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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故事.10真相.04
2015/06/10 16:16:41瀏覽344|回應0|推薦42
前情提要:
屍故事.01業務員的故事
屍故事.02八家將的故事
屍故事.03高中生的故事
屍故事.04父親的故事
屍故事.05清道夫的故事
屍故事.06士兵的故事
屍故事.07真相.01
屍故事.08真相.02
屍故事.09真相.03

****************************** **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在無言的黯淡星光下,婦人無助地問道。

「還能怎麼辦?」阿德坦白說:

「如果我們不強迫干擾自然演化的運作,
新腦炎病毒也許會在殺了數萬人與過了數萬年之後,
因著它促使腦細胞增生的能力而被人類的免疫細統馴化,
進而成為人類體內微生物族群的一部份,
就像我們腸子中的益生菌一樣,
可以幫助人類互利共生,而非兩敗俱傷地將它的宿主殺死。

然而現在我們卻透過基因工程,
在轉瞬間塑造出了一個人類亞種。
這個亞種昨晚還是個原始的人類,
今早起床卻擁有了過人的腦力。

我們在一夕之間跳過了大自然需要花費數萬年才能完成的過程,
但我們的心智跟得上這種劇烈的改變嗎?

於是,外面這些人只好卸下了人之所以身為人的心防,
把自己最真實的內在曝露在人類軀殼的人形外表上
因此人便成為了人吃人的活屍,
而妳還有能力再讓這些活屍重新帶回人性的面具嗎?」

「所以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婦人不死心地問。

「身為人類?妳看過《我是傳奇》嗎?」阿德突然如此問道。

「有!看過!
電影最後,那對母女帶著解藥找到人類最後的聚點,」

婦人點頭如搗蒜:

「所以你是說我們在個基地裡就像電影一,
擁有著可以拯救全人類的祕方?」

「不,妳看的是電影,」阿德殘忍地打破婦人不切實際的期待:

「而我說的則是同名的原著小說《我是傳奇》。」

「你是說小說《我是傳奇》?」女孩瞬間刷白了臉。

「嗯。」阿德點點頭。

「啊?你們在說什麼?」婦人轉頭過去問那女孩:「妳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說裡,」女孩陰慘慘地說:

「和我們一樣,活屍主宰了整個世界,
只剩下主角是世界上最後一個正常人。

於是他成為了傳奇....,

活屍們的傳奇........。」

********************************

「........,不要........不....我不要變成傳奇....」

婦人倒坐在火邊,無助地呢喃。
其他人則是無言地呆坐著,
聽著婦人的囈語直到下半夜。

「我們知道了新腦炎病毒是怎樣把人變成活屍,」

阿德突然開口打破整夜的沉默:

「我們現在不像世人當初那樣無知,
也沒有媒體沒日沒夜地散播搖言,
更沒有自以為萬能,或誤認為神是萬能的宗教人士在販賣恐懼。

所以,我想了很久,
也許我們比其他人更有機會....,」

阿德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
自放在身旁的一個包包裡掏出一個小瓶子。

「我們還是會成為傳奇,」他把瓶子舉到面前,雙眼看進瓶中那看不見的東西:

「一次一個,
我們一次讓一個人轉變成活屍,
但這次我們會有一群心智正常人在一旁扶持,
協助我們在轉變的過成中不會被感官埋沒,
不會在孤獨的恐懼中喪失自我,
於是,我們會擁有與活屍相同的超人感知能力,
同時仍保有我們最寶貴,也是這世界上最後僅存的人性。」

阿得把小瓶子在手中握好,
重新看向人群,

「這是新腦炎疫苗,
我們一次為一個人施打,
好讓每個人都能成為擁有人性活屍。

然後我們在這個山中隱密的軍事基地裡整備,
有一天,我們會重新收覆我們在山下的家園,
我們會踐踏當初蹂躪過我們的活屍,
我們會成為城市裡每一個活屍的主宰!

