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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21 13:00:58瀏覽667|回應0|推薦0 | |
除了對初期教會誤解之外,我們對教會的本質也有很多誤會。我們以前常有的觀念是教會是恆古不變的:教會從兩千年前耶穌創立、指定了伯鐸當第一任教宗以後,就這麼一代代傳下來。這樣的想法是把教會當做博物館裏沒有生命的標本。 但是,教會是活生生、在聖神的引導下不斷成長的有機體。用有機體來形容教會,一方面指的是教會内部各個單位的互動與平衡,一方面指的是教會與外在環境的互動與適應。 以初期教會爲例,最早的教會都是地方教會,而其中四個最大的是耶路撒冷、安提耶基亞、亞歷山大和羅馬。當時還沒有所謂的教廷和教宗。每個教會的成員不一樣,他們的生存環境不一樣,面臨的困難和需要解決的問題也不盡相同。每個教會對信仰的認識,對環境的適應,以及每個教會的組織也都有差異。慢慢地,他們找出大家的共同點,彼此學習,互相幫助。 初期教會對社會環境的適應,也在信仰的希臘化的過程中表現出來。猶太人宗教信仰的重點本來在於對律法的實踐,一旦傳到了講求哲理的希臘文化領域裏,基督信仰的重點變成在於對信理的忠實,信經變成了分辨信徒與非信徒的準繩。 在禮儀方面也是如此,初期教會並無所謂的「官方」語言,聚會用的都是當地語言。在羅馬帝國境内,國語的希臘文很自然的成爲大部分教會的通用語言。一直到後來,拉丁文在帝國的西半部逐漸地取代了希臘文,成爲羅馬人在日常生活中的通用語言,這個拉丁化的趨勢也反映在教會的禮儀當中。希臘文只有在帝國的東半部仍然保存著。 到了公元313年奧古斯督皇帝宣佈人民有信仰天主教的自由,自然地,位於帝國首都的羅馬教會重要性提升。但是330年羅馬皇帝遷都到君士坦丁堡後,君士坦丁堡教會又與羅馬教會相提並論。381年天主教變成羅馬帝國的國教,395年羅馬皇帝把帝國分成東西兩帝國,分別以君士坦丁堡與羅馬為首都,兩個教會之間的競爭也隨之提高,加上希臘文化與拉丁文化的差異,終於演變成天主教與希臘正教的分裂。從這裡我們可以了解到:教會的發展如何受到外界社會和政治因素的影響,教會這個有機體如何不斷地變化,以求適應環境。 在第一世紀末期,宗徒們逐漸凋零以後,教會的制度化在所難免。尤其在教會成爲羅馬國教(381年)以後,教會無形中模仿起帝國的組織形態。東西教會分開了以後,羅馬在西羅馬帝國的天主教會裏已經沒有競爭的對手。但是那時候的教會是由羅馬的主教(亦即教宗)與主教團共同治理,各個地方教會的主教或是自行選出,或是由地方郡王指派。目前這個「教宗至上」的局面,是後來慢慢發展,到了梵一(1869-1870)決定了教宗絕對權柄和教宗不能錯的兩端道理以後才定型的。 集中化的趨向不止於教會的組織而已,就是教會的信理也開始標準化和統一化,凡是不合主流的,就被宣佈為異端,輕則開除教籍,重則有性命之憂。 教會的禮儀也是如此,當年因爲本地化的關係而取代了希臘文的拉丁文,到了西羅馬帝國崩潰,歐洲進入黑暗時期以後,已經沒有多少人懂得,卻一直被當作教會彌撒聖祭的官方語言。甚至到了梵二宣佈以當地語言取代拉丁文時,有些主教、神父和教友還眷戀不放。 教會這個龐大的有機體慢慢地失去了活力。 到了中古世紀,一方面,教會的修院成了西歐文化的保留者。另一方面,大權在握的羅馬教廷也學起皇宮貴族的生活形態。從第八世紀中葉開始,整個意大利半島的中間部分完全歸屬教宗,教宗有了自己的領土、人民和稅收。耶穌當年說的「凱撒的歸凱撒、天主的歸天主」,這個界限由此開始模糊。 到了文藝復興以後,許多教宗沒學到人文主義的精神,卻學會了附庸風雅,大量的收購書畫藝術品。爲了籌措重建現在聖彼得大殿的經費,教宗里奧十世大量販賣赦罪券,引起奧斯丁修會會士馬丁路得的反對。這時的教廷完全無心聽取改革的聲音,終於逼迫馬丁路得和他的隨從者和教會決裂。 當然在教會裏,還是有很多的革新忠心教會的人士。但是一般說來,教會的有機體是逐日的僵化,沒有彈性。這樣的教會在十七世紀現代主義興起的時候,是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有閉關自守,採取與世隔絕的政策。 隨著現代主義而來的是民族主義的興起。十九世紀意大利統一運動開始,教宗國的領土逐漸失去,到了1860年,只剩下羅馬城及近郊的小片土地。靠著法國軍隊保護著。教廷的官員爲了要防止意大利政府用武力奪取羅馬城,在1869-1870召開梵蒂岡第一次大公會議,宣佈教宗不能錯,以及教宗至上,各國的地方教會都要絕對服從,希望借此能夠阻止意大利軍隊佔領羅馬城。但是天不從人願,1870年的秋天,法國和俄國開戰,法皇拿破侖三世把駐在羅馬的軍隊撤回,意大利軍隊隨即佔領羅馬。此後教宗國只剩下梵蒂岡的一小塊土地。 梵二以前的教會就是這個樣子的教會:閉關自守、排外、沒有活力、僵化掉了的教會。 唯一可以挽救這樣死氣沉沉教會的,就只有春風化雨的天主聖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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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