間?當場既難過又害怕地嚎啕大哭起來。她跟外婆說,她一個女人家,無親無故隻身在外,又能怎麼辦?外婆聽到這些,真是傷心透了,很後悔沒有及早阻止亞若和經國先生交往,她告訴亞梅姨媽,她預感早晚會出事的。
1929-1930年,經國先生在贛州專員公署,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其不意地造訪外婆,主要還是去看母親。有次外婆和鄰居正在客廳玩小麻將,住在一起的小孫子修純從門外匆匆地跑進來說:"阿哥來了!阿哥來了!"外婆還連忙把麻將牌藏起來,因為父親在贛州雷厲風行,禁煙、禁賭、禁娼,連麻將都不準打,外婆也不能例外。"阿哥"是外婆、母親等家人在父親背後的稱號,是源於母親私下對父親的昵稱;另一個較為不雅的封號叫"麻子",則是家人發覺他鼻頭上有點凹凸不平而取的謔稱,也多少反映出,外婆對已有家室的蔣專員和女兒交往,一開始就不以為然。
母親速下葬
父親於1942年8月15日晚,接到民政局長邱昌渭從桂林親自電話報告母親業已過世的惡訊,至為驚愕與悲傷,但又不敢形於色。父親接受王升的意見,要外婆一家遷到比贛州還偏遠落後的萬安縣去。第二天即派王升前往開新路,勸說外婆盡速搬離贛州,到一個完全陌生且單純的環境,去撫養這兩個孤兒。王升告訴外婆,如果一家人仍然留在贛州,設若把這對6個月大的雙生子,從桂林帶回來交給外婆撫養,對她來說當然方便很多,但一定會惹來閑言飛語、蜚短流長,何況父親和方良女士及孝文、孝章也住在贛州,必然紙包不住火,遲早會引起外界議論,對父親會很不利,這是無論如何不可以的,必須快速遠赴萬安縣去躲一陣子。父親要王升交給外婆一筆款子,並且為剛從商專畢業的二舅澣若在萬安縣稅捐處安排了一個主任的職務,要他從南昌趕去萬安當家。
就在這樣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外婆連街坊鄰居都沒辭別一聲,收拾行李就上路了。先前王升建議父親安排母親隻身去到桂林待產,現在又要外婆遷到偏僻鄉下去扶養兩個孫兒,理由只有一個,無非都在掩人耳目。母親為愛情付出的代價太高了,外婆受到的牽連,更超過她所能負荷。
同時,父親隨即指派辦公室親信王制剛漏夜趕赴桂林,和邱昌渭研商母親的善後事宜,還找了一位風水先生,在桂林市郊,灕江東岸馬鞍山西側,名叫鳳凰嶺的地方,景色極為秀麗,將母親匆匆安葬,墓碑上刻有"章亞若女士之墓",以及"不孝子蔣孝嚴蔣孝慈泣叩"等字。當天沒有通知母親生前在桂林的故舊好友,除了桂氏兄妹、王制剛和邱昌渭的幾個部屬等少數知情人士外,就只有亞梅姨媽在大熱天六神無主地抱著這對半歲大的孤兒到場送葬;墓碑上所刻的文字,就是亞梅姨媽告訴外婆的。
後事處理完,王制剛便一路護送亞梅姨媽,與桂昌德和我們前往江西萬安。一路長途跋涉,經過湖南和廣東邊境,才抵達比贛州更北邊的萬安縣。比外婆和二舅他們晚到了兩天,把外婆急壞了,以為路上發生了事故。亞梅姨媽見到自己母親後,不僅悲痛地告訴外婆:"三姐是被害死的!"還偷偷跟外婆說:"桂氏兄妹和母親的死亡有關。"因為母親最後一晚是由桂昌德陪同出去吃晚飯,飯後即感不適,也是由桂昌德送回家;母親撐到第二天清晨,仍然是由她陪伴就醫,隨後其兄桂昌宗趕到醫院陪伴,未幾,即告出事。這四五個鍾頭當中,只有桂氏兄妹全程參與,後來所謂一位王姓醫生如何為母親打針的經過,也都是桂氏兄妹片面描述。
是誰殺了母親
外界對母親的死亡,有不少穿鑿附會的推測,近二十年來坊間有不少專書和專文作不同角度分析,歸納起來,不外將元凶的關聯指向四個方面:(1)祖父;(2)父親經國先生;(3)軍統局特務;(4)父親的死忠幹部。
蔣中正:親自取名孝嚴、孝慈
父親從年輕起,就至為同情生母毛太夫人的處境,曾和祖父之間有過間隙。1925年到1937在蘇聯留學和充當人質的12年期間,一度對自己父親作過公開批判。但自莫斯科返國後,原先對祖父的誤解才逐漸煙消雲散,轉而極端孝順;終其一生,他對自己父親的孝順,誠非一般為人子者所能比,父子情感之濃,從《風雨中的寧靜》一書即可窺知一二。
