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字體：小 中 大 |
|
|
|
| 2015/04/14 15:26:26瀏覽331｜回應0｜推薦34 | |
| 「你在看什麼？」
某家鍋貼店前，同事這樣問正在左顧右盼的我。 「沒什麼。」我敷衍她。 「屁啦！你剛剛明明就在那兒四處亂看， 你老實說，你到底在看什麼？」 天吶，這傢伙居然在大庭廣眾下給我使起性子來， 唉....，我只好從實招來： 「菜刀，我在看工作檯附近有沒有放菜刀。」 「啊？」 同事不解地問。 而我則沉重地在那塵封已久的記憶裡翻找 ： 「好久以前，那是鍋貼店才剛開始流行的時候， 我因為某些原因， 所以偶爾會去一家鍋貼店買午餐。 那家店有兩個精明幹練的廚媽， 和另一個笨手笨腳的歐巴桑一起處理店面的裡裡外外。 於是妳可想而之， 兩個幹練的廚媽必然三不五時地嘲笑那笨拙的歐巴桑。 所以如果妳去買午餐的時間晚， 就會聽到兩人互相抱怨那人如何礙事又如何精於偷懶； 要是去得早， 妳便會看到廚媽們聯手起來對歐巴桑冷嘲熱諷， 還會說她是耐吉來的。」 「什麼？」同事漫不經心地問道。 「Do it yourself， 說她總是要做她自己的啦， 也不管別人請她做什麼，或客人在點什麼。 雖然我是覺得這樣講話太傷人， 但我也能體會那兩個廚媽的心情， 畢竟老闆好心請第三個人來幫忙， 到頭來那兩個人還是得做三個人的工作， 最後任誰也不會給歐巴桑好臉色看吧。」 「也是啦。」同事隨口回應，因為她正從店員那接過鍋貼。 「很久之後，我猜也有各把個月了吧，」 我也沒聽同事說了什麼，只是繼續著我的故事： 「我又去了那家鍋貼店， 並且非常訝異地發現， 歐巴桑居然還在店裡工作， 畢竟換成其他人， 大概早就隨便找個藉口離職了吧， 因為看起來，那兩個廚媽依舊持續她們的冷嘲熱諷與人身攻擊， 日日月月，分分秒秒，從沒停過。」 「好強喔！」同事說。 「妳在講什麼鬼....誰啊？」我硬是把說到嘴邊的話轉過來。 「那三個人啊，超強der。」幸好，她似乎沒聽出來。 「總而言之， 那天，我又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兩個廚媽當著客人的面， 不停地如何數落著歐巴桑的不是， 也沒仔細把兩人抱怨歐巴桑又消失的話聽進去， 更沒意識到她確實已在後頭廚房裡待了好長一段時間。 當我終於回過神時， 這才發現歐巴桑已然悄聲地欺到兩人的後心， 她一手從背後向前抬起廚媽的下巴， 一手則用利刃割斷那露出的喉嚨。 她的手法之利落， 在還沒有人來得及開口阻止前， 歐巴桑便已經她媽的砍倒了兩個廚媽。」 同事一個踉蹌， 差點把手上的搖搖杯摔到地上。 「小心點，」我說：「還有，我覺得女生不應該喝那麼多冷飲。」 「你管我， 另外我警告你喔， 別再跟我說你那什麼鬼的故事嘍！」 我沒理她， 因為被解除封印的記憶， 是不可能輕易地再回到腦海深處的牢籠的： 「後來，那歐巴桑只被判刑幾年吧， 原因大略是精神問題之類的。 但妳知道嗎， 我永遠也忘不了， 那兩個廚媽的血噴得好高， 而歐巴桑則一個人默默地站在爐火前， 看著那批剛下鍋的鍋貼， 浸潤著滿滿的血水在煎台上煎烤。」 後來同事一路上都不願意再跟我講一句話。 那天稍晚， 我在辦公室的廚餘桶中看到一排完整未動過的鍋貼，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復仇後的痛快， 畢竟是那小妮子先逼我回想起那血腥的回憶的。 只是，我想，這麼久了，我終究還是有一些事沒說出來， 就像當初我沒將心中的疑惑告訴警方一樣。 我猜那歐巴桑在店裡做事大半年了吧， 只是撈個水餃卻依然仍是弄得個笨手笨腳的。 但是，我是說，天殺的， 她要是沒有每天練習， 是該如何利落地割斷廚媽的喉嚨， 而且是他媽的一刀一個！ |
|
| ( 創作｜小說 ) |