所以,你們同意和我一起施打這隻疫苗,」

他將營火邊的人掃視過一遍:

「你們同意和我一起成為所有活屍們真正的傳奇嗎?」

********************************

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
兩個敏捷的身影藉著透過樹梢的銀河星光,
無聲地在密林間潛行著。

身為家族中最小的小指甲,
恰如其名地跟隨著的大哥,食指,
這是她第一次到洞穴外頭打獵,
是她白天盧了她大哥一整天,不讓他好好睡覺的成果。

突然,食指將她一把壓在地上,
她憑著族人日常告誡與平日的訓練,
順從且安靜地匍匐到地上,
沒有發出半絲的聲響。

【小甲,看,活屍。】食指用的手勢比畫著。

小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真的發現溪流對面有個利落的身形,
巧妙地利用巨石陰影向她們這裡過來。

【村子裡的人?】小甲用手語反問。

【身段很像,不像山下低階活屍那樣笨重,但是....,】

食指遲疑著:

【今天村子裡只核准我們兩個離開....。】

【我聞到味道了,你說的是對的,他不是村子裡的人。】

食指開始感謝他這次帶了那煩人的小妹出門,
畢竟小甲是部落裡嗅覺最的人,
哪怕只是夾藏在風裡的一、兩個分子,
也躲不過她那靈敏的鼻子。

也幸好他們現在位在下風處,
否則那活屍再走個幾公尺,
恐怕便也會聞到他們的味道。

畢竟那活不是村子裡的人,
身手卻又看似利落地與他們不相上下,
這可不會是件輕鬆的事....。

【山下的人嗎?】小甲也看出端倪來了:

【他們來到那麼深山要幹嘛?】

食指搖了搖頭,
所以是山下那群活屍聚落派人上來探路的嗎....?

但不管事實為何,
都不能讓任何外人發現村子!

於是他對小甲比了個手勢,
要她把雙朵掩好,
然後食指伸手到地上輕輕地抓起一把砂礫。

喀嘶,泥砂顆粒彼此摩擦出細小的聲音,
順著潺潺的流水聲送到對岸活屍的耳中。

那人頓時警覺起來,
輕巧地藏身到黑暗的陰影下,
一雙眼睛反射著星光,
四處打探著河川兩岸的地形地物。

許久,他悄悄地探出身子,
謹慎地跨過小溪,往聲音的來源走去。

【穩住....,】

食指等待著那人靠近,
手勢倒數著攻勢發起時機....,

【三....,二....,一....,】

「哇!」

食指吼出震耳欲嚨的叫聲,
震懾著那人一時呆站在水邊,
就像灰面鷲在黑暗中突見強光而驚嚇到站著不動一般。

食指趁著那人尚在決擇或戰或逃之際,
一把將手上的沙石往那人甩去,
星點邊的砂礫彈在那活屍身上,
輕微的觸覺被腦中纖細的神經連結放大成劇烈到無法忍受的疼痛。
令活屍本能地將身子蜷曲成一團,
倒臥在水中等待感官風暴褪去,
結果卻無助地被同時彈出的小甲扯開下巴,
一刀割斷他的喉嚨。

兩人在溪邊警戒到快清晨,
這才將死去的活屍拖回村子。

漆黑的洞穴中,族人一齊圍著兩人歡呼。
長老拍了拍手,
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兩位年輕的傳奇,
不畏恐懼解救了我們的村子;
尤其是小指甲,
這是她第一次狩獵,
便打到了比她強大數倍的獵物!

讓我們為這兩位勇士歡呼!
讓我們為神聖的祖訓歡呼!

今晚我們踐踏了活屍!」

長老指著祭台上的屍體:

「今晚我們將成為活屍的主宰!」

「傳奇!傳奇!我是傳奇!傳奇!傳奇!我是傳奇!........」

高亢的呼喊在錯綜複雜的地道中迴盪,
歡愉的眾人則在瘋狂的氣氛中,
一同分食了那已是死屍的活屍。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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