父親在贛州與母親相知相愛之初,暫時瞞住了祖父,但祖父對1942年母親遠赴桂林產下一對雙胞胎的事,則知之甚詳。父親身旁有祖父的眼線是極自然的事,根本不是秘密。
母親曾要父親盡快將身懷蔣家骨肉一事稟報祖父,並要求接納。父親於1941年10月為此專程前往重慶,伺機做了稟報。返回桂林後非常興奮地跟母親說,委員長對整件事表示了解,而且很高興又有了兩個孫兒,並立即按照家譜排輩親自取名,一個叫"孝嚴",一個叫"孝慈",含意是一個"孝順父親",一個"孝順母親"。母親聞此,至為快慰,毫不猶豫地照著祖父的意思,為我們取學名為"蔣孝嚴"和"蔣孝慈"。母親也很興奮地把這個過程與喜悅,和在桂林幫忙的大姨媽懋蘭和四姨媽亞梅分享,並且告訴了遠在贛州的外婆。
祖父不僅接納了母親,更欣喜獲得一對純中國人血統的孫兒,而親自取名。祖父與經國先生父子情深,且又欣然接納了這對孫兒,但外界不察,卻憑空臆測指稱因祖父顧慮到父親的政治前途,而下令派人向母親下毒手。另有不明就理的人宣稱,祖父對整件事,完全被蒙在鼓裡,若果真如此,則更沒有任何邏輯推論,他會以血腥手段殺害一個無辜弱女子了。
蔣經國:蔣章風雲不離、情深意濃
父親是個用情很深的人。
1988 年元月父親辭世後,秦孝儀院長多次約孝慈和我到他布置典雅的台灣故宮辦公室,除了安慰我們,還說了些封塵多年、鮮為外界所悉之事。他說,父親在過世前兩年左右,糖尿病日重,常感不適,有一次連發高燒數日,睡夢中居然斷斷續續喃喃地喊著:"亞若!亞若!"在身旁負責照料起居的孝勇,完全不懂是在喊誰,又不敢問父親,等過了一陣子,實在按捺不住,便面詢秦孝儀,秦孝儀才就其所知的,把有關贛州與桂林的事告訴了孝勇。
父親和母親共同生活的日子盡管不長,但情感極深。外婆、舅舅、姨媽等親人,以及曾和母親在贛州與桂林交往密切的幾位同學,如王升、蕭昌樂、桂昌德、倪豪、王蕙莉等人,每談到父母親過往的片段,無不稱羨父親對母親用情之深之真,超乎想像。母親懷有身孕後,戀情漸漸公開,動身到桂林待產之前,經國先生還約了一桌親信在飯館設宴,為母親餞行。母親曾告訴大姐懋蘭,一開始就理解到和父親的愛情是有風險的,或許會付出相當代價,萬一要有所犧牲,她也心甘情願。
父親過世前一年,1987年5月30日上午9時30分,我到台灣故宮去看秦孝儀院長,因為接近端午節,特別托他轉送父親一條我到法國訪問後帶回來的領帶賀節。那天他談性很濃,說到在不久前單獨到七海官邸去晉見父親,父親心情看來很好,忽然有點激動地跟他提到贛州的往事,並且說母親和他之所以在一起,除了男女私情的相互傾慕外,母親更看到父親並無純中國血統孩子之後,而願以身相許等語。那天秦院長強調,他之所以說出這一段,是想讓我曉得,母親對先父有一種情操,是不止於男女私情而已。
父母親在贛州曾私下取了親密的小名,父親自稱"慧風",母親則自稱"慧雲",取"風雲際會"、"風雲不離"之意涵,情深意濃。1958年我念高三,在新竹家中不經意地看到一封二舅舅澣若用毛筆很工整寫好、攤在桌上尚未寄出的一封信,內容大意是報告家裡的近況,並且希望早日撥下生活費用等語。這封信一開頭寫的是"慧師吾兄鈞鑒......"信封上的收信人卻是 "退輔會蔣主任委員經國先生鈞啟"。當時我納悶不解,數十多年後,才理解到"慧師"指的就是經國先生,這也證實了父母親之間確曾以"慧風"、"慧雲"互稱。這是一段純凈而濃密的情感,母親一定是後來也將此一私密告訴了外婆、舅舅和姨媽,所以到台灣後,二舅舅寫信給經國先生時,才會用外界鮮為人知的別號 "慧風",並為示尊重,則以"師"稱之。
20世紀80年代,當我和經國先生的父子關系,在台北不再是秘密後,有次遇到長期追隨經國先生並擔任機要秘書多年的王家驊,他告訴我,的確在辦公室收到過好多封二舅舅直接寄給經國先生類似的信件,除了少數幾封轉交王升外,其他的都很難處理。
先父母相愛逾恆,但卻有人指稱經國先生為了保護自己,而遣人加害母親,這是一種想當然而毫無證據的推論,更昧於經國先生對母親用情之深的事實。若真要狠心下手,實在無需等到桂林產子之後了,何況人工流產當時已非難事。外婆、舅舅和姨媽等家人只要提到贛州的事,無不表露對母親冤死的悲痛和氣憤,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在我和孝慈面前表示過對父親的任何不滿或暗示性的懷疑。假設外婆認為母親被害與父親有涉,就絕不會要我們爭氣,為的是有天能回到父親身邊。
有若干研究歷史的人推演,舉證父親在鏟除政治異己上心狠手辣,要去除一個弱女子,應是易如反掌雲雲。但是,母親除了是個弱女子之外,更是他唯一流著純中國人血液的兩個孩子的母親。
2000年8月,我第一次返回桂林,曾探索先母60年前住醫院的病歷未果。隨後數次前往大陸,無不乘機尋找資料。大陸政府對歷史材料的搜集不遺餘力,巨細靡遺,有關先母死亡之謎,也當成重點研究,已有結論,只是尚未公開。
我曾在北京私下與一位相當高層級的領導有所談論,他很謹慎,聽的多,說的少。我告訴他,我之所以鍥而不舍地要查明桂林那段故事的真相,只是求個心安,我不僅不會追究一甲子以前的往事,更會以寬恕的心胸去看待。他同意我的看法,"母親是死於非命",但如果把矛頭指向父親經國先生,他說:"是沒有根據,也很缺德的。"我希望也相信大陸方面,有一天對這件事會有官方的公開說法。
軍統局:添油加醋的天方夜譚
有人言之鑿鑿地說,全案是軍統局介入,是蔣介石下令主動策劃謀害。其中有位自稱是情報頭子戴笠手下的張建國老先生,長期住在加拿大,沒有人知道他退役前的真正軍階,但人們都以"將軍"稱之,是歌星張俐敏的父親,幾年前90多歲才過世。
14 年前,張老先生寫了封信給我,透露母親被害的"秘密",說了一大串,直指"軍統局"是幕後殺手,且說自己就是電影中的"長江一號",直接參與了軍統局的 "刺章行動",要約我見面,以報告更多的"內情"。由於所述內容只是一種拼湊的"諜報故事",與我早已掌握的資訊偏差太大,我就設詞婉謝了。類似想像中的 "資料",過去十多年裡從不同來源湧出,我接獲不少,以後還可能層出不窮。
我在"政府"里擔任幾項較重要的職務期間,包括"外交部次長"、"部長"及國民黨秘書長,因公務上有機會和"情治首長"接觸,曾利用工作之便,多次探聽數十年前"軍統"人員涉案"刺章"的可能。有位宋姓首長以負責任的口氣斷然回應說:"那是添油加醋的天方夜譚。"
寬恕,願母親安息
我和孝慈十八九歲時就為母親命運的不幸而不平,甚至於怨忿,血氣方剛之年確曾興起過尋凶復仇之念。隨年事增長,閱歷漸廣,凡事均能從理性切入,報仇的沖動日淡,轉而設法去搜集更多的材料作研判。最近幾年多次前去大陸,每一次只要有機會,我都會不露痕跡地打探並搜尋有關母親死因的蛛絲馬跡和佐證,包括和各地曾直接或間接與母親有過接觸的人士一一接觸,只要有關聯的敘述都不放過,更收集到談及父母的書籍達17種之多。
有位好友聽說我探究母親死因心切,私下建議何不開棺驗屍,一定會找到具體結果,但被我一口回拒。母親生前已經夠苦,無論如何我不忍如此做。我的努力,只是出於純孝。事實上物換星移,事過境遷,就是查出元凶,也改變不了過去。
王升曾多次刻意向我和孝慈強調,母親是在酷暑感染急性痢疾,搶救不及而終,但我和孝慈從未採信。王升後來還找了一位自稱當年在桂林醫院任職的醫生,並要這位醫生寫了一份治療母親經過的報告給他,再轉交給我及孝慈。我們對這份報告的內容沒有興趣,因為這位醫生拿不出任何文件,證明他確於1942年在省立桂林醫院服務過。我可以體會也感謝王升在這個問題上,為了要我和孝慈寬心所做的種種,但我們心中的疑雲不僅未消,反而為之加深加重。
好多年前,當我和孝慈談到這件事情時,就感覺到它會是一樁無頭公案,千年難解,因為牽涉到了政治。經過對日抗戰的大遷移、國共內戰的大變局,加上"文化大革命",2000年後我多次到桂林、南昌等地,試圖尋找直接證物,均無所獲。當年在贛州若是有人蓄意抓住機會,有計劃地前往桂林進行謀害,當然不會允許留下任何啟人疑竇的病歷或資料了。2001年,我曾親赴原省立桂林醫院查詢,被告知1942年前後所有病歷全在戰亂中被毀。
專員公署護主心切
2004 年我偕美倫到桂林掃墓,因為已替先母換立墓碑,上面刻有"顯妣蔣母章太夫人亞若女士之墓",感觸頗深,晚間回到飯店,我跟美倫談到母親的死因,我就告訴美倫說,我確定母親是被謀害的,主謀就在贛州專員公署,父親身邊的人,且深受經國先生器重和絕對的信任,出於對經國先生極端的忠誠和崇拜,自認站在國家利益和民族大義上,必須趁早去除經國先生政治發展的遺患--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章亞若。
對章亞若在桂林的生活情況,專員公署派有專人自贛州前往桂林,以照料之名,同時可以監控,得以瞭若指掌。孝嚴、孝慈在桂林醫院出生後,平常母子三人凡遇病痛,均系前往該院看診,所以認定醫院應是理想下手之地。只要讓章亞若住進醫院,就可以做得天衣無縫、萬無一失。
1942 年8月14日晚,由主其事者指派在桂林的人員,邀約章亞若外出用餐,席間,趁其不備,於菜中下葯,使母親嘔吐、腹瀉必須送醫。翌日見其前往桂林醫院就診,初步診治雖無大礙,但強迫其住院治療,於是當機立斷,趁無任何親人在旁,旋由同夥的醫師,以注射特效葯為由,用針筒對准血管注入致命葯物,在幾無掙扎情況下即告不治。後來進行的搶救,只是做給醫院內不知情醫生看的幌子,一項奪命任務於焉完成。主事者認定,只要手段干凈利落,並且下令醫院封口,不引起懷疑、不留下痕跡,事後經國先生絕不致責備,亦不敢追查,反可就此立功。邱昌渭事後說,經國先生對母親猝逝一事的對外態度,是一種壓抑性的"不再過問,也不追究"。但是他在贛州身邊的幾位貼身機要和親信,包括黃中美、王制剛、高理文、桂昌德、桂昌宗等人,在先母過世後,不久均被一一調離贛州,擔任閑職,不受重用,且未再與他們見面,只有少數的例外,日後平步青雲,位居要津。
60年前的桂林,是抗日期間的大後方,短短幾年湧入幾十萬的難民,社會秩序和價值觀,受到嚴重破壞和扭曲,治安敗壞可以想見。母親在如此復雜的情勢中,很早就擔心過自己和兩個稚子的安危。她在1942年曾去信給北大中文系畢業的大姐懋蘭,提到她內心的不安,所以懋蘭姨媽趕在7月下旬就到了桂林做伴,她有輕度肺結核,也正好來養病。只是才住三個禮拜,她最擔心的事,竟然還是發生了,卻束手無策。
母親之死並非一人所為,系一位極端聰明的人出於護主動機,另找了三四位同夥來進行。主謀指出先母在桂林產子之後,即以蔣夫人自居,且經國先生又多次前往探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事實上,在當地政治圈已引起談論,並傳到贛州,所以在事態擴大前,必須予以"鏟除"。這一番話,立即得到死忠者的附和與配合。幾經密商,最不露痕跡的做法,就是在醫院動手;而讓被害人受痛苦最短的方式,便是在血管注射毒液。主謀認定,只要家屬不敢提出解剖驗屍的要求,即能立即下葬,全案就此完美無缺地永遠埋在一抔黃土之下。
這項任務在短短幾天當中,即交付桂林的同夥利落地執行完畢。原本考慮兩個娃兒也不放過,但唯恐引起經國先生震怒而縮手,況且後果沖擊太大,可能引起全國性的注意,反而難以收拾,才放過兩條小生命。
"斬草除根"、"趕盡殺絕"的恐懼,是事發第二天就逃離桂林的懋蘭大姨媽發自內心的感受,她把這種在現場的認定面告自己母親後,就變成了外婆終生難以擺脫的夢魘。
刊  名:百年潮
刊  期:月刊
主管單位: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
主辦單位:中共黨史學會
編輯出版:百年潮雜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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